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四十八章返程之路
亲爱的尤瑟夫卡
原谅我那么晚才给你写第一封信。我已经在弗坚地区待了快一个月了，目前一切安好。人们都还算热情，完全不用担心食宿。虽然这里马上就要打仗了，不过放心，这种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在调查弑王者的下落，交战双方都想要找到弑王者的下落，他们对我没有敌意。应该如此。
最近天气变热了，别太勉强自己。我知道打理城堡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千万别让自己累到。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可以去找别人帮忙。比如说阿梅莉亚，是时候让她好好做点应该做的事情了。
一个月前，我离开浮港的时候，本以为能在弗坚找到弑王者的下落。我的确找到他的踪迹，但是很抱歉，我恐怕不能很早就回去。七月份的时候我要去一趟洛穆涅，处理一些事情。但我向你保证，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忘记写信的事情。等我抵达洛穆涅的时候，我会立刻找当地的王家邮政，把信送回玛哈坎去。
我不在的时候，保重好你自己。还有，最近如果没必要的话，不要一个人外出。局势越来越混乱，我担心有人打算对城堡做些什么。要是出去的话，可以找个人陪你。我的朋友今天上午告诉我，他找到了关于弑王者的线索，而且其他一些和我一同行动的人也赶到了这里。如果情况顺利的话，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回去了。说不定，我可能要在城堡里待上半年时间，如果战争还在进行的话。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身体。
我拜托玛丽安将这封信送回去，说不定，等到弗坚的这场战争结束，我会再给你写一封信。
想你的泽林。
狩魔猎人放下笔，活动着肩膀，长吁了口气。过了几秒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又拾起笔，多写了一行字。
对了，告诉阿梅莉亚，如果她在找零钱的话，就别找了，我这一次没留给她，她应该学着做点正经事情。
等泽林写完后，将纸张折叠起来，塞进信封里。然后他带着信封，推开旅店房门走了出去。
弗坚的气氛变得比以往严肃了许多，空气都混杂着某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凝固感。原本喧嚣的伦都林广场上只剩下了披着盔甲，或者穿着简陋皮甲的农夫。木桶、椅子、支架和石块被堆放到一起，组成路障，挡在弗坚的主干道和每一条小巷。矮人打磨着他们的战斧，每名能战斗的矮人都分到了武器。人类将木桩削尖，插在路障的缝隙。对于配备着大量短剑和盾牌的科德温巷战士兵来说，路障和长矛能有效的阻挡他们。
房屋十室九空，市民和旅行者已经撤退了，他们沿着矮人的靠近大山的通道离开这座城市。萨琪雅将他们集合在一起，安排了一名矮人向导，带领他们进入地下洞穴，沿着矮人在大山开凿出的矿洞撤退。霍克和他们一起走，菲莉霞这名学徒也在其，只有要战斗的人才会留下。
“谢尔顿，你带着你的小队守住城门右侧的城墙。卓尔坦，你带着几个人，到城墙上方的机关控制台去，你必须守住那里，亨赛特的士兵可能会有人想要占领，他们也许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不过却能给我们带来不少麻烦。赛西尔，我要在每一个防御平台上部署至少十名弓箭手和重弩手。席加特，你想要和亨赛特决一死战？带着你的骑士到城墙上去，当敌人爬上城墙的时候，你们和全副武装的重甲矮人斧手是我们最重要的防线。卡尔坦，到街道上巡逻一遍，我希望每一个弯道，每一条小巷和每一处高坡上都设立了路障。”
萨琪雅走在路上，一边检查着防御工事，一边向其他人下令。
伦都林广场的尽头，泽林见到了霍克。后者正靠在一根石柱前，啃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的苹果。见到泽林走过来，她招了招手。
“这可真是倒霉啊。”
“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
说着，泽林将信件递给玛丽安。
