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狼与狮鹫的聚会
狂猎,他们在追踪,在劫掠。
由南至北,由从北到南,这片土地的黑夜愈发危险,躲在家里已经不能再保护自己。紧闭的木门挡住寒风,挡住野兽的呼号,挡住怪物的低语,挡住那些正啃食着尸体的疯狂鬣狗的低吼。
人们躲在木门后面,但在狂猎面前,这不过是块单薄而又脆弱的木板,他们推开门,绑走任何想要的目标。一年的时间内,已知有上百人在伴随着狂猎出现的风雪消失,还有更多他们不知道的地方,狂猎正进行着它们独特的猎捕。而在他们那数不清的猎物间,有一名女术士。
温暖的炉火边,艾斯凯尔、兰伯特和维斯米尔静静的听着泽林的讲述,雷恩已经知晓这件事情,他的视线落在别处,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银质狼头,不知在想些何事。
“……所以就是这样,当狂猎用法术劫走叶奈法的时候,杰洛特追了上去,和狂猎一起消失在传送门。”
这不是个好的见面礼,泽林不愿意当一个在冬日带来坏消息的信使,但没办法,这就是眼前的事实。狂猎劫走了女术士,还在世界各地进行绑架。泽林敢说,狂猎这一年出现的次数要比过去几十年还要多。它们是一支军队,虽然人们都认为这是战死者的亡灵,只是泽林知道真相————一支精灵骑兵队,来自异界的战士。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这种情况不像是狩魔猎人们了解的,被怪物劫持,在旷野失踪,和沉船一起消失在河底,狂猎和高等吸血鬼一样,无论是半座城市的黄金还是大片的肥沃土地都不会让一名狩魔猎人心动。泽林有时难免好奇,过去的狩魔猎人们是否知道些什么,在他们最强盛的时期,当遍布各地的怪物被驱赶回森林,躲入山川地下时,他们是否考虑过对付难以捉摸的狂猎?
泽林的导师过去和他说过,不要盲目的去对付狂猎。至于原因,他没有解释,实际上他也不清楚,这是过去的狩魔猎人传下来的。
“这些狂猎,它们出现过数百年的时间,远远超过我们狩魔猎人的历史。”最终,维瑟米尔的发言打破了沉默。“这群幽灵只有在它们愿意出现的时候,才会被我们发现。唔,我们都知道该如何对付一群怪物,必须找到它们的活动规律,弄清楚它们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会被什么样的诱饵引出来,然后涂抹剑油,制作诱饵与陷阱。狂猎,它们会劫掠,会绑架,那么它们一定是有些许理性的生物,还有欲望与冲动。”
泽林放下勺子,面前碗里鱼汤上漂浮着几片菜叶。“但这正是最困难的一点,我们该如何主动找到狂猎?”
他知道狂猎是艾恩·艾尔的事情,也知道雨燕高塔与艾恩·艾尔的世界相连,但法兰茜丝卡告诉他,永远别想通过那座塔抵达另一个世界,因为那座塔的控制权早已被艾恩·艾尔精灵牢牢的控制住,如果他们不想让你通过,别说走进高塔,甚至都没人能看到高塔的模样。某种高级的魔法将雨燕高塔隐藏在现实的边缘,其他人只会看到长满杂草的碎石堆。
况且,就算他能通过,而不是像偶然进入的冒险家一样死在无穷无尽的时间漩涡里,他又能怎么办?他不认为自己和几个朋友能去对付遍布一个星球的敌人,那简直是开玩笑。他有时会做些超出寻常的事情,但不代表他会带着其他人疯狂的去送死,那毫无意义。就像维瑟米尔说的那样,引诱出来,再解决他们。泽林成为狩魔猎人时,他就知道一件事——永远不要因为战斗让你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
“杰洛特总是能碰上各种各样的麻烦,先是被诅咒的公主和王子,又是国破家亡的公主,之前吟游诗人还在传唱他在南方与一名和女公爵同样尊贵的女术士的偶遇,然后是现在的狂猎。”兰伯特用小刀戳着碗里那块可怜的鱼肉,肉沫漂浮了起来。“说不定这一次也会有一个漂亮女人把他从困境里救出来,然后正好被一个吟游诗人看到后编成新的歌曲,说不定在我们商量如何救他出来的时候,他正在床上和另一个伴侣享受闲暇时光。”
“我不认为狂猎那些骨头架子会让人有什么多余的想法。”雷恩干笑了一下。
