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踏上征程
泽林不知道甘道夫是用什么方法说服了巴林，等到第二天狩魔猎人醒来后，矮人们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事情。
“巴林？”
“巫师。”老巴林坐在石椅上，两眼疲倦的扫视这座拥挤的大厅。过去这里不是他们重点发掘的地方，但在兽人杀进来后，他们只能将剩下的物资全部堆积到第二大厅里来。结果这座原本空荡荡的大厅忽然变得拥挤不堪，这两天他们只能睡在包裹和麻袋间。“你来了？你要和我们一去孤山吗？”
“不了，我要去刚铎。”泽林摇摇头。“或者说去魔多，那里有些糟糕的事情正在发生，我必须去一趟。”
巴林重重的叹了口气。“每个地方都在经历着越来越糟糕的事情。”老矮人浑浊的眼睛，盯着大厅的每一个角落。佛洛伊正将剩下的武器归拢起来，法拉将剩下的食物装进皮革袋子里，欧因这样的伤员则待在大门外，他们要靠两条腿走回孤山，这不是一趟短程旅行。毕竟在安度因河的下流时，他们没办法像泽林与维吉妮亚那样，乘船顺流而下。不过甘道夫会护送他们到瑞戴尔去，在精灵领主爱隆的领地，他们会得到充分的照料，然后再踏上新的旅程。
“巫师。”老矮人忽然问道。“我们做的这些是徒劳的？也许当年我就应该听一听葛罗音的劝说，放弃摩瑞亚，不要来到这里，安心在孤山待着，殖民摩瑞亚危险而且难以预测，并且很可能不仅不会带来任何收益，还会白白引出更多的麻烦。现在看来，他说的都是对的。我们在摩瑞亚建设了四年，结果仅仅清理出几座大厅，就招来了袭击者。在兽人的攻击下，我们的工程不堪一击。我们投入了四年的精力，我们本以为可以带来一个完好的摩瑞亚，我们离开孤山时信心满满，但现在，我们要有超过一半的伤员踏上返回孤山的道路，除了伤痕，我们什么都没能带回去。”
狩魔猎人将一个竖立在身旁的麻袋横到地上，然后坐到上面。
“我们没有一件事情是徒劳的。是的，巴林，摩瑞亚被兽人占领了，从索林的爷爷开始，没有一名矮人提起过希望收复摩瑞亚的想法，每个人都认为，既然已经有了孤山，那么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开拓其他的领地？但就像你说过的，要是孤山再次遭到危机，矮人们岂不是又会变成无根之草？或许这一次失败了，但你们已经开拓了几座大厅，并且你们是在上千年来，第一批踏足摩瑞亚的矮人，你们手里还有绘制的图纸，你们知道摩瑞亚的环境，也了解其他绝大部分隧道与大厅的情况，摩瑞亚对你们来说，不再像是一个仅存于历史书籍的名词。”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巴林，告诉更多年轻的矮人们，他们曾经的家园是多么的宏伟，是多么的伟大。当所有人都因为目前的安逸生活而沾沾自喜时，他们需要有一个人来告诉他们，我们曾经的荣誉是什么模样，以及他们正要面临的危险。兽人没有因为阿佐格的死亡而作鸟兽散，它们随时会反扑，摩瑞亚只是个开始。”
泽林当然理解巴林的想法。
他太老了，但他不愿意像其他垂垂老矣的人那样，躺在壁炉旁，等待生命尽头到来。他想要再做出一番事业，想要像年轻时那样。有时候，最令人伤心的不是死亡，而是随着岁月衰老，自己变得衰弱、无能，且对正在发生的一切无能为力。
“甘道夫告诉我，北方的敌人正在蠢蠢欲动。孤山遭到了威胁。”巴林深深的吸了口气。“是真的吗？兽人将要卷土重来？”
“是的，我们可以确定，摩瑞亚不是个例，这不是意外，真正的幕后黑手在魔多，而且我和甘道夫有理由相信，它不仅会选择攻击摩瑞亚，铁丘陵、孤山都可能成为他接下来的目标。”泽林认真的说道。“但至少现在一切还来得及，兽人进攻摩瑞亚的计划失败了，你们可以离开返回，去警告在孤山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人们。这很关键，一两年的时间也许对你们来说没什么，但能够提前一两年准备应对敌人，总比敌人的大军已经出现在路上时，再考虑迎敌要好的多。”
如果是外人，恐怕很难说服矮人们，兽人即将卷土重来，毕竟它们已经几十年没有露面，但现在，只要巴林能回去，他和他的远征队出现孤山，就是最好的说明。
