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四章引蛇出洞
有些事情，泽林需要和人商量一下。
“怎么了，天还没亮呢。”
听到法兰茜斯卡带着困意的声音，狩魔猎人就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根据他的了解，精灵不喜欢在睡觉的时候被叫醒，泽林只能希望她最近的心情不错，在他回去之前能把这连续好多次半夜叫醒她的事情忘掉。不过法兰茜斯卡还是把千里镜随时放在耳边，她分得清什么事情最重要，不过她有时候总是把事情分的太清楚，以至于泽林有时弄不清她究竟是高兴还是生气。
“伊妮德，我找到了两个可能知道被偷走东西下落的目标。”
“啊……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情吗？”精灵打了个哈欠，他听到拉动被单的声音。“这种事情对你来说不是多么困难吧。”
“当然，但我可能会需要一点帮助……你能利用媒介施放传送法术，能不能施放读心术来审讯这个世界的居民？”
精灵又打了个哈欠。“不可能，读心术是个极为精密的法术，在我读出思维之前，这些没有接触过混沌能量的居民的脑子就会被烧成干果。”
法兰茜斯卡低声用上古语嘟囔了一阵子，她的语速很快，泽林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伊妮德？”
“我在。你找上了什么目标，一定很有价值？”
“这个世界一个帝国的王储，还有皇宫的禁军统领。”
听到泽林的回答，法兰茜斯卡轻哼了一声“有趣，什么时候行动。”
两个世界的时间差让泽林不好说时间，他大体想了想，距离尤瑟夫说的汇合时间应该还有二十个小时。
“二十个小时后，你有时间吗？”要是精灵能用魔法帮忙，那么泽林的行动会简单的多。他不想和兄弟会一起行动，也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他不需要把兄弟会牵扯进来，这件事一旦暴露，对他来说没多少风险，但对兄弟会来说无疑是重大打击。
“我能没有时间吗？二十个小时后，我会和你取得联络。”
泽林轻吁了口气。“晚安，伊妮德。”
“晚安，回来我们再算账。”
千里镜立刻被挂断了。
泽林抿着嘴，看着躺在手心里失去光泽的玻璃片。
今天晚上，他返回兄弟会总部的时间比平时都要晚，在享用了一碗奇怪的通心粉后，他在街道上走了很久，直到两旁的石砌房屋被木板屋取代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城南。和大多由外来移民居住的加拉太区相比，这片城区显得更加破败，木板拼接成的低矮房屋歪扭的互相依靠在路边，好像只需要有人用力推一把，整条街道上的房屋就会一股脑的歪倒下去。这里是小偷，雇佣兵和吉卜赛人的聚集地，城市的流浪者和边缘农夫的落脚地，是兄弟会最受欢迎的地方。
不过他的确有些事情要到这里来。
“罗姆，不是吉普赛。”
一名正坐在篝火边，解下演出用耳环的黑发女人对泽林的叫法纠正道。刺客的徽章在这里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他原本以为自己要对付几名在晚间小巷里偷窃的小偷，但却发现自己遇到了兄弟会在城市里的盟友。而他们准备偷窃泽林的理由也很简单。佩剑、戴甲，不是奥斯曼人就是拜占庭人。的确，他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刺客。
吉普赛人的据点在一处四合院内，隐藏在杂乱无序的建筑群，如果不是有人带路，很难想象这样一栋不起眼的院子居然和散布在整座城市里的吉普赛人有关。
“抱歉，罗姆人女士，我想打听一些消息。”
“萨拉查。”她转过身，背对着篝火，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枚水晶球“想要了解一下你以后的命运吗？”
“我是来打听消息，不是来算命。”泽林坚决的挥了下手，他不需要这些。“我想知道最近拜占庭人有什么异常的行动吗？”
今天兄弟会给圣殿骑士团一记重击，如今刺客们正在城市各处行动，准备向拜占庭人的其他据点发起攻击。要是圣殿骑士真的像尤瑟夫说的那样，行动迅速而效率，他们肯定会开始准备转移保留在城市内的重要物品，那座雕像肯定在重要物品的名单之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着兄弟会不断对拜占庭人施加压力的时候，搜集圣殿骑士的动向。
当怪物不愿意从藏身处现身时，就想办法给他制造麻烦，迫使它从对自己有利的巢穴出来。
“异常？继续耀武扬威，欺负没有武器的人，每天都要来这里给我们要罚款，到商店里要供奉税。唯一的异常就是他们今天没来。”
“萨拉查，他们这几天的时间应该都不会来了。”
“今天市区的浓烟是你们在教训他们，对吧？我认识的好几个姑娘都说，多亏你们的行动，靠近赛马场的酒馆暂时歇业两天，她们丢了好几场表演的工作。”
“请允许我再次抱歉。”
“不，这个不用抱歉，拜占庭人不来找我们的麻烦，省下来的钱就够几场演出的费用了。”萨拉查用一块薄纱盖上玻璃球。“说吧，你想要打听什么？”
燃烧在杯的火焰，玻璃球和颇具艺术感的纱巾，让吉普赛人的居住地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神秘感。要不是艾吉奥和泽林说过这里的占卜是怎么回事，他可能会以为这里是这个世界的魔法师聚集地。
“我希望能有人留意城门和码头，要是圣殿骑士有任何转移物品的迹象，请到加拉太之塔来找我。”
“只是这样？这不困难，只要给一些雇佣费用，我们的姑娘很乐意在城门口和你指定的地方表演。”
泽林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他才理解，她口的表演就是监视。没多少人会认为在路边演出或乞讨的人会是眼线。这座城市里有不少乞丐，其他吉普赛人占大多数。甚至是今天上午缠住泽林祈求施舍的人也是她们的一员。
“没问题，我会把地点标出来。明天我一天都可能不在，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加拉太之塔下有个叫阿齐兹的女孩，把消息留在她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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