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维吉尼亚的决断
“这里没有混沌力量!”
火焰爆裂,炙热的高温瞬间将地面上的寒霜融化殆尽,贪婪的火舌沿着道路两旁枯黄的干草冲向枯死的杨树。被炸飞的骷髅散落了一地,吊死鬼之树附近一片狼藉,然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另一种尖锐的声响,那是剑刃撕裂空气的鸣声。气势汹汹,势如破竹。
魔法掩盖了这场袭击,但魔法,却没有警告另一方。当火焰升起时,狂猎的导航员依然没有发觉任何混沌魔力的痕迹,甚至都没能向其他狂猎发出这场袭击者不止是一群用剑的狩魔猎人,还有法术使用者的警告。
“找到那个法师!”
导航员气急败坏的叫喊着,她举起法杖,开始念出一段段生涩难懂的咒语。气温骤然降低,熊熊燃烧的火焰变成了霜打的茄子,怪物嚎叫着,嘶鸣着。一团团黑暗在空气凭空出现,如这个世界被魔法腐蚀出的漏洞,又像是在坚硬结实的玻璃上精准的打出几个缺口。
缺口后是极端深邃的黑暗,没有光,没有形状,只有看不到尽头的暗影,火光都会被这团黑暗吞噬,而在这黑暗之后,伸出一条条惨白的、枯瘦如柴的手臂。宛如被关在死牢的囚犯,拼命的从囚笼伸出手,想要抓住外面活下去的希望。
艾瑞汀很快从刚开始袭击时表现出的惊讶恢复过来,他扛着剑,饶有兴致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淡然的看着追随它的狂猎士兵在火焰被炸飞,又在落地后被忽然跳出来的狩魔猎人们一剑砍死在地上。好似这些事情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和这些比起来,他更在意被炸飞后又落到身上的灰尘,那弄脏了他的盔甲。
狩魔猎人们首先面对的是最外围的亡灵,被控制的灵魂,这些灵魂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毫无意义的阻拦,甚至还没来得及虚化,便被月之尘爆炸后的粉末笼罩其,被闪烁着符寒光的银剑斩为两段。这些数量看似多的怪物在精锐的剑客面前不堪一击,它们一个个倒下,随之便是妖灵骑士与狩魔猎人的正面交锋。
泽林的剑刺进狂猎的肋骨,狂猎士兵扔掉武器,想要抓住狩魔猎人的肩膀,但却被阿尔德法印击飞,在地上滚了几圈掉进路边的土沟。泽林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乔治正伸出手,伊格尼法印的火焰之流喷涌而出,将一名狂猎战士笼罩其。眼角的光一闪,又变成了格德,这位熊学派狩魔猎人正将一名狂猎骑士从马背上拖下来,骷髅马发出惊恐的嘶鸣声,格德不停的用腰间备用的斧头敲击狂猎骑士的头盔,手里的银剑早已不知道扔到了什么地方去。他看到杰洛特消失在吊死鬼之树外的火焰,然后一只腐烂的尸体挡住了泽林的视线,它张开嘴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接着被泛起魔法亮光的银剑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是哒哒的马蹄声。不是,这是冲锋的声音。
狂猎骑士径直冲向被四名狂猎围攻的艾斯凯尔。艾斯凯尔刷了个剑花,虚晃一剑让面前的敌人露出破绽,眨眼睛便结束了这名狂猎的狩猎。他仿佛没有听到正挥着单手剑冲向他的狂猎骑士,泽林张开嘴准备警告他,但艾斯凯尔却往地上一按。三把剑同时砍向他,速度被亚登法印减缓,艾斯凯尔趁机翻滚躲出狂猎战士的围攻圈,而狂猎骑士没能停下来,它和了亚登陷阱,如陷入沼泽般的狂猎狠狠的撞到一起,骷髅马嘶鸣着,骑士和战士一起翻滚着,滚下坡地,压倒了路边的灌木,栽进荆棘丛里。
十二名握着长矛的狂猎士兵整齐划一的从导航员开启的传送门列队冲出来,接着便迎面挨了维吉尼亚的一团火球。七个狂猎被炸飞到天上,又一个个尖叫着落下来,压碎了刚刚从地下爬出来的骷髅。
猫学派的剑法游刃有余的应对着围攻着他的狂猎,泽林震惊的发现艾登居然也在其,他依然和其他人一起来到了这里。优雅的猫,如舞蹈般的剑术,却如毒蛇般致命。狂猎战士的剑不停的从各个角度攻击,但却总能被拦截下来。剑舞变成了玛哈坎矮人密不透风的盾墙,让狂猎的攻击铩羽而归,而那进攻招式便是盾墙后刺出的长矛,每一击就会有一名狂猎战士倒下。艾登和盖坦两人的配合让它们的剑变成了死神的镰刀,也许和狂猎比起来,他们才是真正的幽灵。
“那个法师在哪?!”
