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章罗契的困境
亚伊的要求……不算多么无理。
“我知道席朗被他们抓走了，你认为我们是成员被抓住却一无所知的人吗？伊欧菲斯不在这里，因为他准备对浮港发起一次攻击，把被抓住的松鼠党救出来。”亚伊走到一块岩石前，平整的岩石被当做天然的桌面。“有人委托你救出席朗，而且那个人开出了罗列多都无法支付的价钱？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要救出席朗，但现在，机会来了。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可以在得到情报的情况下，完成另一个委托。”
“席朗在哪？”
“他被关在港口的船上。”
“什么？”
“根据线人汇报，罗列多抓住席朗后，一直将他关押在停靠在贸易站最右侧的驳船。”亚伊盯着铺在石板上的地图，上面详细描绘着浮港靠近河边的栈桥与贸易站地形道路。“他最近声称因为章鱼巨怪的原因，加强了贸易站的守卫。实际上并非如此，那里是他隐蔽的监狱，守备程度仅次于他的堡垒。”
泽林皱起眉头望着亚伊面前的地图。如此详细，绝不可能是短短几天内画出来的。松鼠党可能早就有预谋袭击贸易站。
“给我一点时间考虑。”
“不可能，狩魔猎人。”亚伊两手撑着石板，背对着泽林。“今天晚上，我们就发起攻击。”
“而我会给你一个推迟计划的理由。”泽林向前走出一步。“泰莫利亚的蓝衣铁卫部队昨天抵达浮港，他们的船只也停靠在贸易站的码头上。或许城镇里有一些人支持你，但是你不可能同时击败罗列多的部队和蓝衣铁卫。”
亚伊顿了顿，他抬起头，慢慢转过身。
“你说什么？”
蓝衣铁卫来到浮港，让这座原本就躁动不安的小镇更加的压抑不安。明明才刚刚四月，却仿佛是初秋的傍晚，闷热、潮湿。酒馆的每扇窗户都被打开了，却仍然没有风。每个人都站在广场上喝酒，聊天，大吼大叫，发泄燥热的心情。绞刑架上的两具尸体早早的被解了下来。罗列多可能打算在这里挂到引来乌鸦为止，但这气温先引来了蛆虫和苍蝇。于是人们先将尸体解下来扔进了河里。
“这狗娘养的天气就像被黑衣人收买的婊子，昨天还在吹冷风，今天就要把人像湿毛巾一样拧干。”罗契往地上啐了一口，收起一直举着的千里眼。站在停靠在贸易站的战船船头，蓝衣铁卫可以通过千里眼看清楚上方罗列多的堡垒发生的事情。“薇丝？”他对着甲板叫了一声。“薇丝？！”
“是的，长官。”留着短碎发的女军官走了过来，胸前的衣带因为湿热被解开了，露出大片光洁的皮肤。
“薇丝，看看你这是什么模样？衣衫不整，盔甲都没有穿在身上，我告诉过你，在警戒的时候必须保持全副武装！”罗契毫不留情的训斥。不过从薇丝的表情来看，这已经不是罗契第一次这样说，恐怕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去谈判的人怎么还没来汇报？我们在这里等了那么久，罗列多到底要做什么？”
“这是你半个小时内说的第三次了。”薇丝回答。“派去谈判的人还没回来，我怀疑那头肥猪根本不打算见他们。如果他不解除封锁河道的禁令，我们这艘船挡不住那门弩炮。”
“真是狗屎一样的混蛋！”罗契又吐了个口水，继续拉开千里镜筒，眺望远处位于山坡上的城堡。“大约一百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如果我们强行闯关的话……”
“长官！”一名蓝衣铁卫小跑过来。“是狩魔猎人。”
“杰洛特？”罗契再次放下千里镜，看向码头栈桥的方向。“泽林？”
“下午好，罗契。”
泽林沿着搭在船舷侧面的木板走上甲板。蓝衣铁卫没有阻拦，他们就算不认识，也知道狩魔猎人。
“下午好不像是你会用的问候词，泽林。”罗契迎上来。“有什么事情？”
“我想了解一下维吉玛和拉·瓦雷蒂的情况。”泽林直接问道，他没有和罗契绕弯，他知道罗契不是喜欢绕圈子的人。“在浮港，我已经听到过超过三十种不同的流言。有人说陛下死了，有人说陛下只是昏迷，情况到底怎么样？”
