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渐渐散去的雾气
泽林还是找到了消息，伯哈特，在之前就带着法尔卡离开了克莱门特城，没人知道这位赏金猎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没有家属，没有亲人，居无定所，孑然一身。他之所以来到克莱门特是因为霍纳格尔欠伯哈特一个人情，而他原本的计划，是把自己抓到的法尔卡扔到霍纳格尔的角斗场里，作为一个极有价值的角斗士来战斗，因为这会为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和黄金。霍纳格尔会每个月都给他足够让他体面生活的钱币。
要是必须要依靠泥巴、蚯蚓和大便来养活自己，还不如让赏金猎人挥剑砍死自己更容易。为了让法尔卡能在角斗场里变得更有价值，他甚至还在法诺镇的矮人铁匠手里为她买了把地精锻造的宝剑。法尔卡是他赖以赚取退休金的奇货。
直到几天前，伯哈特忽然对法尔卡隐瞒的某些事情有了兴趣，他不停的踢打她，拷问她，但法尔卡一直不肯说，直到伯哈特带着法尔卡到一家牙科诊所去，然后他就带着法尔卡离开了克莱门特。
很不幸，泽林又来晚了一步。
不过狩魔猎人相信那名牙医肯定知道些什么。
当然，他没必要再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史提芬·史凯伦，他不知道这位皇家验尸官究竟有什么想法，但动员那么多优秀的冒险者来为他效力，情报局肯定不只是想要史凯伦找到一名赏金猎人。
泽林找到几个路人，向他们打听牙科诊所的位置。但他还没来得及找到那里，他就听到在一旁的街道上，有一个追喊的声音出现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
灵能师琼娜·赛尔柏妮从后面追了上来。见狩魔猎人听到自己的喊声，她放慢了脚步，喘着粗气，小步走了过来。她显然是跑着追过来的，军队配置的黑皮鞋踩在地面上哒哒作响。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泽林挑起眉毛，他看着气喘吁吁的灵能师，对她伸出手“先别回答，让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再说。”
他们找到倒在街道附近的一堆岩石，这似乎是在平定叛乱的战争被击碎的房屋墙壁，不过人们在把房屋重建起来后，就没有再去管这些散落在边角的碎石块。夜黑了，房屋里纷纷点起了蜡烛和油灯，温暖的灯光透过窗户，将人影与窗栏的影子投射到街道上。
“作为一个冒险者，你的体力太弱了。”
“我是灵媒，从事调查、研究和职工作。真倒霉，我要是没有接手过南方珍珠号沉没案件，现在应该还在帝都，坐在侦探事务所里，判断谎言，甄别骗局。”灵能师扯了扯衣领，让自己凉快一些。军装被设计的更适合在野外行动，而上半身的捆在身上的皮带保证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同一种型号的衣服穿成紧身衣的模样“就不会跑到艾宾来吃风沙，也不会遇到一个奇怪的狩魔猎人。”
“为什么非要接手史凯伦的委托？”
“在和我一起调查案件的调查员有两名因意外死去后，我不想走在街上被街道一旁二楼扔出来的花瓶砸碎脑袋。”她长吁了一口气，让自己缓下来“为什么要走？”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泽林靠在街道边的石制围栏上，摊开手“我们讲究先来后到。”
“找到你很容易，我可以读取艾宾人每一个人的思维和思想，这就像一张地图，每个人都是一处亮点，我可以同时了解被灵能覆盖到的所有人的想法，除了你。在一张满是亮点的地图里出现一块黑洞，而黑洞还在不停的远离我们，于是我就过来了。”肯娜翘着腿，身体前倾“请告诉我原因，哦！我都快要忘记你是狩魔猎人，而非人类了。如果这个问题让你感到冒犯，请原谅。”
“我爬过城堡，见到了城堡里的霍纳格尔，我已经得到了答案。”泽林对肯娜解释道“我不认为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我不会寻求报酬，也不希望会被项圈套住。”
“你……狩魔猎人能和壁虎一样爬过城墙？我的天呐，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研究结论。”肯娜难以置信的摇摇头“霍纳格尔居然没有叫喊卫兵，你肯定用你的精神控制，你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吗？你能在离开前告诉我们吗？”
“有价值的消息。”泽林眼睛上翻，像是在思索，或者在脑海里回忆“可能有，伯哈特已经在几天前离开克莱门特，到乌尔纳村的方向去了。”
“只有这些吗？”肯娜追问道。
“我已经得到了答案，没有多问伯哈特的其他事情，现在，他和我没有任何关联了。”泽林冷淡的回应道，就像一个传闻的狩魔猎人。
“好吧，已经够多了，我们明天要去询问一下那位法诺镇的铁匠。”肯娜叹了口气“我会告诉他们，你得到了其他消息，可能和伯哈特有关，于是你去其他地方搜索。你应该小心，随意离开帝国公务队伍很可能会上通缉令。”
“这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不会。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肯娜站起身，拍了拍衣裤在石块上粘的灰。随后，她并拢腿，黑色长筒靴啪的一声碰在一起，抬手敬了个军礼“后会有期，先生。”
“后会有期，赛尔柏妮女士。”
灵能师转身走回他们当做据点的旅店。泽林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头的转角为止。
轻轻的摇了摇头，泽林转身走向那名牙科诊所。伯哈特已经在几天前离开克莱门特，他又晚了一步。他最好尽快找到这个赏金猎人的确切踪迹，以及伯哈特究竟得到了什么消息，以至于他要放弃自己原本的养老计划，迫不及待的离开这座城市。不过他在霍纳格尔那里得到了不止这一份情报，当然，肯定没有乌尔纳村，能让史提芬·史凯伦浪费一段时间，他就能趁机提前找到法尔卡和伯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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