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三章聚集地的避难所
在没有天使的阻拦后，他们终于成功穿越了城市废墟。
“你也在找通往环印城的路？我已经在洛斯里克的废墟里找过了，这片区域没有离开的地方。”盖尔将巨剑抗在肩上，这是单刃剑。“你的朋友的话可靠吗？”
“我想他没有理由骗我，这里可以抵达环印城。”按照鲁道斯的说法，他在自我放逐离开环印城的时候，正是从这里离开，前往大陆。在他成为环印城的矮人王之前，他是库尔兰人。他离开环印城，前往了库尔兰，不过那里早就已经变成了一片贫苦之地。但鲁道斯没有理由告诉泽林已经不存在的通道，更别说，拉普也来到这里，想要进入环印城寻找解咒石碑。显然，无论是鲁道斯的建议，还是外面的传言，都证实可以通过这里前往环印城。
“看这里，这里的痕迹，有什么东西在这里降落了。”在城市的边缘，是一片破败的村舍。泥土墙坍塌了大半，剩下的部分已经和地面的泥土灰尘融为一体，很难分辨这里曾经究竟是一座茅草屋，还是一堆毫无意义的干涸泥土。在村舍的边缘，泽林看到一条长长的划痕。半蹲在地上，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狩魔猎人可以在脑海模拟出当时的场景。有什么东西从天空坠落下来，巨大沉重的生物砸在地面上，然后又在地面上滑出去差不多十米远的距离，才狠狠的撞在另一座泥土墙上，将墙壁撞的坍塌过去。
这一定是巨鹰，它的着陆可谈不上平稳。
“有不少血，该死，它可能伤的很重。”在倒塌的石墙边，流出的鲜血和尘土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块块暗红的泥块。流出的血很多，也许考虑到巨鹰的体型，它还能撑下去，而且在附近也没有看到巨鹰的身影，它还能走。而在泥土间，泽林偶然瞥见了一枚淡白色的护符，像是用细绳捆成头巾模样的手帕。泽林认识这个，这是希里斯的薄暮护符。“她们在这里降落，这真是个糟糕的降落点。”
泽林环顾四周。
“空旷，而且毫无掩护。”
地面上坑坑洼洼，坍塌的木板房上还闷烧着暗火，冒着缕缕黑烟。泽林微微眯起眼睛，在脑海设想着当时的情景。她们在降落后，又遭到了天使的袭击。情况很紧急，她们走的很匆忙，以至于希里斯的护符掉下来后都没有注意到。天使光线轰击的范围一路蔓延到遗迹远处，泽林抬起头，在眼前搭起眼棚，庞大粗壮的树根在迷雾若隐若现。那里令他想起来在艾雷德尔的时候，看到峡谷峭壁上野蛮生长出的树根，那些树根大到可以让两个人站在上面并排通过。
“她们去了那边。”
泽林指着远处被树根缠绕的断崖。“你去过那里吗，盖尔？”
盖尔的眼睛透过红头巾的边缘，望着远处迷雾峭壁的轮廓，然后摇摇头。“聚集地太大了，我走过的地方还不多。你认为那里有其他路？那就去吧。你以前是做传令兵的吗？我不认为这里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你是怎么找到痕迹的？”
“有些事情，习惯就好了。”泽林摊开手。狩魔猎人的突变会让他们的眼睛变得更锐利，但却也不会改变他们的观察力，有些事情是突变无法带来的，比如说经验。
在路上，干枯的黑色荆棘分部在残骸废墟间，就像这片死亡的大地一样，上面铺满了灰烬。在荆棘丛，泽林看到了一片黑色的布条。泽林用剑刃劈开荆棘，小心翼翼的取下挂在上面的布条。
在来回观察了一番后，他稍松了口气。他的判断没错，格奈娅一行人在巨鹰降落后，便沿着这条路前进。这可能是那名魔女的衣服，长袍在跨过荆棘丛的时候很可能会被刮伤，更不要说，附近尚未燃烧殆尽的荆棘表面，表面她们在赶到这里的时候，仍然遭受了天使的袭击。
“她们被天使追赶着来到这里，然后穿过这片荆棘丛，前方是峭壁，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应该能在那里找到她们。”
一座峭壁挡在他们面前，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代表着他们不需要在一片开阔的平原上或者如迷宫般的废墟里寻找三个人，格奈娅她们不可能沿着峭壁爬上去，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一定能看到她们，但坏事也正是因为峭壁，前方没有路，这条路无法通往环印城。
“你的朋友可能在路上遇到过可疑的小路，我会和你一起去，在找到她们后，我要继续去寻找环印城和里面的黑色染料。大小姐相信我，但她已经等了太久了，火焰，火焰不会给我们留下太多的时间。”
泽林和盖尔一边走着一边交谈。
“没关系，就算找到我的朋友们，我也会继续帮你寻找环印城，不仅仅是帮助你，帮助大小姐完成那副画，也是为了帮助我的朋友，我们都要去环印城。”泽林抿了下嘴，弥漫着灰尘的空气让他感到口干舌燥，特别是在受伤后又经过那么多战斗和赶路后。如果找到其他人了，泽林一定要先喝点水。“对了，盖尔，能告诉我，大小姐的那幅画，能让所有人的人都躲进去吗？”
如果画世界可以成为其他人在火焰黯淡时的庇护所，那么为什么葛温德琳不选择制作新的画世界，来保护下更多的人呢？
“画世界，只是罪人的流放地，可怜的罪人们，我们只是一群无人问津的流放者，在一起互相帮助，任何人都能在艾雷德尔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但一座流放地，也许神灵对此根本不屑一顾。”盖尔的声音显得苍老而缓慢。“这样也好，我们被世界抛弃了，我们也抛弃了世界，是狱卒把囚犯关在了里面？还是囚犯把世界关在了另一边？呵呵，普莉希拉阁下过去曾这样告诉我们，让我们不要失去希望，她说的对，就这样吧，外面的人有自己的生活办法，他们愿意将火焰传承下去，维持火之时代，而我们有自己的选择，和他们无关的选择。”
“大小姐难道不愿意让外界的人进入绘画世界吗？”
盖尔稍稍沉默了一会，时间很短，让泽林还以为那只是他暂时的走神“我不知道，大小姐是个好孩子，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我毫不怀疑，大小姐一定是希望其他人都能过上很好的生活，就像普希莉拉大人那样。要是大小姐希望你为她完成什么，你不会推脱吧？”
“当然，实际上，这一次我到这来之前，大小姐就向我拜托过，如果我能遇到你，就帮你一臂之力。”
听到这句话，盖尔脸上的皱纹满是欣慰，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在提到大小姐时的敬重和关爱。有时候，泽林有点分不清，盖尔和艾雷德尔的大小姐之前，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爷孙，还是主仆？
“大小姐要找的黑色染料，究竟是什么？”泽林趁机问到，远处的峭壁在视线内越来越大。
“嗯……我不知道。”盖尔再次摇头“也许我看到时，就知道了。”
泽林本还想说些什么，忽然，狩魔猎人的耳畔传来的破空声令他下意识比划出昆恩法印的符。嗖的一声，一支箭矢插进了距离狩魔猎人只有不到两米的地面上，箭羽还在微微晃动着。
“如果你继续前进，我会把箭射到你的脑袋上。听到就停下，证明你不是那些湿濡人形。”
悦耳的声音凶狠的威胁道，但泽林的心里却涌上来一股喜悦。
“如果你想和我比试弓箭，至少要等我们离开这里，格奈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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