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撕毁的面具
爆裂火光形成的烟雾腾空而起。
“让我们进去，克拉瑞尔！维纳多利已经开始行动了！”
在爆炸出现的瞬间，克拉瑞尔就要回头到要塞里面去。泽林和玛丽安走上去，斯特劳德对着他大喊道“别再犯错了！”
“求你听听我们的话吧，我已经在见识过太多的血魔法，这实在不值得！”玛丽安朝着城墙大声喊道。
“我会调查这件事。”克拉瑞尔指着城墙下面，她对其他守护者下令“只允许他们几个人进来，要是有其他人靠近，立刻放箭！”
泽林对玛丽安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克拉瑞尔仍然可以命令这些灰袍守护者，城墙上的士兵在听到艾丹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后，会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个好的开始，意味着城墙上的士兵，还有塔楼上的法师仍然在还没有受到血魔法的影响，仍然可以听从克拉瑞尔的命令。一旦他们揭露维纳多利的阴谋，这些守护者可以成为他们的助力。
艾丹、斯特劳德和布莱克沃跑了过去，泽林和玛丽安跟在后面，奥莱斯特使后退了两步，哪怕是带着面具，狩魔猎人都能想象得出他脸上的惊愕。特使后退了两步，心有余悸的回到士兵间，好像只有那里才能让他感到安全。
“你认为维纳多利在做什么？”
“恶魔，一定是恶魔。别忘了伊瑞蒙德肯定已经控制一部分法师，他们完全可能利用已经被献祭的守护者召唤一只强大的恶魔。”
“血魔法，我在柯克沃的十年里见过太多的血魔法了。”玛丽安露出伤心的表情“每个人都在说服自己，认为血魔法不会有什么危害，不过是献出一点血液，或者自己绝对有能力控制血魔法，其他的失败者不过是蠢货，但实际上当血魔法展现自己的另一面时，那些人才意识到自己也是蠢货之一。”
“但那时候肯定都已经晚了。”泽林不知道玛丽安在十年间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他对此心有戚戚焉。他已经见过太多自以为聪明的人，狩魔猎人告诉过他们多少次，不要在正午去田间，不要在忽然起雾时仍然待在原地，不要在河边赏月，更不要在有人死后，害怕惹来麻烦私自藏匿尸体，那只会催生妖灵。甚至还有那些自以为免疫能力强，从来不会生病的人，刻意跑到战场的尸体堆里上搜刮值钱的东西。
每个人都侥幸的以为灾难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但可惜，绝大部分人都不是幸运儿。
大门刚刚打开一个缝隙，他们就直接快跑着冲了进去。这座要塞如迷宫般，狭长的走道两旁是高耸光滑的石墙。埃利蒙德要塞在设计之初就已经做好了陷落的准备，一切道路台阶都是以巷战为目的，如一座巨大的迷宫，而迷宫两旁的高耸石墙上都可以驻守卫兵，居高临下攻击入侵者。道路左右拐洞，他们看不见克拉瑞尔，只能追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在拐角后的艾丹前进。
路上，泽林没有见到太多的守护者，许多塔楼空空荡荡。只有那些最重要的拐角城垛上才会驻守士兵。而且，没有一名灰袍守护者法师的踪迹。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那些守护者法师。
要塞心的空地上，已经被布置成了祭台的模样。数名守护者正站在祭台四周，附近的墨绿色光芒在昏暗的阴云下显得有些刺眼，泽林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正在撕开影障。祭台上已经出现了一条和一个成年人差不多大小的裂痕，他已经可以透过裂痕看到另一边的模样。墨绿色的天空与深褐色的岩石，还有那正透过裂痕看向这边世界的只眼睛。
“你到底在做什么，伊瑞蒙德？”克拉瑞尔望着面前的情况，祭坛上倒下了好几名守护者，他们脖颈上的伤口表明，他们刚刚被杀死。
“我们已经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克拉瑞尔。”之前和泽林他们在德凡特仪式塔上见过的伊瑞蒙德换了幅脸色“相信我，这头恶魔就是你所需要的，它可以帮助你杀进深渊之路，击杀里面沉睡的古龙神。”
“这些男人和女人正在奉献自己的生命，伊瑞蒙德，这对德凡特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守护者来说，这是神圣义务。”
伊瑞蒙德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但我们必须完成仪式，你难道要让之前死去的守护者的牺牲白白浪费吗？！仪式必须进行！我相信守护者和这座要塞的城墙可以挡住想要阻拦仪式的人，包括他们！”
泽林往前走了一步“当然，你当然会想要让仪式继续进行，否则你该如何给你的考瑞菲亚斯主人复命？”
“别听他们的，他们为了动摇你的意志，什么谎言都能编得出来。”伊瑞蒙德嘲讽的笑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我要让灰袍守护者使用血魔法召唤恶魔。是的，是的，这个仪式需要血祭，但你要因此憎恨我的话，那就这样做吧，但不要怪罪灰袍守护者，他们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准备好仪式吧，克拉瑞尔，这里只有你才能驾驭这样强大的恶魔。”
艾丹大步往前走了几步，张开双臂仪式平台上的所有守护者高声大喊道“听我说，守护者们，兄弟姐妹们！我与守护者没有分歧，我就是灰袍守护者，我是费雷尔登的艾丹·库斯兰。你们的牺牲精神已经被利用了，看看已经完成仪式的法师们吧，你们心里有一部分其实已经明白，这是一条错误的道路。我到这里来正是为了这个，更大的威胁已经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害怕守护者，所以他派出自己的爪牙，试图从内部摧毁我们。你们已经意识到这种仪式是错误的，难道不是吗？！”
“那些已经完成仪式的法师？”一名棕色皮肤的守护者露出的心痛的表情“是的，他们是错误的，他们曾是我的朋友，但他们像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布。”
克拉瑞尔伸出手挥了一下“别让恐惧动摇你的决心，守护者契诃夫！”
泽林仰起头，他不仅盯着灰袍指挥官，更重要的是盯着伊瑞蒙德，防止他的偷袭“恐惧的人是你，克拉瑞尔指挥官。是你在害怕，你害怕是你让这些勇敢无畏的人献出生命，但他们的牺牲却毫无意义！”
斯特劳德和泽林一样走过来“我很尊敬你们的勇敢，兄弟姐妹们，但这是错误的，你们都被骗了。我们是为了阻止流血，不要让守护者卷入和赛达斯的战争！”
上面的伊瑞蒙德没有再反驳，而是直接转过头去，看向克拉瑞尔“别再和他们浪费时间里，这只恶魔很可能下一刻就会消失，我们所有人的牺牲都将白费。”
克拉瑞尔犹豫了。她看着下面已经牺牲的守护者尸体，又看了看祭台上的影障裂痕。
“也许……我们可以验证这些指控的真实性，来避免更多无意义的流血。”
伊瑞蒙德长叹了口气。
“也许，应该找一群更可靠的盟友。”
维纳多利法师猛地抬起手，原本平静的裂痕一下子被撕裂开来，两只庞大的傲慢魔跳了出来，巨大的身躯踩在地上发出带起一阵晃动。在伊瑞蒙德动手的同时，仪式广场上的守护者法师纷纷将魔法对准自己身边的同僚，眨眼间的功夫，仪式场附近就被火焰和恶魔的咆哮声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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