“兰伯特。”艾斯凯尔抿了口温热的鱼汤,放下碗。他抬起手,点亮了对面窗台上熄灭的蜡烛。“狂猎是危险的敌人,危险到我们几乎对它们一无所知,除了那些我们能用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表象。如果这些妖灵骑士真的像它们表现出来的这样,不停的出现在夜空,绑架袭击村民,那么迟早有一天,妖灵军队会开始攻击城市,灭亡国家,绑走所有人,让其他人都变成它们的奴隶和灵魂仆人。”
“得了吧。”兰伯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也信史凯利杰人的那套鬼话?什么黑色长船载着妖灵军队,入侵我们的世界。就算那是真的,我们也不用着急,我们只是普通的狩魔猎人,和其他人一样,等待公鸡坎毕鸣叫,唤醒芙蕾雅的冠军汉姆多尔。那句话怎么说?白霜之时来临时,汉姆多尔将会吹响战斗的号角。我们就等那些预言的伟大英雄击败敌人好了,然后我们会继续像个狩魔猎人一样活下去,去狩猎怪物,去接受委托,最后死在1.3克朗一只的水鬼手里。”
“那至少我们要先活到汉姆多尔出现,或者别让那只该死的鸡啼叫前被砍死,要是英雄因为睡过头结果导致世界毁灭,那这个玩笑可比几个狩魔猎人被自己的剑油毒死在荒郊野岭更糟糕。”泽林慢慢搅拌着眼前的鱼汤,附近吊挂在篝火上的铁锅内,汤水正咕噜噜的冒着泡,房间里充满了鲜鱼汤的香气。“我相信我们必须要考虑如何对付他们,我怀疑他们的目标很有可能不是叶奈法,而是希里雅。对,就是那个辛特兰的小公主,当然,她现在已经不小了,应该快17了。”
“狂猎找那个流鼻涕的丫头干什么?”兰伯特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估计只有他们知道,我们只能猜测。”泽林耸耸肩。“但他们可以袭击杰洛特和叶奈法,也可以袭击玛哈坎,袭击凯尔莫汗,袭击史凯利杰,或者任何一天晚上,在我们刚刚完成委托的时候,忽然伴随着风雪从天而降。我们要做好应对的准备,哪怕它们的目标不是希里,而是像艾斯凯尔说的那样,要入侵我们的世界,所以它们也很有可能去攻击可以和它们战斗的狩魔猎人、术士和法师。”
“哈,我们可不是能拯救世界的英雄,怎么就找上我们了。我们又不能和国王称兄道弟,如王子般拯救公主,我们能拯救的是被妖灵缠上的农妇,是被仇人诅咒的小市民,然后领着几枚钱币到酒馆里痛饮一晚。”说着,兰伯特把一个皮水袋递给泽林。“尝一尝,哈克兰牧民的烈酒,我听说他们就是靠这东西抵挡寒冬。”
这酒的确要比泽林过去喝过的酒品猛烈,他将嘴唇靠在厚厚的水袋边,轻轻品了一口。然后他就感觉一团火焰顺着食道流入胃,在胃里炸开。一时间,这燃烧着篝火的房间好像变得热了许多。
“好东西。”泽林抹了下嘴角,把水袋还给兰伯特。“但别忘了,狂猎可不会在意你是普通农夫,还是能挥剑与它们战斗的战士。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我们必须小心。”
“那些术士们。”维瑟米尔忽然说道。“那些术士们怎么说?术士教团有什么说法?还有班·阿德学院的法师们?”
作为一个最年长的狩魔猎人,维瑟米尔看待问题要比艾斯凯尔和兰伯特更准确。如果狂猎真的要入侵他们的世界,比狩魔猎人更强大的术士集团,无论是南方的维克瓦罗法师团,还是北方的术士教团和学院派法师,没什么人能独善其身,这绝对不是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事情。如果要和妖灵骑士战斗,专业的施法者显然比狩魔猎人更具有力量。
泽林无奈的摊开手“在什么都没有确定之前,我总不能到那些可以把工作时间拆成小时卖钱的法师面前,说马上就有一群妖灵骑士杀过来了,你们快点扔下自己的法师塔,放弃自己可以赚到普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的工作,和我一起去深山老林等待那群狂猎出现?”
“所以我们需要先把杰洛特和叶奈法救出来。”艾斯凯尔微微点头。“无论是为了探明狂猎的威胁,还是为了我们狩魔猎人兄弟,我们都必须去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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