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七章谍中谍
帝国的确和弑王者有联系。
本来泽林计划让辛西娅到北方诸王面前作证，但很可惜，辛西娅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这样做。这样做和杀了她没什么不同。但是作为交换，她可以告诉泽林，到什么地方去可以找到帝国和弑王者之间互相联络的证据。
尼弗迦德营地下方的下水道与瑞达尼亚营地相连，希拉德大使清理掉了隧道里的碎石。虽然辛西娅不清楚希拉德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但她不认为一向精明的大使清理碎石和垃圾只是为了公益活动。
“瑞达尼亚人可能和帝国人有联络，你怎么看？”
“不能排除瑞达尼亚和尼弗迦德联手的可能。国王可以和任何一个前一秒还是敌人的对手联手，也可以与任何一个盟友反目成仇，只要能带来足够的利益。泰莫利亚国王被刺杀，毫无疑问拉多维德是一名得利者，他将因此得到继承泰莫利亚王位的可能。”
蒂莎雅对着石门念出咒语，门板缓缓合拢，锁紧门框。淡蓝色的魔法能量顺着门框游走，将石板彻底封死。
“不过我要先确保这里的病毒和菌株不会流落出去。我不知道是谁取走了这里的实验品，但如果病毒样品落到错误的人手里，带来的后果恐怕无人能承担得起。狩魔猎人，我请求你帮忙，如果发现任何瘟疫的迹象后，立刻转告我。马上高峰会就要开始了，等一个可以将北方术士统和起来的组织出现后，我就可以调集更多力量来解决这里的麻烦。”
“你对高峰会很有信心？”
“当然，你不知道术士教团无法履行只能的这几年内，发生了多少场魔法灾难和本可以用魔法避免的天灾。”蒂莎雅整理着衣领。除了面临战斗，她总是能时刻令自己保持着步入宴会场前的仪态。“我记得前年，你和班.阿德的多勒加雷联手解决诺维格瑞爆发的瘟疫。如果术士教团还在，那艘瘟疫船或许根本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危害。当时艾瑞图萨学院正在竭力对抗希达里斯的瘟疫。没有帮手和一个更高级的组织统筹合作，单靠一座魔法学院的力量未免太过渺小。”
“每名术士都这样想吗？”
蒂莎雅轻笑一声。“我知道你指的是谁。我亲爱的好学生，菲丽芭。我警告过她，她的野心太强大，但她却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来支撑。我说，你想成为统治者很正常，农夫都会做成为国王的美梦。虽说一个拥有知识，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的确比整日待在深宫城堡，以骑马打猎为乐的年轻人有更高的概率成为一名好国王，可是别忘了，你是一名术士，或许你可以成为一个好顾问，开明的国王，如公正者维兹米尔二世，也乐意接受一个聪明的术士帮助自己治理国家，但有什么国家能承受一个可以活不知道多久的国王呢？就算是伟大的远古贤王们，他们所制定的人类律法也已经修改了不知道多少次。如果他们还活着，肯定会把试图修改法律的人扔进监狱里去。世间万物都有一个时代更迭的过程，这也正是为什么我要辞去校长职位，让给年轻的玛格丽塔的原因。她比我更了解年轻的学生需要什么，她曾经是学生的一员，对她们感同身受。”
“如果这世上每一个掌握权力的人都有这样的想法，估计这世上会少很多麻烦。”
“别奉承我了，沉迷夸赞是变成偏执的第一步。我怀疑伊妮德那么喜欢你，是否就是因为你天天用蜜糖黏她的耳朵。”蒂莎雅带着微笑抚平长裙上的皱褶，然后收起了笑容，认真的问道。“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狩魔猎人？”
“我在调查泰莫利亚的鲍尔西王子和阿奈丝公主失踪的事情。”泽林皱着眉头。他本想着能在这里找到直接性的线索，但却只有一封信。不管怎么说，比没有线索要好。“蒂莎雅，能拜托一件事吗？”
“说吧，什么事？”
“我需要几个信得过的人，帮我监视泰莫利亚营地。”泽林将他在下水道里找到的信件，还有他在利达堡城外森林发现的线索告诉蒂莎雅。他在这座城市可以相信的人不多，但蒂莎雅算是其之一。“监视任何进出营地的雇佣兵，把他们到什么地方找什么人的消息告诉我。”
