第一百二十章回到玛哈坎
不稳定的传送门变得越来越不友善，上次它还让泽林有机会牵着油菜走着出来，这一次，它粗暴的把狩魔猎人吐了出来，让泽林的脸和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他躺在地上，暂时爬不起来，虽然他的力量还在，全身肌肉因酸痛不停的向大脑发出抗议信号，告诉他，建议他应该立刻找到一处柔软的，可以平躺下来的地方，不管是绒棉床还是稻草堆。但可惜的是，大脑顽固的拒绝这些正确的意见，自顾自的疼痛，他的头可怕的，不停的颤抖着。
泽林不清楚为什么这一次头会那么痛，更不清楚传送门出现了什么问题，他只知道，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让疼痛变得愈加厉害，猛烈。泽林听着身后传送门关闭的声音，像水面上破裂的气泡，不过他可没办法去关注这些事情。用一只手捂着额头，艰难的站起身，他记得庭院有一块巨石，可以让疼痛几乎要睁不开眼的狩魔猎人靠上去休息一会。
他现在需要休息。
接着，他听到脚步声。有人在这座城堡，就在传送门附近。会是谁?泽林的视野很模糊，地面与天空好像翻到过来，他像是喝醉了酒，不过他自己很清楚，他差不多一个月没有碰过任何混杂酒精的饮料。月桂叶的清香环绕在狩魔猎人的鼻尖，看来老矮人没有砍到庭院的月桂树，这倒不错，这些树叶可以晒干后做成药材，能省去一部分从草药商人那里购买草药的钱币。毕竟玛哈坎山脉不会艾宾之类的沿海地区，会出现野生月桂树实属罕见，或许是混沌能力的扰动导致，但不管怎么说，这算不上坏事。
会是谁出现在这里?
时间很快告诉了泽林答案。
“幸会，如果我没认错，泰莫利亚的泽林，依靠猎杀濒危生物赚取面包钱的怪物杀手，狩魔猎人，对吧，你这张沾满濒危生物鲜血的脸很让人反胃，不过我还要想你问好，恭喜你活着回来了。”泽林听到一匹公马不安的嘶鸣声，来客穿着装饰有银穗带的紫色长衫，似乎是用天鹅绒制成，还有镶着黑貂皮的短大衣。天色正处于黄昏，昏暗的光线不会影响狩魔猎人观察站在对面的人是什么样子，穿着什么衣服，有着什么样的眼神。
这人他认识。
“我认为咱们两个人见面可用不上幸会一词，同样，你这张和枯树皮不相上下的脸给我的感觉和你一样。天杀的，把我的三百奥伦还给我。”泽林摇摇头，拖着像绑着铁块的脚步走向城堡。刚刚走出传送门就看到多勒加雷让人厌烦的脸真是倒霉。为什么不能是女术士那张让人讨喜的脸呢，老矮人友善的面孔也不错，不过看来他们都不在，只留下泽林在玛哈坎的冷风独自面对该死的巫师。
“你这家伙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告诉我，这一次你又发了什么疯，上一次在索登，你放走那条狮鹫兽……”
“是翼手龙。”多勒加雷恬不知耻的纠正道。
“是三百奥伦。”
城堡内部和泽林上次离开前，几乎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地面上的灰尘不见了，地板上破碎的木板被新的，优质的暗色石板代替。高大的木柜耸立在墙边，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大理石壁炉上燃烧着微暖的炉火，冷风再也无法从城堡裂缝溜进来，所有视野可及的裂缝都被用黏土修补堵塞，现在，冷风只能无力的抚过崭新的百叶窗。壁炉前的温暖和软垫座椅让泽林毫不犹豫的坐了下去，头疼渐渐缓解，大概再睡一觉，第二天他就可以和精力充沛的小伙子一样。
多勒加雷依然恬不知耻走了进来，坐到另一把座椅，好像这里是他的家或者实验室一样。
“给我来点喝的”泽林把布袋扔到壁炉旁“清水，啤酒，什么都好。”
“嘿，屠夫，我看我像仆人吗？”
“你看我像是慷慨大方的主人吗，多勒加雷。”泽林接过法师递过来的瓶子。陶森特的葡萄酒，这一瓶至少价值十奥伦，或者更高。狩魔猎人挑起眉毛“哦~你这家伙又从哪来搞到钱了?上次在索登山下，我看到你的时候，你的衣服和德鲁伊们差不多，我真怀疑有一天你是否会穿的和他们一样，外面套个白袍子，身上只挂几片树叶。”
“傲慢与偏见，你从来都没有改变。”术士找了一遍，最后又拿出一瓶利维亚樱桃酒“但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西达里斯国王，埃塞因陛下愿意聆听我的建议，并应聘我为他的宫廷术士。”
“哦，可喜可贺，我想德鲁伊们找到家了。”泽林端着马克杯喝了一口，冰冷的葡萄酒让他的大脑冷却下来“好吧，现在告诉我，我们尊敬的自然爱好者多勒加雷先生到玛哈坎来做什么，奉术士教团之命调查传送门吗，有什么成果要说吗。法兰茜斯卡去哪了？我以为调查行动是由她负责。”
