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一章白霜之下
寒冷。
呼啸的寒风卷携着冰渣噼里啪啦的打在法印形成的护盾上,昆恩法印阻隔了风雪,却无法隔绝那刺骨的寒意。泽林举着剑,准备抵挡来自贾奎斯的攻击,但出乎预料,贾奎斯没有攻击,他只是站在没过脚踝的积雪,望着泽林。
“你会茅塞顿开,你会理解。”贾奎斯说。“我说服了许多人,人们都认为我是用魔法蛊惑他们,用充满魔力的声音影响他们的意志。不,我从未这样做过,我没有对他们多说什么,也没有用任何利益向他们许诺,我只是将事实摆在他们面前而已。”
贾奎斯摊开手。“看吧,狩魔猎人,看看我们的世界终将在白霜下变成什么!”
浅蓝色的冰川耸立在狩魔猎人面前,高低不平的冰面形成了一道道奇特的峡谷,峡谷间的小道上铺满了厚厚的积雪,也许是因为这里的气温不是太低,否则等到气温继续下降的时候,这里的积雪说不定都将消失不见。天空万里无云,惨白的太阳如晶莹剔透的冰块悬挂在头顶,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可言,仿佛阳光都是冷的。透过积雪,泽林依然可以看到若不是在冰块下若隐若现的石墙。
他转过头,身后是一座更高耸的冰山,但这座冰山并不如其他冰川那样,许多岩石棱角从冰山表面伸出来,透过冰面下若隐若现的反光,泽林可以隐约看到冰面下城墙的轮廓。
“一个城市?”
“维吉玛。”贾奎斯说。“这就是当寒霜降临后,我们的城市会变成什么样子。不止是这里,崔托格、诺维格瑞、希达里斯、弗登,北方的城市将变为冰川,村落将被积雪掩埋。这就是未来景象,白霜毁灭了人类明,这是最后的下场。矮人们躲在地下瑟瑟发抖,他们全力向下挖掘,再也见不到阳光,从此变成了另外一种生物,精灵们消失了,他们逃走了,就像他们当年逃亡到这个世界来时一样。但我们人类,我们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在白霜等死,或者遭遇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泽林收回目光,望向贾奎斯。“很有趣,你会依靠你的变种人军队,在白霜降临前统治一大片土地。白霜有可能明天就会砸到我们的头顶上,也有可能一百年,两百年之后才出现。不过谁会去管自己身后的事情呢?特别是当那个人已经成为了皇帝,还有一支永远不会叛变、不会哗变、不会质疑长官命令的强大军队,也许你还打算带领更多的军队前往南方,去夺取尼弗迦德的皇位?”
“你认为这支变种人军队是为了实现我对权力的欲望?!你知道我在这风雪看到什么吗?我看到当白霜降临的时候,人们逃离家园,向更温暖的南方前进,他们举步维艰,威胁的野兽环绕在他们周围,无时无刻不想要吞噬他们的血肉。你们狩魔猎人环绕在难民们身边,因为王国已经崩溃,连年累月的暴风雪摧毁了国王们的城堡和他们的军队。狩魔猎人们抵挡野兽与魔物,但你们的数量太少了,而难民又太多,你们一个个倒下,最终饥饿的魔物与风雪吞没了所有人。”
“是的,是的,人们都死了,矮人被迫躲到地下,精灵逃离了世界,但魔物却还可以正常活动?也许我明天就可以去一趟班·阿德学院,向他们提议,应该立刻对魔物的身体构造进行解析,找出他们可以在此等严寒下活下来的原因。我认识现在班·阿德学院的院长,多勒加雷会很高兴接受这种建议。”
贾奎斯用力挥了下手。
“你依然不相信我?!看看你的周围吧,你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吗?!”
“是的,我的确发现了,有些魔物被冰封在冰块里。”这里的温度对泽林来说不是那么过于难以忍受,也许是得益于青草试炼,他对寒冷的忍受程度要比平常人高许多。
在他身后冰封的骑士团要塞附近,冰川的角落有些不一样的冰块,泽林可以看到,每个冰块都封印着一只体格强壮,布满全身布满浅棕色毛发,有着粗壮四肢的人性生物,而这些生物在骑士团要塞内部更多,当然,这里已经不再是要塞,而是一处冰窟。
“我相信,如果有人类在这种冰天雪地生活,不,哪怕是变种人遭遇了你口所描述的风雪,过不了多久,它们也会昏迷过去,最终被冰块覆盖。”
“不,这就是我们人类,我们这些堕落的子孙,他们在冰雪茹毛饮血,忘记了语言,失去了理智,遗忘了我们过去的明,最终堕落成野兽!你知道为什么人们无法反对我了吗?因为我让他们看到了未来,看到了结果,看到了他们的子孙最终会变成何等堕落的模样!”
“而你用这一切来达成自己的私欲。”泽林摇摇头。“你没有选择警告任何人,你完全可以将这件事告诉术士们,他们了解白霜,你也可以去警告国王,或者他们身后的女术士们,集会所与教团都会想办法来阻止白霜,但你没有,你保留秘密,然后利用这个秘密来拉拢支持者,你恐吓他们,利用他们心的恐惧来心甘情愿的为你卖命,变成变种人。你以为我会被恐惧吓倒吗?不,你错了!我会去将这件事告诉有能力应对的人,我们将齐心协力对抗这糟糕的未来,而不是将世界置于战乱与恐惧!”
“你依然不明白,狩魔猎人,我本以为你应该是所有狩魔猎人最通情达理的人!”贾奎斯愤怒的吼道。“一个松散的联盟太过低效,唯有毫不迟疑的推动伟大计划,才能将人类从我预见的未来拯救!”
“什么是低效?在灾难到来前还专心与内战才是低效!投降,贾奎斯,我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绝不!”
贾奎斯身上迸发出刺眼的白光,白光闪过,他消失了。在冰川峡谷尽头的山坡,一片神庙的废墟,白光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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