“多亏有一个女术士。”罗契活动了一下肩膀。“否则我们恐怕真的无力回天，不管你听到了什么流言，那只是流言。陛下还活着，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苏醒过来，特莉丝是这样说的。纳塔利斯元帅是名忠诚的人，比那些贵族好的多。当拉·瓦雷蒂城堡下的事情发生后，他立刻带着麾下的两千人赶到维吉玛。现在，他的士兵控制首都，保护陛下安全。如果不是有这两千人，王座上可能已经坐上其他人了。”
“我听杰洛特说，你们在抓捕刺王者？你们有关于刺王者的消息吗？不用告诉我，他是一个狩魔猎人了，我知道这件事。”泽林摆了摆手。“我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他的消息。”
“我和杰洛特本打算来找你。”罗契指了指泽林的肩膀。“杰洛特失忆了，对狩魔猎人的了解可能和我差不多。凯尔莫汗距离这里太远，所以我们打算先来找你，问一问你是不是知道关于刺王者的消息。那是个狩魔猎人，而你了解泰莫利亚境内的每一名成员。结果你也不知道。”
“我知道一些狩魔猎人，但狩魔猎人并非只存在于北方。”
“你是什么意思？”罗契皱起眉头。“你是说，狗娘养的黑衣人雇佣了刺客？”
“一切都只是怀疑，罗契。我现在的确有一个信息。”泽林摊开手。“有一个叫布伦的猫学派狩魔猎人，他最近的行为很奇怪，我认为他的嫌疑很大……别问我布伦在什么地方，我知道这件事还是从南方来的猫学派狩魔猎人朋友口得知的。我和猫学派打交道的次数不多。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先试着找到这个布伦。当然，小心为好，不排除这是雇佣刺客的人故意放出来的靶子，好引诱我们偏离正确的目标。”
“我和杰洛特打算守株待兔。”罗契说。“前段时间，柯维尔的伊斯特拉德·帝森被刺杀了，然后又是亚甸的德马温，现在又是弗尔泰斯特陛下。北方最强大的五个王国，现在还剩下科德温的亨赛特与瑞达尼亚的拉多维德。拉多维德是个年轻人，而且虽说迪科斯彻不再是瑞达尼亚的情报部门首领，但他留下的特工能保护好他们的国王。所以我和杰洛特准备前往科德温，如果刺客准备再次发起袭击，我们会在科德温抓住他！”
“但你们在浮港停留了好几天了？”泽林挑起眉毛。“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泽林今天上午和亚伊谈过了。他不希望去年维吉玛发生的事情这一次在浮港重演。浮港贸易战和码头是人员最为密集的地方，许多村舍和商店都依靠在岸边，城外的罗宾丹村也依靠着河边，一旦松鼠党攻击码头，无论他们之前是否有这个意愿，都必然将其他人卷进来。一场人类和非人类的战争，他在维吉玛尽可能的阻止这种战争蔓延到城市，现在，他也会这样做。他告诉亚伊，延缓松鼠党的进攻时间，而他会去找罗契，询问他为什么会留在浮港那么长时间，是否遇到麻烦。否则，他会想办法用自己的方式把席朗从罗列多那里弄出来。
他护送刺王者穿过码头，肯定见过刺王者本身。这个消息对泽林来说非常重要。
“看到那座弩炮了吗？”罗契抬起手，指向山坡上的市政厅。市政厅外墙上有一个缺口，弩炮弩箭顶部的尖端从缺口探出来。“前往庞塔河上游，我们无法借助水力，船只速度很慢，如果罗列多坚持封锁码头，任何前往上游的船只在那座弩炮下都是慢吞吞的靶子。我派了两个人去和罗列多谈判，但他们还没回来。”
“你是蓝衣铁卫的首领，罗契？”泽林困惑的问道。“是弗尔泰斯特的护卫，是他最信任的指挥官。罗列多怎么敢攻击你的船只？”
“这个混蛋在面对我的时候有恃无恐。”罗契微微眯起眼睛。“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给了他这样的自信。”
“你认为秘密在他的市政厅里？”
“没错，但我不能亲自去。那个混球看到我靠近市政厅，肯定会提前把所有东西都藏起来。但他迟早会露出破绽。”罗契两手交叠搭在胸前。“我确信他在市政厅里藏了什么。或许他可以瞒过其他人的眼睛，但瞒不过我。”
“我准备去见一见罗列多，罗契。”泽林说道。“我可以帮你探查一下，他到底在市政厅里藏了什么。”
“你愿意帮我？”
“这值得惊讶吗？我们都要寻找刺王者，如果被困在浮港，刺王者不会自己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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