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深入调查
当一群人都对血液如痴如狂的时候，谁还会思考血液带来的危险呢？
当一群人都对猎杀如痴如醉的时候，谁还会质疑猎杀行为的正当呢？
格曼，这个微微弯着腰的老猎人正和教会第一猎人路德维希交谈。格曼是教会的第一位猎人，教会所有的猎人都是他的学徒，虽然他已经开始上了年纪，但无论是他的气质还是在挥舞那把令人心寒的镰刀时的模样，都不会有人质疑他的力量与战斗技巧。而路德维希则是众多学徒最为优秀的一人，他们正在交谈着，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
布拉多冷冷的扫过剩下的猎人。
猎杀，谈论猎杀，讨论猎杀，他在这些猎人听不到其他的话语，只有猎杀、猎杀、以及猎杀。有时可能会提到血液与武器，但这改变不了他们沉迷猎杀的事实。
亚哈古尔的曼西斯、拜尔沃金斯的威廉大师都来到了亚楠的治愈教会大教堂，这是个重要的时刻。猎人们被告知可以随意动手，这是除去瘟疫来源的重要机会，他们可以杀死任何挡在面前的生物，他们挥动的武器是在拯救亚楠。
哪怕是坐在一处角落里，他都可以感受到猎人们身上的兴奋。
疯狂，到底谁才是疯子。
鱼的确是烤熟了。
泽林叹了口气，把乌木刃从被巨大鱼人的脑袋里抽出来。这只怪物的弱点在他下方柔软的腹部，适合用炸弹来对付，不过怪物的冲撞在狭小的地方是个巨大的威胁。总体来说，它的攻击方式有迹可循，但躲闪起来却非常消耗体力。不过泽林感觉自己三个月内不会再吃烤鱼或者喝鱼汤了。
在确定这里的战斗没有引来任何村民或者鱼人来查看后，他穿过小木屋。道路在这里出现一个分叉，左手边正好是一处断崖，狩魔猎人走上去，断崖的高度大概有十米，边缘竖立着一些人工制作的木头围栏。泽林一手扶在围栏上，向远处眺望，可以在朦胧的水雾看到海滩的轮廓。
一侧有一座石头堆砌成的塔，似乎只是为了做成塔的形状而堆砌起来。断崖下，正是位于海边的村落。下面的渔村房顶距离泽林所在得到位置大概有三米的高度。看了看另一侧需要绕行一圈走入渔村的下坡路，再看着面前的屋顶，泽林考虑了一下，他翻身从边缘跃下，稳稳的落到房顶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从渔村正面走进去无疑是太过愚蠢。他可以对付几只鱼人，或者在可以周旋的地方对付一群村民，和那种巨型鱼人战斗，但在不清楚这些村民究竟在做什么的情况下就贸然冲进去可谈不上明智。
无论这些村民和鱼人在做什么，泽林只需要站在高处，就能看清楚他们的仪式。
这里的渔村房屋更加糟糕，靴子踩在上面发出让人担忧的吱呀声，他很担心脚下的屋顶是否可以支撑得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远处的海面在一片水雾呈现出令人不安的死寂，海滩与海水的分界线变得朦胧深暗，或许根本就没有分界线，这座渔村就浸泡在海水，那些没有水的地方无法只是些浅滩而已。
海水与陆地在这里变得模糊。
村民，许多村民都在这里。他们聚集在海滩边，泽林站在高处的屋顶上，向海滩的方向眺望。水雾太浓，他只能看到那些村民模糊的影子聚集在一起，像是在一片墨绿色的村落点出一笔浓浓的黑色和白色。可以确定黑色应该就是那些穿着平民衣着的村民，而白色，或许是白袍，不过泽林更倾向于那些鱼人的肤色。
“他们正在进行什么仪式。”
泽林半蹲在房顶上，这些房屋的顶部几乎长满了海苔和海藻，这些东西都是活着的。月光很明亮，海面正反射着奇怪的微光。按理说狩魔猎人的视觉可以看到海滩上的情况，但迷雾，或者其他什么东西，阻挡了视线，他感觉自己必须更靠近一些。
渔村的房屋顶部大多都被这些村民铺设的木板连接着。如果说之前的渔村还能算得上的是一处勉强可以让人类居住的村落，那么这里恐怕真的只有那些鱼人才会喜欢居住。从房顶上向下望去，地面被一层几乎齐膝的海水淹没着，地面上更是布满了海底淤泥。这里的模样和海底看起来没太大区别。
狩魔猎人心里不免有些猜想，或许当那些原本是人类的村民逐渐变成奇怪的类鱼模样时，他们就会来到海边的村落，最后，在他们变成鱼人后，就会从这里进入海。至于原因，泽林不想考虑那么多，这一切还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布洛克莱昂的树精有时会让人类女孩喝下她们的魔法药水，把人类女孩转化为树精，来扩充这个只有女性的族群。
他还能理解这些转变，这一定是魔法或者其他什么神秘的能量。
但树精的转化是她们需要延续族群，可这些鱼人，为什么会有什么东西希望转化这些鱼人？或者说，这些被转化成奇怪模样的人类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有传言说树精会绑架一些人类男性到森林里去帮助她们延续后代，可这些鱼人呢？也是有什么东西希望能依靠这些被转变的人类来延续后代吗？
他必须看一眼仪式，他应该能从仪式上找到什么线索。
这时，狩魔猎人眯起眼睛，他注意到海面发生了什么变化。月光粼粼闪亮的海面还是卷起波涛，一些在船头和船尾都点着蜡烛的木舟被推入海水。说是推可能有些不太恰当，因为渔村许多地方的积水就足以让木舟漂浮起来。
葬礼？还是献祭？
木舟渐渐飘入海面上的迷雾，飘入狩魔猎人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泽林收回目光，揉了揉眼睛，他半蹲在渔村较高的地方，开始寻找一处方便他在不惊动其他鱼人和村民，潜入到靠近海滩位置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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