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八章复苏与求援

沉默的房间只剩下玛轻缓的呼吸。诺恩士兵惊讶的望着在他们首领身上发生的一切。泽林紧闭着嘴，一言不发，他不需要多说什么，刚才的变故只会更加证实他说的话是正确的，艾尔塔瑞尔张张嘴，但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玛深深地吸了口气，揉了揉眼角，注意到冲进来的士兵，还有门口越聚越多的人群。

        “别担心，这里没任何值得担忧的。”玛两手搭在腿上，用温和而不容反驳的声音对门口的卫兵说道。“游侠与这位精灵女士在，你们不要担心，一切正常。尽快去照料伤员，清点损失，一个小时后，将损失报告送给我。并且……”

        玛扭头，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谷地。“收拾好一切需要带上的物资，随时做好撤离准备。去做准备吧，快。”

        士兵们没有再说什么，但在看到女王恢复到过去的模样时，狩魔猎人在他们眼看到久违的信心。最后一个士兵离开前，将房门重新关上。泽林轻吁了口气，走到木椅旁，捡起地上的飞刀，在皮护腕上擦拭后，重新插回匕首鞘。

        “我很抱歉，两位，萨鲁曼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进入我的头脑。”玛轻扶着额头，似乎有些眩晕。“之前，他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告诉我要做什么，他的声音就像最甜美的蜂蜜，我想要拒绝，但却拒绝不了，他告诉我要在魔多找到精灵制品，并且告诉我位置。他在艾辛格给予我一个，说要在合适的时候交出去。”

        说着，玛取出一柄头环。

        “就是这个。”

        “萨鲁曼？”泽林皱起眉头。“萨鲁曼居然对你下咒？”

        “听起来像是个邪恶的人类，但他的邪恶计划不足为虑，哪怕是强大的曼努埃尔国王最终都会死在过分膨胀的野心下。”凯勒布理鹏接过头环，手指轻轻抚摸着头环上精致光滑的纹路。“我认识这个头冠，我想起来了，这就是我来到魔多的原因。”

        “你记起原因了？”艾尔塔瑞尔面露喜色。“魔多发生了什么？”

        “黑暗魔君欺骗我锻造出权能之戒，他却锻造出至尊魔戒，妄图控制其他人，我意识到这件事，于是将还未送出去的权能之戒藏在伊瑞詹。索伦攻破伊瑞詹，并且抓住我的妻女。索伦以此威胁我，要求我在末日火山的锻炉，协助它增强至尊魔戒的力量。”

        “我们都以为，您在伊瑞詹战死，灵魂离开土。”艾尔塔瑞尔说。“您照做了吗？”

        “是的，我这样做了。”凯勒布理鹏将头冠举起，缓缓戴在额头上。“但在成功后，我抢走了戒指。”

        “什么？”

        “我抢走戒指，然后利用戒指控制兽人酋长，组建起一支兽人大军，去攻击索伦。”凯勒布理鹏闭着眼睛。“我成功了，拿下魔多大半领土，并且将他包围在巴拉多的高塔。我想要救出妻女，我在战场上找到索伦，和他战斗，我击倒他，但是……至尊魔戒在关键时刻背叛了我。我失败了……”

        泽林没有问结局，凯勒布理鹏站在这里的灵魂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曾经将黑暗魔君逼入绝境？”艾尔塔瑞尔睁大眼睛。“你有办法击败戒灵？击败黑暗魔君？”

        “如果有至尊魔戒，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凯勒布理鹏斩钉截铁的说道。“艾尔塔瑞尔，你必须帮助我。我过去犯下严重错误，我没有想到手的魔戒出自索伦之手，它迟早会背叛我，去寻找新的主人。我必须锻造一枚新的戒指，一枚新的至尊魔戒！一个没有索伦影响，不受黑暗侵蚀的纯洁戒指，这枚新戒指将帮助我们成功击败黑暗魔君！我失败一次，但不会失败第二次，我不知道这个叫萨鲁曼的人类是什么人，但他让我找回记忆，我将在魔多掀起新的战争，索伦要为他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控制兽人？”精灵刺客脸上露出丝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兽人就应该死亡，死掉的越多越好。”

        “你嗜杀成性，艾尔塔瑞尔，被你杀死的许多兽人原本都可能成为我们的助力，成为压倒黑暗魔君的一根稻草。”凯勒布理鹏严肃的说道：“这是最好的机会，想要击败索伦，走到黑邪塔上直面他，我们不能只依靠这几个人。我们需要一支大军，一支真正的军队。你可以选择帮助我，或者我会找其他的协助者。”

