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霍加斯上的重逢
七千级阶梯。
这对一步步走在阶梯上的人来说是种煎熬，但就像这阶梯的意义一样，如果你能在风雪耐着性子，走上位于世界之喉的修道院，那么你就可以向灰胡子大师请求，在修道院里参悟吼声之道。能够学习吼声之道在许多诺德人眼是极大的荣耀，雪漫的领主巴尔古夫和风盔城的领主乌弗瑞克·风暴斗篷在年轻的时候，都曾在霍加斯高峰，接受灰胡子的指点，乌弗瑞克更是成功掌握了一点基础的吼声，并且在马卡斯事件与杀死至高王托依格的时候展现出了他的力量。
泽林在下午出发，等抵达山峰上的修道院大门前时，天空已经群星闪烁。山上的风雪很大，他看不到太远的地方，不过他已经来过一次霍加斯高峰，对这条山路早已熟悉。
这座已经有上千年历史的修道院屹立在霍加斯高峰的风雪，扑面而来的肃穆感让人不由得放轻脚步。在泽林走到修道院正前方不远处的台阶下，将村民们呈上的贡品放进贡品箱里去的时候，他在风雪声听到修道院大门前传来一个声音。
“这一次怎么让我等那么久？”
格奈娅背靠在修道院大门的石柱旁，金色的秀发在风雪微微飘摇。可能是为了方便起见，她如今穿着一身灰胡子的长袍。霍加斯的寒风对她来说一点都算不上寒冷，她把衣袖撸到胳膊肘的地方，露出一双白皙结实的胳膊，两手抱胸斜靠在大门边，贴在身上的长袍很好的勾勒出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撩开被吹到前额的金发，顺着修道院大门前的台阶走下来“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有吃的吗？这两天我可是快饿死了，快给我看看。”
“你现在是修道士了吗？”泽林上下打量着格奈娅如今这身新的装束。后者接过狩魔猎人从山下带来的贡品，解开捆住麻布袋口的细绳，伸进手从里面翻找了起来，过了一会，她拿出一块已经冷了的烤鸡腿，狠狠的咬了一口。
“算不上，我不是灰胡子。”格奈娅一边咀嚼着一边说话，声音有些走调。泽林等她快吃完的时候，拿出自己的水袋递给她。格奈娅接过水袋仰起头喝了一口，捂住胸口满足的长叹了口气“太棒了，我就明白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冰镇的诺德蜜酒，要是烤鸡腿上能洒一些青葱就更好了。我们进来吧，大师们正在静修，我把食物放到他们房间门前去。”
他们沿着台阶走上去，推开厚重的石板大门。当大门重新在他们身后关上时，风雪的呼啸声同样被关在门外，修道院寂静的环境让人不由得放轻脚步，哪怕是整天大大咧咧不拘小格的龙裔也是如此。
“我不是灰胡子，你看我像是能长出那一把大胡子的人吗？”格奈娅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开了个玩笑“我在修道院里平时就穿这一身衣服，盔甲太不方便了，而且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四名灰胡子大师正在修道院一侧的房间里，跪坐在地上，两手摊开闭目静修。格奈娅走到房间门前，把装着村民供奉的食物的袋子放在门口，随后对还在往里面看的泽林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跟自己过来。
龙裔的房间在修道院的另一边，这和整座修道院一样，房间无论是座椅还是床铺都是由石头刻成，龙裔的刀锋会盔甲挂在门口一侧的地方。房间里的东西不多，除了水杯和盘子外，就只有几本书堆放在石桌上。
“我注意到山下的军队被另一支军队击垮了，我猜肯定和你有关。这群家伙不允许山下的村民送东西上来，我这段时间绝对饿瘦了。”格奈娅坐在石椅上，揉了揉腹部“你这段时间做了什么？我在把信送过去的时候就一直在等你过来，路上耽误了那么久？”
泽林把自己在接到格奈娅来信后做的事情大致告诉了她，包括寻找希里，还有在天际这段时间的事情。听到泽林在长湖镇干掉一头恶龙并且找到一大堆宝藏的时候，龙裔懊恼的拍了下手，一下子把泽林扑倒在地上。
“有那么好的冒险机会你居然没有来叫上我！？”格奈娅睁大眼睛“恶龙，宝藏！邪恶的兽人入侵者！在我待在修道院的时候，你却一声不吭的去寻宝了？！”
“你不是在修道院进修吗？我想着就不要打扰你为好，而且我那时候怎么会知道，我能遇到那么多东西。”泽林看着骑坐在自己身上的龙裔，摊开手“等传送门再次开启的时候，这一切就结束了。”
“哦~真该死，我到底错过了多少东西，这些该死的帝国元老院，要不是他们阻拦，我早就能找到更多的龙语墙了。”格奈娅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站起身，伸出手把泽林拉起来“如果你下一次还要再去那个世界，记得告诉我一声，那些宝藏正在等着我，我怎么能爽约。”
“我以为山下的那队士兵应该挡不住你。”泽林拍了拍衣服，不过修道院里出乎预料的整洁“以你的战斗技巧，闯出去应该没问题。”
格奈娅深吸了口气，把手搭在自己的心口上“掌控你的力量，掌控你的心灵。老帕经常和我说这句话，控制自己的野心和欲望，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我认为他说的很对，如果每个掌握强大力量的人都会因为自己的心情而随意动用武力，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而这些拥有强大力量的人也不过是群暴徒罢了。你以为灰胡子大师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对付一支也就百人的部队？他们不屑于此。”
格奈娅口的老帕自然是指那条居住在霍加斯高峰上的远古巨龙帕图纳克斯
“它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者。”
“当然，它是奥杜因的兄弟，如果这一次龙祸，它选择与奥杜因站在一起，我想我根本不可能击败奥杜因，奥杜因说不定真的可以让巨龙重新统治天际。”格奈娅的话语里也带上了尊敬，当年拜龙教统治着天际的人类，有多少生物可以放弃君临天下的机会，而选择待在这座风雪肆虐的高峰上，教导人类吼声之道？很少，但帕图纳克斯就是其之一。
巨龙天生就有统治的欲望，而帕图纳克斯——按照格奈娅来说——它是奥杜因的弟弟，龙神阿卡托什之子，曾和它的兄长奥杜因一样，作为被拜龙教崇拜的巨龙，与奥杜因和其他巨龙一起，在大地上烧杀劫掠，是大地的统治者之一。直到后来，它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在诺德人奋起反抗拜龙教与巨龙统治的时候，站在人类的一边，传授诺德人吼声之道来对抗奥杜因。
直到后来，古老的三名龙裔用上古卷轴放逐奥杜因，结束人龙大战之后，它就一直待在世界之喉。等到名为约根·唤风者的诺德人意识到，诺德人正在滥用吼声，并且创立灰胡子后，帕图纳克斯便在这座山峰上，教导一代又一代的灰胡子，如何正确的领悟吼声之道。据说赛普丁王朝的第一位皇帝，塔罗斯在还在一名人类的时候，就曾作为龙裔来到霍加斯高峰，学习吼声之道。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刀锋会向格奈娅提出要杀死帕图纳克斯的时候，格奈娅会与他们决裂。帕图纳克斯作为一条龙放下自己的野心，但刀锋会却一直没有。
“它说过，它一直在克制自己统治人类的野心和欲望，而且它成功了。还有，快告诉我，你找到那些邪教徒的踪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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