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龙与龙
“你说过会给予他自由?”
莱戈拉斯提着手里的兽人脑袋,对瑟兰迪尔质问道“我以为你会言出必信。我们还能从它的口问出更多信息。”
“我让他那颗丑陋的脑袋从肩膀上得到了自由。他已经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了。”精灵国王收回长剑,神色严肃的一步步走下阶梯“关闭城门,增加巡逻队的数量,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外出,注意兽人的行动。”
“有上百名兽人穿过林地,开始往人类居住的长湖镇前进。我们应该拦住那些兽人。”莱戈拉斯跟着走下去,对国王说道“不能让他们在密林里穿行自如。”
“去关上门,莱戈拉斯。”国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说道“其他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外出。”
“但陶瑞尔还在外面追击兽人?”莱戈拉斯提到了守卫队长,但国王没有改变命令,而是独自走下台阶,一言不发。
推开门,泽林走到仓房外面,遥望着远方。黝黑的湖水随着夜风不停的翻滚着,夕阳西下,太阳将最后一缕橘红色的微光照耀在湖面上。望着围绕在长湖外围的山脉和丛林,太阳尚未落山,但树林却早早的隐入黑暗。
吹过市场的风携带着河鱼的腥气,一旁,老巴林走出来。那些追着索林的矮人们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只有波弗、菲力奇力兄弟和巴林还在。比尔博也是,他正在帮巴德的子女收拾屋子。
“真的很抱歉,别怪索林,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久了。”
巴林走到泽林身边,花白的胡子在风里面微微飘动,迎着夕阳,望着远处背对着夕阳,只留下一片阴影的孤山。矮人的脸上好像忽然多出了许多皱纹,好像孤山让他真的变成了一个老人,而不是有着一大把胡子却还能精神抖擞的与兽人战斗的战士。
“你似乎也是。”
泽林盘腿坐在地上,巴林坐到一旁的木桶上。河道的水流缓缓流淌着,长湖镇下的巨岩保护着位于它身上的城镇,浪花与激流在此处变得缓和了许多。但这块巨岩还能保护他们多久呢?
“我已经老了,老的都快骑不上山羊,或者挥舞战斧去敲碎兽人的脑袋,但我忘不了孤山兴盛的模样,索林也不会,我们都还记得孤山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巴林缓缓的说道“我们失去了家园,矮人们流落四方,我们的荣光,在天降的龙火面前被焚烧的一干二净。我还记得那一天,恶龙史矛革的火焰喷吐到矮人城墙上,索林把我拉到石柱后面,当火焰退却,我们走出石柱后,整个城墙上,上百名精锐的战士全都变成了烧焦的尸体。”
“但你们为何还要再去招惹史矛革,我不明白。”泽林摇摇头,冰冷的空气混杂着一丝焦味。或许这就是来自远处以恶龙为名的荒原,那被焚烧殆尽的河谷城,和矮人之城埃雷博的气味“你们不是探险队,你们是复国远征队,你们要去对付那条龙?只是十多个矮人?”
“这是我们最后光复家园的机会,预言里的机会,就在后天晚上。”巴林摇摇头,下意识的往腰间摸了一下,然后自嘲似的笑了笑。
见状,泽林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斗,里面还放着烟草。这两天,他看到烟草是不少镇民的喜好。
“啊,太好了。”巴林接过烟斗,吹了吹,开始给自己点烟“这是你的备用烟斗?”
“过去的收藏,买了就没能用上,我认识的女性朋友不喜欢,所以……”泽林耸耸肩“随身带着,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好了。”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的女性朋友肯定非常美丽。”巴林点着烟叶,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来“自从我加入索林的队伍一起前往孤山,差不多快一年没能接触到这东西了。”
“我现在差不多知道你们为什么人那么少了,愿意相信预言扔掉跟前的生活,去挑战恶龙,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到。”泽林低头望着面前的流水,仿佛忽然对流水的纹路产生了兴趣“我倒是知道一个和龙有关系的人,她的经历也和预言有关,不过还好,最后预言实现了。”
“我相信预言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索林,孤山在他的爷爷手里失去,他的父亲也已经去世,预言落到了他的肩上,这是他的责任,去夺回孤山,重新成为矮人的王。”
远处的孤山,随着夕阳,正渐渐的没入阴影。
“但恶龙呢?预言让你们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但恶龙不会因为你们站在他面前,就拿着脑袋去撞墙。”泽林摇摇头“预言没有告诉你们,该用什么办法把恶龙杀死吗?”
“只有黑箭才能杀死巨龙,但黑箭,在史矛革袭击河谷城的时候,河谷城领主吉瑞安用黑箭来射击,但没有射,如今已经没有黑箭了。”巴林摇摇头,他抬起手,指向远处城镇广场旁的哨塔上,那台弩炮“那是矮人风弩,吉瑞安领主就用它来射击史矛革。这是人类从被毁灭的河谷城唯一带出来的东西,如果吉瑞安那时能躲射一箭,历史就会改写。但他没有,黑箭已经消失了,再也无人能够锻造。”
“可你们如何才能杀掉巨龙?”泽林摊开手,又把话题从故事上移到他们要面对的实际问题上“你们要是能杀掉那头龙,一切皆大欢喜。矮人夺回故乡,恶龙就此殒命,人类不用担心它的袭击。我会很高兴护送你们到埃雷博的大门前,然后等你们杀掉巨龙后,去参观一些恶龙尸体,说不定你们会愿意把恶龙的脑袋或者牙齿送给我?”
然后他可以当做礼物送给格奈娅。异世界的巨龙尸体,她肯定有兴趣。不过到时候他肯定要承受格奈娅的一阵抱怨。杀龙夺宝,这可是她做了大半年的主业。虽然现在她不杀龙了,但对寻找野外的无主财宝依然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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