“收集传送门资料是顺带，战争刚刚结束，所有人都在忙着新型试验，为国王提供建议，让他们的脑袋冷静下来，不要试图再去发动一场新的战争。”多勒加雷的注意力像是被马克杯上的图案吸引，他低着头“黑衣人的威胁过去不到三个月，泰莫利亚的弗尔泰斯特就和瑞达尼亚的维兹米尔因关贸协议撕破脸，科温德的亨赛特又开始对庞塔尔山谷虎视眈眈，哈~就和他们允许渔民用密孔网捕鱼，大量砍伐森林一样愚蠢短视。”
“国王们就是这样，如果你要告诉我，他们决定坐下来握手言和，用宴会和友善的微笑代替政治与战争，我绝对扔掉剑，放弃猎杀怪物去找个园丁的工作试试。”泽林几口喝尽马克杯的葡萄酒“我明白了，术士们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国王，有些事情只要过去就再也来不及，而传送门不一样，它就待在这里，就算一年两年后，都不会消失。”
“说的没错，而且教团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有个狩魔猎人在这里建立了学院，所以，嗯，怎么说呢，尊敬的蒂莎娅想见见你。”
“可她应该知道，我很快就会离开，去找点委托赚钱，直到冬天或许下一次传送门开启才会回来”泽林和多勒加雷一样，盯着手的马克杯。狩魔猎人知道法师口的女人是谁。蒂莎娅?德?维瑞斯，是术士协会的一名成员。她还是现任艾瑞图萨学院的校长，这座举世闻名的魔法学院就在大名鼎鼎的仙尼德岛上，这也是北方最大的术士魔法学院之一，不过和另一个术士魔法学校班?阿德相反，这里专门培训女术士，也就是说，艾瑞图萨学院从校长到学生，全都是女术士。
学院同样围绕着一座可以穿梭世界的传送门建立。海鸥之塔就在那里，和即将建立的狩魔猎人学院一样。玛哈坎的传送门会吸引到一名对政治不感兴趣，大部分时间都在进行魔法研究的学者女术士，泽林不感到意外。实际上按道理说，泽林想要建立的学院有不少术士评议会的投资。
“所以我想她会在这个冬天来拜访你。”多勒加雷耸耸肩“你的矮人朋友们还待在浮港，可能是去接收新的建筑材料。不过你提到委托，我这里倒是有一份工作，你愿不愿意接受。”
“哦？”泽林感兴趣的挑起眉毛“自然保护学家居然会愿意请我这个靠猎杀濒危的翼手龙，狮鹫兽为生的狩魔猎人，告诉我，明天的太阳是从哪边出现的。”
“我当然不是要请你去猎杀濒危生物，把你那嘲讽的语气收起来，泽林”多勒加雷的象牙魔杖敲着地面“这是玛哈坎，下面就是浮港，前段时间，有人在浮港周围的森林发现成群结队的孽鬼，数量很多，至少有几百只，我想去研究孽鬼的社会结构和生活行为，只要我能证明孽鬼们其实和人类一样，有社会组织和理智，证明孽鬼和人类，精灵，矮人没什么不同，我就能说服浮港镇长放弃雇佣战士和狩魔猎人去清理孽鬼的想法。”
“哪怕他们是主食是人类。”
“其实我们人类在牛，羊的眼，和孽鬼没什么不同，如果这个世界是由孽鬼统治……嗨！泽林你要去哪？”
“去睡觉。”泽林拖着布袋，从亚楠带来的人偶，他应该找个好地方放置，而不是在布袋占空间。当然，最主要的是躲开法师的长篇大论。
“委托你到底接不接？”多勒加雷抓着楼梯扶手对走到二层楼梯口处的狩魔猎人追问道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我要去调查孽鬼，但它们数量的确多，所以我要找一个知道该怎么用剑的人一起去。”
“哈！其实，多勒加雷，你完全没必要担心，想想，按照你的说法，孽鬼们是和人类、精灵没有区别的生物，它们肯定会对你这位友善的术士报以微笑，完全不用担心他们把你拖到地下洞穴吃掉。不过就算有，这也只能证明，孽鬼和人类精灵的确一样，他们间也有狼心狗肺，完全不懂得感恩的家伙，而伟大的多勒加雷先生则为孽鬼研究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教科书肯定你铭记你，说不定哪一天我把浮港周围的孽鬼全部杀掉，还能从某个孽鬼的巢穴里找到你这根做工不错的法杖。”
“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理解我的工作，委托你到底接不接？”
“除去那瓶酒，再算上三百奥伦底价，五百二十奥伦以下免谈。”
“你为什么不去抢。”
“算上那头狮鹫兽的钱。”
“是翼手龙。”
“百奥伦，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城堡门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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