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战争下的阴霾

“央集团军开始进攻了，公爵阁下。”

        弗登的要塞里，约阿希姆·德·维特公爵得到了来自信使的情报。寇赫伦的军团已经开始对北方联军的主力发起进攻。

        “我知道了。”公爵对下属点点头“你可以走了。”

        一丝困惑的神情在公爵下属的眼一闪而过，不过维特公爵对此并不在意。他不需要给人解释什么，在尼弗加德，长官的命令就是命令。只要他没有下令行动，任何一个士兵都不可以离开自己的营地，否则就会被当做逃兵处理。也不会有任何人来质疑长官的命令，这在注重身份和阶级的尼弗加德来说，下属公开质疑上级无疑是一种被唾弃的罪行。

        这座城堡过去属于某个弗登的贵族，但那个贵族可能已经跑了，也可能已经死了。他们来的时候这里就空无一人。对维特公爵来说，一个庞大的城堡要比狭窄的军营更好，更易于他的计划和交流。

        某种魔法道具，可以让他们这些远在千里之外的同党互相听到对方的声音。他们甚至可以用这东西来进行一次简单的会议。维特公爵在城堡属于自己的私人房间里，拿起一小块金属盒。如果提供这种魔法道具的人更可信，他会更愿意使用它，而不是小心翼翼的把魔法道具锁在一个小匣子里。

        “寇赫伦已经开始进攻了。”

        他知道在盒子的另一边有人在听。第一次得到这种通讯匣子的时候，他还以为有个小精灵藏在里面，而其他人从维格沃茨手得到这种道具，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时，也不会比他表现的更好。

        “你们不会去援助他，对吧，这是计划的一部分。”盒子另一边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这是雷瓦登，商人协会的一名重要成员。

        “当然，亲爱的雷瓦登，这会是一场可怕的战争。”维特公爵捏了捏自己的胡须“寇赫伦要自己去面对北方联军的主力。说实话，我讨厌一己私利，我们为了帝国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恩希尔必须下台，而效忠于他的军队会死在北方战场上。任何血统低贱的杂种、被宠溺的纨绔子弟染指王座，身体残疾、品行低劣的王族后裔对帝国来说都是极大的罪恶和伤害。德·维特家族不会袖手旁观。”

        一个拒绝诸多帝国古老家族的女儿，反去册封一名辛特拉公主为皇后的皇帝，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去册封泽瑞坎人和瑟瑞卡尼亚人。

        “先别说这些长篇大论了，德·维特！”低沉响亮的声音取代了雷瓦登的尖锐声响，公爵知道这个声音属于谁，阿达尔·爱普·达西公爵，东部集团军的指挥官“我们已经走到了边缘，战争开始了，我们的战争也要开始了。别忘了，一切计划的实施是建立在恩希尔死亡的基础上，他必须死，否则一切免谈。”

        “这也正是我联络你们的原因。刺客准备好了没有？弗里斯王子那边联络的怎么样了？”

        帝国的另一支皇族，弗里斯家族显然比恩希尔更有资格登上帝国皇位。

        “弗里斯王子很难对付，但他有一个年轻的儿子，莫尔凡·弗里斯，只要我们能成功，我们就能把莫尔凡推上皇位……”

        “君主立宪制，”一个不停的打着喷嚏的人说“这正是实行君主立宪制的好时机，这是一个进步的制度。然后是民主制……”

        “……但莫尔凡还太年轻，掌控帝国的将会是摄政议会。”阿达尔·爱普·达西公爵直接无视的史凯伦的声音“到时候，我会成为财政大臣，而德·维特公爵会成为陆军元帅，而你，史凯伦，外交大臣，前提是你必须放弃给农夫加官进爵的想法。”

        “寇赫伦的军队会在这场战争受到重创，一场残酷的战争，甚至是失败会把人民的反战情绪调动起来。”雷瓦登熟练的讲述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到时候，支持战场的恩希尔就会变成众矢之的，而我们会成为结束战争，推翻暴君的英雄。贵族阶级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只要发放足够的补贴，活下来的军官也不会反对我们。至于人民……”

        “他们很容易操控。”史凯伦在打完喷嚏后，代替雷瓦登说出接下来的话“只要来一次大赦天下，免除三年的税务，在帝国参议院进行一次激动人心的演讲，人们就会高呼万岁。”

        雷瓦登沉默了一会，才重新开口“史凯伦，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整天对新的政体奔走疾呼了。”

        “好了，我必须要打断一下你们的长篇大论。”德·维特公爵忍不住说道“刺客呢？你们的前景完全建立在一个有正当理由行刺的刺客上！帝国不会接受一个靠阴谋刺杀推举皇帝的政府，贵族阶级和军官们都不会，我们不仅要确保刺杀成功，还要让这场刺杀表面上看起来很符合正义！那个刺客应该被包装成英雄，一个英雄应该是个更好的人，一个炽热如火的勇士，一个复仇者……”

        “我的盟友，维格沃茨大师，抓住了一个女术士。”史凯伦打了个喷嚏“是女术士叶奈法，她被施加了魔法和幻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她会执行刺杀。然后她就会自杀。人们会知道，恩希尔不仅没有好好治理帝国，还迫害谋杀儿童，叶奈法的女儿死在暴君的手里，所以暴君最终被一个拥有魔法能力的复仇者所杀。”

        “太棒了！”古怪的布洛尼伯爵叫道“完美的计划，恩希尔的禁卫军在不可能发现一个被施加幻术强大魔法师，而我们只需要想办法让守在皇宫里的战斗法师在一个合适的时间离开。”

        “战斗已经开始了，让维格沃茨把他的刺客派出去，我们不能继续等了！”

        “要是寇赫伦的军队轻而易举的击溃了北方人，我们该怎么办？如何他取得了一场重大胜利，恩希尔依然会得到军队的支持。”

        “不，这场战争必须结束，无论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只要恩希尔作为一个暴君死亡，而我们站出来说出和平二字，被重税和战争压的喘不过气来的人们都会支持我们，甚至是军队。”

        德·维特公爵捏着胡须，抬起头，面前的镜子映照出背后窗外的景色，就在这片阳光下，帝国军队正与北方联军在布伦纳地区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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