“我明白了。”巴林深吸了口气，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如果兽人将要威胁孤山，那么我必须回去，警告所有人。”
“没错，巴林，索林他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们需要情报，他们正需要你。”
巴林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臂上还绑着绷带，他在战斗被划伤了。
“巫师，我本来认为，我最终会死在摩瑞亚。”老矮人说道。“要么成为摩瑞亚之王，在死前为年轻人们创造出新的矿坑，一个和孤山一样繁华的地方，要么战死，为了保护这座矿坑，我告诉过欧林，一旦我死后，要将我安葬在摩瑞亚，现在看来，我恐怕没办法完成自己的计划了。不过你说的对，要是兽人将要入侵，我就应该返回孤山，我老了，但我还没老到打不动的地步。”
他站起身，拍了拍泽林的腰。“谢谢你，巫师。要不是你，我们恐怕都要死在这里，而且无人知晓。我很想感谢你，但我们必须出发了，就像你说的，索林对这里的一切一无所知。如果兽人和其他邪恶的生物将要走出阴影，孤山与铁足军必须做好准备，迎头痛击敌人。甘道夫说，你接下来也要到其他地方去，去帮助被邪恶威胁的好人们。等你完成你的任务后，记得回一趟孤山，我们要举办宴会，好好感谢你。”
“说好了，巴林。”泽林半蹲下身，对老矮人伸出手。“你现在欠我一顿晚宴。在我回到孤山找你之前，好好活着。”
“我会的，巫师。”
矮人小队们扛上了武器，提着食物和行李走出摩瑞亚，甘道夫已经骑着马在外面等待着。他们将踏上新的征程，不过这一次，他们是要返回孤山，带给矮人们来自摩瑞亚的警告。在离开前，矮人们重新搬运石块，将摩瑞亚的东门重新封闭起来，哪怕兽人后来找到绕过断裂长桥的办法，它们也无法从这扇门后冲出来。精灵们将监视此地，确保摩瑞亚不会再次成为兽人向外进军的据点。
而在另一边，泽林和维吉妮亚也已经收拾好包裹，精灵找了他们之前停在安度因河边的游船，维吉妮亚很高兴他们留在那里的东西完好无损，确切说，是她留下的书本。
但这一次，他们会多一个同行者。
“根据米斯兰达所说，你们要前往艾辛格。”艾尔塔瑞尔站在他们面前，警惕的望着在狩魔猎人身边踱步的幽灵马。“等你们离开罗瑞恩后，你们必须穿过法贡森林才能看到艾辛格的大门。鉴于你们的模样，特别是这匹马的模样，我怀疑法贡森林里的居民会毫不犹豫的攻击你们。我和你们一起穿过法贡森林，到时候，你们可以去拜访巫师长，而我则顺着恩特河前往刚铎。”
艾尔塔瑞尔的提议非常好。
他对法贡森林一无所知，听起来，那座森林里的居民对外来者不像罗瑞恩的精灵那样友善。这个世界绝大部分地方荒无人烟，和狩魔猎人的世界不同，他的世界里，基本上在一天的路程内，就能从一座村镇抵达另一座村镇，他可以在一座村庄打听附近的消息，或者用钱币向村民们购买食物。但是从罗瑞恩森林到法贡森林之间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凯兰布兰特荒野，而在穿过法贡森林后，才能见到一些分布在洛汗国草原上的村落。
如果有一个了解附近情况的精灵游侠同行，他们可以避免像之前那样，走到罗瑞恩森林后，却完全不知道这座森林里居住着什么人。
泽林对艾尔塔瑞尔伸出手。“我很高兴能有一名精灵向导愿意帮助我们穿过森林。”
“很好。”艾尔塔瑞尔点点头，她垂下眼看着狩魔猎人伸出来的手，又抬起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该出发了。跟紧我，要是你们落在后面，我不会停下来等你们。”
“我知道。”泽林收回手。“我们会骑着马赶路，你的坐骑呢？”
艾尔塔瑞尔吹了个口哨，一匹棕色的小马驹踏着银光河的溪水从林地跑了出来。
“你最好期望这匹怪异的马能跑的更快些。”
说罢，精灵翻身上马，马匹嘶鸣一声，载着她沿着罗瑞恩的林间小路飞驰而去。
泽林和维吉妮亚对视一眼，后者微微挑起眉毛。
“我前段时间有好好练习过骑马，至少我不会在飞驰的马匹上摔下来，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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