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六章两条道路

最终，亚瑟在出征前，对摩根做出了判决。

        摩根将被囚禁在城堡，不被允许离开卡美洛，她将在梅林的监督下，用她的魔法和草药学知识来弥补她对卡美洛造成的伤害。

        “她做个了不错的判决。”梅林穿戴上了锁链甲，还有长剑。他会作为亚瑟的魔法顾问一同出征。他是个巫师，但现在他的打扮看起来就像是个标准的骑士，不过在知道亚瑟的剑术有一部分是梅林教导的后，泽林还是感到一丝意外。这不由得让他想到了甘道夫，那位灰袍巫师在战场上用法杖敲碎兽入侵者脑袋的模样让他印象深刻。

        “听起来不错。”泽林在城堡庭院里，骑在马上，他今天下午就准备离开。无论敌人是否入侵，亚瑟都会带领军队到卡美洛南方的海岸线上驻扎。她不可能等到敌人明确开始登陆后再召集军队，那时候她的军队估计还没有完成集结，诺斯劫掠者们估计就已经满载劫掠到的战利品而归。

        这个判决听起来像是将摩根囚禁在城堡，但实际上亚瑟却是将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以另一种名义接到自己的城堡里来居住。亚瑟似乎一直对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耿耿于怀，而她对于尤瑟王对待摩根的做法感到愧疚。不得不说，在国王之前，她的确是位骑士。

        同样的，如果摩根的魔法药膏能在接下来与盎格鲁人的战争起到一定的效果，亚瑟的决定受到的质疑也会迎刃而解。而梅林作为一个已经辅助过两代卡美洛之王，由他来监管摩根，不会受到来自圆桌骑士的质疑和压力，这位贤者在卡美洛有受人尊敬的地位。当然，亚瑟也有其他的计划，如果最终那些被圣杯幻象欺骗的圆桌骑士要求放逐摩根，她也可以选择将摩根放逐到狩魔猎人的世界去。

        很远，但也很近，不过是一扇门的距离而已。

        对于亚瑟，泽林从来没有见过会对自己得到王位，以及对王位潜在竞争者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感到愧疚的国王。

        “单纯作为一个国王，她看起来的确不是那么合格。”对潜在的竞争者仁慈，她很好的贯彻了骑士精神，不过泽林还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国王会这样做。不过摩根也不像是其他泽林见过的王位竞争者，泽林实在理解不了她的想法，虽然是否理解对他来说没什么意义。“但作为亚瑟，她挺好的。”

        “你还会像过去那样，三年再回来？”梅林将长剑挂在背后，固定了一下捆绑剑鞘的皮带，让长剑在背后不会因为骑马的晃动而偏离位置或者脱落下来。

        “不会那么久，我可能一年多的时间就过来一趟，拜访一下朋友。”在这个世界的确是件放松的事情，虽然对法兰茜斯卡来说不是多么有价值的地方，百花谷与卡美洛的确没什么可交易的部分。无论是在原材料还是在黄金上。至于精灵是否还有心情和精力去了解一个新世界的格局，那就不是泽林要考虑的事情了。

        她现在还没把天际的贸易路线稳定下来，至少要等天际的帝国领地以及东帝国公司的贸易稳定下来后，她才会考虑新的路线。

        “祝你好运，巫师。”

        “你也是，希望有机会还能和你多聊一聊。”

        梅林骑着马离开了庭院，他要尽快和亚瑟的军队汇合。有梅林的魔法和智慧帮助，以及越来越成熟的亚瑟带领下，卡美洛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当然，在薇薇安的这件事后，梅林承诺自己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否则下一次可不见得有一个狩魔猎人会把他从石堡解救出来。

        “你呢，女巫？”泽林转过头，正好看到靠在庭院边的摩根。这一次她没有带兜帽，也没有穿女巫长袍，而是一件像是亚瑟过去在宫廷穿过的灰色与黑色相间的长裙，不过这身衣服在摩根身上就显得小了许多。摩根的额头上还有一块淤青，这身那天晚上，希里给她脑后来闷棍的时候，她栽倒在地面上留下的痕迹。

        在亚瑟这样的安排下，摩根的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那种阴沉与怨恨的神情在眼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困惑和不解。

        她做了不知多少年的计划却什么都没有得到，但现在，她什么都没做，却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我的妹妹改变心意？”摩根微微蹙起眉头“过去她一直要避开我，厌烦我，敷衍我。你对她说了什么？”

        “我对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泽林挠了挠额前的发梢“我只是想办法让你冷静了下来而已。我想亚瑟已经和你解释过了，她为什么会和格尼薇儿在一起，以及为什么不能公开与你亲近的原因，但你不愿意相信她。亚瑟没有厌恶过你，也没有敷衍过你。”

        当时亚瑟王需要和寥德宽王的联盟，来对抗瑞士安王。她与格尼薇儿的关系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了亚瑟与寥德宽王之间联盟的牢固与否。她自然不可能在格尼薇儿带着数十名骑士与上百名骑兵作为嫁妆来到卡美洛的时候，和这个明显不想将关系仅限于姐妹的摩根有更加亲密的关系。

        “我过去一直以为是敷衍。”摩根靠着走廊石柱，垂着头，灰发挡住了她的脸。

        “多给你的亲人一点信任吧，摩根。她是这世上和你最亲近的人，也是一位优秀的骑士，你没理由不相信她。”泽林耸耸肩“你是个女巫，你只需要考虑自己的事情，但亚瑟是一个国王，她要考虑的事情很多，你以为亚瑟在敷衍你而感到伤心，而亚瑟又何尝不因为自己的亲人不理解和信任而感到无奈？”

        魔女沉默了好一会，最终，她长叹了一声。

        “这么多年来我究竟在做什么……”

        泽林拉了下缰绳，马匹长鸣了一声，转向了庭院大门。

        “我要走了，祝你好运，魔女。”

        “……祝你好运，还有，谢谢你。”

        狩魔猎人催了下马，伴随着一阵马蹄声，他离开了卡美洛的城堡，朝着传送门所在的位置而去。

        在另一边，列队整齐的士兵正在亚瑟王与梅林的带领下，前往南方准备迎击盎格鲁人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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