投射来的火球击导航员撑起的防护盾,半透明的魔法盾牌在轰击下震颤着。她的位置一直暴露在敌人的面前,每当她开启一扇传送门,魔法攻击随之而来。但她却无法找到敌人法师的位置,她的攻击魔法无法直接命敌人,但敌人却可以不停的攻击她。
这不是混沌魔力,不是她见过的任何一种魔法能量。奥术、灵能、混沌之力,这不是各个世界最常见的几种力量,她的探测魔法没有效果,而敌人的法师却不停的变换攻击位置,让她的反击连续落空。她的专精是控制和死灵,而非真正的传送,若不是艾瑞汀与贤者阶级的冷战,而卡兰希尔必须待在时间漩涡监视长者之血的动向,她不会被盖尔派遣到艾瑞汀的狂猎队伍充当导航员的位置。
又一团火焰,但这一次火焰没有让护盾出现晃动。导航员注入了更多的魔力来维持护盾,她不知道袭击者的法师是谁,是什么人。也许是他们对这个土著世界了解不多,也许是这个世界里出现其他裂痕,导致有人流落于此。她要活捉这个法师,弄清楚这究竟是什么魔法。于是她将护盾变成了可以抵抗更多火焰的类型,转而引导搜索战场的魔法。
忽然,导航员睁大眼睛,她看到一名衣着毛绒法袍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当她注意到对方时,对方手里的火焰正凝聚在一起,火焰的颜色都已经变成了令人心寒的橙红色。一个法师,在没有任何保护的情况下,直接闯入战场,走到距离敌方法师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究竟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导航员张开嘴,但没有人知道她要说出什么,巨大的火球近距离命了导航员,将导航员连同附近的尸骸一并卷入其,在狂暴炙热的火焰被燃烧殆尽。
望着在火焰消失的敌人,维吉尼亚抓住腰间悬挂的马匹头骨,伴随着一阵嘶鸣,幽灵马阿瓦克从空气闯出来,踢翻了一名正准备用剑攻击维吉尼亚的狂猎战士。法师姑娘有些狼狈的爬上马背,骑马不是她的专长,她抓住阿瓦克寒冷的胫骨,任由这匹马载着她闯出战场。
狩魔猎人在战斗开始前,将幽灵马的头骨交给维吉尼亚,告诉她,如果她在施法的时候遇到危险,就召唤幽灵马,阿瓦克会载着她脱离危险。她没有遇到危险,却遇到了麻烦。维吉尼亚不了解混沌魔力,也无法用咒语反向破解敌方法师的护盾。
望着越来越多的传送门出现在战场上,可怖的亡灵怪物不断加入战场。法师姑娘想到了一个疯狂但最可行的办法,就像她的诺德朋友教给她的那样。既然无法用魔法打破防御,就直接冲过去,冲过魔法护盾,将火球狠狠的砸在敌人脸上。
危险?是的,的确危险。
维吉尼亚趴在马背上,扔出一发闪电箭击一只扑过来想要咬住她的靴子,将她从马上拉下来的狂猎猎犬。猎犬的脑袋整个炸飞,失去脑袋的尸体无力倒在地上。
但她已经不是那个只会躲在塔楼里读书的小女孩了。已经不再是那个面对战斗时只知道站在后面用火球将骷髅击碎,一旦失去魔力或被靠近就无能为力的小学徒了。更不是那个只知道呆呆的待在实验室里,待在图书馆里,无力的等待着却不敢向目标踏出一步,只知道循规蹈矩的小孩子了。
她是冬堡学院的首席法师,艾瑞图萨学院的顾问,是阿祖拉魔神器的持有者。
维吉尼亚。
她握着胸前的吊坠,那是玛拉护符,这是她早就得到了,却一直没能送出去的护符,一个已经在她的口袋里躺了数年之久的期盼。女法师骑在幽灵马上,一边奔跑着,一边用魔法轰击着任何想要靠近的敌人。
危险,但她绝不会再退缩回到那个死气沉沉的书房里!
当导航员消失后,那些失去支持的传送门渐渐崩塌。一只冰霜巨人刚刚出现,传送门便消失了,地上只留下一根被整齐切下的大腿。
同一时刻,提尔纳丽雅,艾恩·艾尔的首都城市,一名精灵被从魔法仪式扔了出去,她狠狠的摔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狂猎的骷髅头盔滚落出去,露出下面那张被剧痛扭曲,被眼泪、口水和鼻涕弄花的脸。焚烧的剧痛仍然残留在身上,她躺在地上抽搐着,身体痉挛着,身下渐渐形成一团水渍。她愤怒的咒骂着那个该死的法师,那个发疯的混蛋。但无论是什么,都无法再影响到吊死鬼之树的战斗。
烈焰引燃枯树,滚滚浓烟笼罩在吊死鬼之树下,大片大片的林地被点燃,干枯的树枝成了最好的燃料,而夜晚的风则是绝佳的助燃剂,火焰反射着刀光剑影,腾空而起的烟尘遮蔽天空,挡住月亮,比黑夜还要阴暗,令天空的星月为之失色。烟雾与满山的火光,甚至是北面的诺维格瑞都可以看到。
“威伦怎么了?看那火光!卢斯卡,看那,看!”
抱着长矛的士兵正了正脑袋上的毡帽,揉了揉不停流着鼻涕的鼻子,他顺着同僚指着的手臂望过去,然后张着嘴,喉咙里发出一阵压抑的咯咯声。
“天神啊!这一定是威伦的怪物都活过来了!看天上的东西,那是什么东西再飞!?是鬼魂!”他的同僚还在尖叫着。“我们应该去找牧师,去找神殿守卫!那些鬼魂活过来了,它们要来杀我们了,在索芙尼之夜里!”
“闭嘴,保罗。”卢斯卡终于把喉咙里的痰吐了出来,他揉了揉鼻子,然后在城墙上抹掉手指上的粘液。“让那群碰上鬼魂的倒霉蛋去死吧,他们的死活关我们什么事。永恒之火保护着这里,那些鬼魂不敢靠近,我们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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