“不。果然我到什么地方，都会惹来麻烦。”她叹了口气。“我刚刚到这里来，这座城市就要面临战争。好像我到什么地方去，不是战争，就是内乱、刺杀、阴谋诡计。我就是会惹麻烦，果然还是待在一个地方不要动弹，就当做不存在，才不会给别人带来危险。就是这封信吗？放心，我会把它平安送到。”
“这又不是你的错，霍克。”泽林叹了口气。“我相信你遇到过的麻烦绝对没有我多。这世上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你不是在吸引麻烦，你是在解决麻烦。你不能把所有的事情，所有没能来得及做到的事情都归咎到自己身上。错的人不是你，错的是那些不怀好心的野心家。”
霍克垂下眉毛，过了几秒后，她又笑了起来。“我可不是在自责。反正之前在柯克沃，有事找霍克就对了。还没有人能成功的找我的麻烦。好啦，信我收下了，一个月后，我们在洛穆涅见。还希望我帮你从城堡里带什么东西来吗？”
泽林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用了。”
泽林会和杰洛特一起返回亨赛特的军营。两个护符上的魔法可能不一样，不相符的魔法叠加在一起会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他们不会站在一起。但这两个护符都可以驱赶妖灵，说不定他们可以一前一后的前进，或者保持距离并排穿过迷雾，这样，他们遇到的妖灵说不定可以少一些。
“狩魔猎人，你们离开城市的时候，可以往西北走，穿过山谷，那里的雾气没有平原正央的那么浓厚。”临行前，萨琪雅站在城门口，对泽林和杰洛特说道，她身上带着一把新佩剑，是弗坚的矮人打造的。卓尔坦没能来给他们送行，他必须想办法加固城墙右侧平台上的防御。战争在即，弗坚无人可以置身事外。“泽林，你认识那条路，就在人面妖鸟峡谷旁。和弗坚比起来，那里的山坡不算那么陡峭。”
“多谢你的提醒。”泽林左右看了看。“伊欧菲斯呢？”
“他去召集其他松鼠党了，还没回来。”
“要不我晚一会再解除诅咒？”杰洛特问道。“你们需要时间。”
“不需要了，狩魔猎人。亨赛特是个多疑的人，他要是知道你到这边来，找到可以解除咒语的物品，却迟迟不动手，他肯定会怀疑你和我们勾结。”萨琪雅歪了下头，顿了顿，然后轻笑了起来。“看起来实际情况可能就是这样，不过这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没必要，杰洛特。伊欧菲斯说，他最迟明天就会带着四百名最优秀的弓箭手和剑士来到弗坚。有他的支援，再加上坚固的城墙和城防设备，我们有信心击败亨赛特。”
“菲丽芭会参战吗？”
“她会为我提供建议，但不会参战。”萨琪雅摇头。“按照诺维格瑞协议，北方诸王之间的内战不应该有魔法介入，这将是一场常规性战争，不使用魔法、诅咒这样的大规模杀伤性方案。从萨宾娜的那件事就能看得出来，如果术士参与战争，过不了多久，北方就没有活人了。”
“好吧，那么，保重，萨琪雅。”
“你也是，狩魔猎人，你们都是。一路小心，等战争结束后，如果你们还在的话，我还要给你们清理被尸体吸引来的魔物委托呢。”
走出弗坚，沉重的岩石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虽然已经走出了城墙，但泽林还能听到矮人们扳动石块的声音。没有多少交谈，每个人都在执行命令。
“你认为他们能获胜吗？”
“他们？”泽林挑起眉毛。“有可能，如果萨琪雅还能拿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东西。松鼠党和矮人的战斗力要比亨赛特手下临时征召的农夫强多了。但亨赛特有许多骑士，三百多名骑士，但萨琪雅这边只有几十名。还好弗坚是山城，所有骑士都要下马像步兵一样战斗，否则我很怀疑萨琪雅的士兵能挡得住这些骑士几次冲锋。”
他们按照萨琪雅所说的道路，进入了弗坚西部的山丘。迷雾位于山脚下布满坑坑洼洼的战场遗址，和下方不详的迷雾相比，山坡上阳光明媚。风很大，很冷，但却很清爽，一扫河岸旁和弗坚城内的潮湿与闷热。
忽然，杰洛特停下脚步，泽林也随之停下。
“你闻到了吗？”
“没错，很淡，但很明显。”
泽林皱起眉头。杰洛特已经抽出了背后的剑。
一股风带来了浓厚的血腥气味。
“你认为可能是什么？”
“人面妖鸟、安格莱德虫、孽鬼、食尸鬼，或者某个倒霉蛋踏入了我们不知道的元素生物领地。我记得元素召唤者维莱恩曾居住在弗坚，他召唤的元素生物建造了弗坚如今的城墙。”
“去看看？”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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