        “不，如果这是必须的话。”精灵刺客重重的呼出口气。“但你必须证明这是有效的，否则我绝对不会允许那些兽人站在我身边。”

        “请允许我打断一下，我这几天的记忆断断续续，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玛问道。“丽莎瑞尔在哪？我为什么没有看到她？”

        “丽莎瑞尔在刚才的战斗受伤了。”泽林说。“别担心，女王，医生正在照顾她。不过你刚才有一点说的很对，恐怕等你的人收拾好行李，制作好担架后，所有人都必须尽快离开。”

        “哦……丽莎瑞尔……”玛试着站起身。“她现在在哪？”

        “请跟我来吧，我还能在路上告诉你，这里的情况到底如何，你的人需要带领。”

        艾尔塔瑞尔和凯勒布理鹏在接下来做什么事情上有些分歧，不过这是精灵的事情，至少在泽林眼看来是这样的。他们都是精灵，那么之间的分歧就应该由他们两个人商量解决。泽林没有介入的想法，况且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仍然不透彻，而他一向认为，对于不是自己了解的事情，在弄清楚缘由之前，最好不要发言。

        路上，当看到首领平安无事的走出来时，他们纷纷望向玛，或者伸出手，向她致意，玛从伤员间走过，对他们点头。泽林大致向玛说明当前的情况，她的记忆漏洞百出，过去的时间对她而言仿佛永远处于半睡半醒之间，记忆从进入艾辛格后到现在，她只模糊记得自己返回了魔多，并且要寻找某种东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剩下。

        山谷，人们来不及重新搭起帐篷，于是他们在地上铺上毛毯，将剩下的伤员暂时安置。丽莎瑞尔也在其，她的伤不重，当玛见到她时，她已经苏醒过来，额头上包着一圈绷带，坐在附近的岩石上，听着几名斥候的汇报。

        “丽莎瑞尔……”

        围在丽莎瑞尔旁的几名斥候回过头，望见走来的人是谁后，纷纷让开。丽莎瑞尔惊诧的看着恢复如初的母亲，她猛地站起身，但接着又捂着额头坐了回去。

        “好好坐着，我的女儿。”玛按住丽莎瑞尔的肩膀，她坐到女儿身边，仔细看着女儿身上每一处，心痛的轻轻抚摸着丽莎瑞尔的额头。“我很抱歉，在这种时候，要将如此沉重的担子压在你身上。”

        “你回来了，母亲？”

        “是的，我回来了，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母亲。”丽莎瑞尔轻轻碰了下额头上的纱布。“但我没有保护好这里的人们，我把城堡丢了……”

        “不要为此感到自责，你保护那么多人活下来，你做的已经很好了。”玛叹了口气，她看得出来，剩下的诺恩人恐怕已经不可能再夺回城堡，更别说夺回这片土地。“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就像当年移居到诺恩内海那样，我们能找到一片新的土地，重新开始生活。”

        “但是我们还能去什么地方？”丽莎瑞尔叹了口气。“我们和诺恩的兽人大王有联系，但是，但是那个兽人不可能强行约束其他部落，不允许向我们发起进攻。要是再有一名黑甲骑士出现……对不起，母亲，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们可以往南走。”玛拍着女儿的背。“去哈拉德，哈拉德平原很宽阔，足以容纳我们，或者向西，只要能穿过力斯拉德沙漠，我们就能离开魔多，到东方人居住的土地上去。只要有足够的钱币，我想一些海盗会送我一个人情。”

        “或者，可以去刚铎。”泽林忽然说道。

        “刚铎？不，太远了，也太危险了。”玛摇摇头。“你看到这里的情况了，游侠，我们带着伤员，走不了太快、更走不了太远。要前往刚铎，必须穿过西力斯昂哥，并且翻越黯影山脉。我们在路上会遭到，而剩下的物资根本不足以让我们离开。”

        “但如果有接应呢？”泽林问道。“别说去刚铎，你们现在的情况都不可能翻越山脉，更别说穿过沙漠，到其他地方的计划都是送死，我不认为愿意为索伦效力，或者和兽人合作的人类会愿意接纳你们，而不是杀光你们，并且抢走有价值的东西。”

        “摄政王迪耐瑟不会帮助诺恩。”玛冷漠的说道。“我曾经向刚铎求助，但他们拒绝了。”

        “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意识到魔多的危险，可现在黑门都已经陷落，魔多通往外界已然畅通无阻。”泽林说。“我会前往最近的刚铎城市请求援助，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派遣军队，到西力斯昂哥接应你们。”

        玛沉思了一会，问道：“哪座城市？”

        “米那斯伊希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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