“没问题，我回去就安排。”蒂莎雅点点头。“对了，我希望你能在高峰会后留下来几天，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术士教团和狩魔猎人之间的联络问题。有时候如果有一个狩魔猎人提供帮助，有一把剑掩护后背，对于出任务的术士来说很有帮助。我们可以合作，而你们狩魔猎人也没必要整天在大陆上游荡，就为了寻找一个委托机会，那太碰运气了。”
“嗯，这是个好主意，在对付魔法灾害和怪物出没的时候。”泽林点点头。“没问题，等高峰会后，我会将这件事通知给其他学派的狩魔猎人。到时候，你就要考虑该如何说服他们了。”
“我还以为狩魔猎人已经是你说了算了？”蒂莎雅略感意外。
“当然不是。”泽林摇头。“我只是想着给所有人提供一个能让生活变得更好的机会，仅此而已，我又不打算让什么人成为我下属，也没有命令什么人的打算。这和我没关系。他们拒绝的话，我也只会表示可惜。不过正好，如今有一名猫学派的资深猎人就在洛穆涅，他也是来追查弑王者下落的人。大会结束后，你可以和他谈一谈。”
“嗯，我要准备一份演讲稿了。”
马拉维尔伯爵说不定能提供一些情报，等和这位伯爵见完面后，泽林打算立刻去见雅妲公主。雅妲在瑞达尼亚营地，他正好可以借此进入瑞达尼亚营地，打探一下有没有什么线索。拉多维德如果和帝国的特使见面，他不可能瞒过所有人。
等泽林回到地面上时，天已经黑了。
依照之前霍克描述的方位，泽林朝着马拉维尔伯爵的营地所在的地点走去。
刚刚抵达营地外围时，他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尼弗迦德的地方。
地毯、香料、挂画，精致的书柜和极具南方风格的毡棚，每名士兵的盔甲都擦的光亮可鉴，每名骑士的胸膛上都挂着一枚沉重的徽章，若不是营地门前的石拱门上挂着泰莫利亚白百合标志，泽林一定会认为自己来到了某个南方贵族的领地。
“你是谁？不允许再前进一步，停下，报上名字和目的。”
两名卫兵伸出手，长戟交错挡在泽林面前。
“我是一个狩魔猎人，叫泽林，我认识你们的主人马拉维尔伯爵，听说他也到了这里，所以来拜访他。”
两名士兵对视一眼。
“等一下，我去通告伯爵。”
“不用了，菲茨。”一名骑士走了过来。“伯爵之前命令我在这里等候狩魔猎人到来。伯爵已经准备好宴会，请跟我来，大师。”
骑士做了个请的手势。
泽林点点头。
“请带路吧，我跟着你。”
尚未走到营帐里，泽林便闻到了晚餐的香气。乳酪、果盘、烤洋葱，城外湖泊捞上来的鲜鱼正漂浮在大锅里，餐桌间摆放着一只烤全羊，嘴里塞上了葡萄，周围点缀着白菜叶和西红柿，正在香料的作用下，勾引起每个人腹的饥饿感。
泽林皱了皱鼻子。
瑟瑞卡尼亚的进口香料。价值不菲。
带路的骑士也两眼盯着烤全羊，就像是一个没穿衣服的美人一样。泽林轻咳了两声，才让他回过神来。
“没错，霍克女士，那些待在图书馆和医院的神职人员值得敬重，虽然我更认为他们应该成为真正的医生和抄写员，而不是在救人的时候还要宣扬迷信……哦，狩魔猎人来了。”马拉维尔和霍克交谈的时候，视线越过霍克的肩膀看到走来的泽林。玛丽安也转过身，对泽林招手。“快座。杰拉德，去搬个新椅子过来，干净的，不要有一丝灰尘。你终于到了，狩魔猎人。之前霍克女士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来，让我们为健康和高峰会的举办干杯。这世上值得敬一杯的事物不多了。”
“伯爵阁下是在招待哪位客人吗？希望我没有打扰你的计划安排。”
“不，狩魔猎人，你就是今天的贵客。霍克女士告诉你到洛穆涅来，还准备来我的营地，所以我就赶快准备了宴席。”
“我听说伯爵是最先抵达洛穆涅的两名泰莫利亚贵族之一，现在看来，伯爵准备什么东西都非常快。”
马拉维尔脸色微红，已经喝了一些酒。“啊，整个泰莫利亚，正在接到命令后，立刻动员起忠于自己的部队启程远征的人，只有我和金柏特男爵。纳塔利斯元帅邀请我成为王家摄政委员会的一员，所以我会为泰莫利亚的未来鞠躬尽瘁，这也是身位一个泰莫利亚人应该有的爱国之情。让我们先别谈论这些事情了，享用晚餐后，我们可以一边品尝陶森特的艾佛露丝酒，一边讨论洛穆涅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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