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哈孔

和城堡其他地方相比，这座密室可以称得上朴素，没有烛台，能提供光源的地方只有尽头墙壁上的两扇竖窗，这是吸血鬼城堡唯一一处拥有窗户的房间。没有金银器，更没有艺术品雕塑，真的能称得上装饰的，恐怕也只有两侧坐落的几只石像鬼雕像，它们眼睛紧盯着入口，好像正打量着任何一名踏入密室的不速之客。

        可以确定，这个房间恐怕只有哈孔才有资格进入。地面上不知多久的尸骨已经开始变暗，一些尸骨甚至还穿着古代墓穴尸鬼身上的盔甲和古老诺德武器。房间一共两层，两侧以门口延伸出的间线对齐，在最深处，一座鲜亮的血池格外引人注目。

        这座以亮白石料为主材料的血池被雕刻成酒杯的模样，血池四周上尽是些人类的面孔，每一张面容上都覆盖着浓浓的恐惧。它们模样各异，但都可以从脸上看出那股直达内心的恐惧。好像猎物见到猎食者时的惊恐，这不只是单纯的杀戮，而像是老鼠见到猫会下意识逃走，这种灵魂深处的恐惧。

        但这座房间唯一一点和城堡其他地方的相似之处，恐怕只有地上那堆积如山的骸骨。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到这里。”

        当狩魔猎人最后走入密室时，身后的大门砰的一声，封闭了他们与外面的联系。门缝上漂浮着魔法的光芒，哈孔放下它举起的手臂，毫无疑问，这位吸血鬼领主不希望外面有任何东西会打扰到它，更不希望已经走入陷阱的猎物会就此逃走。

        哈孔，泽林听到过瑟拉娜和瓦莱丽卡对他的外貌描述，他的模样应该是一个标准的诺德贵族打扮，一尘不染的皮肤和永远都修剪整齐的黑发、打理的利利落落的短胡须可以让任何一名独孤城的贵族自愧不如。但现在，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哈孔都可以称得上怪物这个名字。

        皮肤的颜色像是山洞内部冰冷的岩石，铜铃般的眼睛和高耸的额头，以及背后两只犹如石像鬼一样的短小翅膀。它肯定不能依靠这双翅膀拜托大地对万物的吸引，但哈孔的的确确漂浮在半空。维吉尼亚说过，她不知道有可以让人飞行的魔法，但作为一个不知道活了几个纪元的吸血鬼，它肯定有一些普通人们不了解的魔法。

        背后关门的声响丝毫没有影响到走入密室的人，瑟拉娜抽出腰间的匕首，径直走向了她的父亲

        “我当然知道。”哈孔的面部和它的皮肤一样，好像都变成了坚硬的雕像。面对自己的女儿，它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你令我失望，瑟拉娜。你拥有我给你提供的一切，一切常人难以企及的东西，但你却不屑一顾的将它们全部扔掉……多么可悲。”

        “你提供给我的？你疯了吗？”瑟拉娜难以置信的反问道“你为我提供了什么？你迫使我的母亲逃离这个所谓的家，给我提供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你为了那个预言杀了多少吸血鬼，但对于预言的真相，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被骗了！还被当做一个可悲的提线木偶，一个预言就让你变成了现在这幅疯狂的模样！”

        “哦~瑟拉娜，看来你终于学会如何亮出獠牙了。”哈孔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的声音却像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玩笑“你的声音掺杂着和你母亲一样的毒药，你怎么会变得和她如此相似？上古卷轴和奥瑞尔之弓已经指明了方向，你的母亲不止一次想用谎言和欺骗来让我放弃，放弃这个可以解放整个吸血鬼种族的伟大事业。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瑟拉娜，我以为你当初躲起来只是因为你那个毒蛇般的母亲……你已经在不知不觉的变得和她一样。”

        背后的木门忽然像是被狠狠的撞了一下。瓦莱丽卡没能走进来，哈孔的魔法正好将她关在外面，她应该正在用魔法来解决问题，但可惜，哈孔会给她带来恐惧，这就证明了哈孔的力量超出瓦莱丽卡的水平。木门只是响了两下，就再次沉寂下去，她没能破解哈孔的魔法。

        这扇门让外面的喊杀声显得那么缥缈，那么遥远，好像外面的厮杀不过是虚假的，城堡只有密室的三人而已。哈孔伸出一只手，像是对瑟拉娜抛出橄榄枝“你和你毒蛇一样的母亲不一样，对吧，瑟拉娜。”

        “是的，我和母亲不一样。”瑟拉娜眯起眼睛，她摇摇头，像是在否定什么，是哈孔？还是过去的自己？泽林不知道，直到坚定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密室。

        “我不害怕你！哈孔！”

        吸血鬼领主摇了摇头，就像是瓦莱丽卡第一次提到哈孔，那种无可救药的态度一样。它放弃了瑟拉娜，就好像看到一个陷入迷途却无法自拔的人一样。随后，它将搜寻罪魁祸首的目光放到了泽林身上。

        “现在，你……我谢谢你让我的女儿和我反目成仇。我知道，提到一名黎明守卫护送她回到城堡，然后再一次逃走后，她带着仇恨之心回来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她心没有仇恨，她也不会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相信一个吸血鬼猎人。”泽林两手一摊“多么称职的父亲啊，多么关爱你的女儿，甚至让她为了逃离阻止你不惜相信一个吸血鬼猎手。我从未见过会吃掉自己孩子的野兽，但我见到了一个会让自己的孩子不得不去寻求猎杀者帮助的吸血鬼父亲。你不需要感谢我，应该是我感谢你让我见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只是为了解放族人做出的必要牺牲，我是瓦奇哈拉的主人，这是我应该考虑的事情。”

        “所以作为一个猎人，我应该考虑怎么杀了你。”泽林想到了餐桌上那些被当做食物分食的人类尸骸，以及下水道堆积如山的森森白骨“我不会允许你这样的生物存活于世，这是我的职责。”

        “在我之后的目标是什么？瓦莱丽卡？瑟拉娜？”

        “判断一个怪物真正重要的不是它的种族，而是它的行为与内心。”泽林摇摇头，他握紧了奥瑞尔之弓。瑟拉哪依旧站在他身边“你的计划到此为止了，哈孔。”

        明显已经意识到无法说服瑟拉娜，哈孔张开双手，代表着寒霜魔法的亮蓝色和死灵魔法的幽紫色分别出现在它的左右两手“你让我别无选择……nomancouldkillme！”

        “buti'mnotman……”圣阳箭搭在弓弦上，泽林瞄准了半空的吸血鬼领主“i'mwit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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