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一十六章心与心的距离
过了好一会，泽林才让雅米莉相信，之前希莎莉的暗示不过是只是开玩笑而已，绝对不能当真。希莎莉哼了一声，趴在了泽林的背上，手指摸着狩魔猎人胳膊上的肌肉。
“我不知道你的导师，或者说，你之前的学习环境是什么样子，但我雇佣了你，你很好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于是我们通过做出的不同贡献瓜分战利品。你和我是合作者，你并非我的仆人，也不是被我施舍的乞丐。你在这件事做的很好，我把完成委托的机会交给你，不是想要换取你为我做什么，这是你通过个人努力赢得的奖励。”
坐在床边，泽林没有在意身后希莎莉的动作，他对雅米莉认真的说道。“你难道认为你做出的努力不够吗？到图书馆寻找书籍，日夜不歇的完善召唤法阵，我很少见到有什么人的工作精神能像你一样敬业。如果有一个地方，每个人都会像你一样认真、努力而且充满责任心，我想那个地方一定有美德之神的庇佑。”
“不，先生，我......我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工作。”雅米莉脸颊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她似乎也在为自己刚才大胆的行为感到惊讶。“是您拯救夜色镇，追踪黑骑士来到逆风小径，是您说服肯瑞托议会，让他们相信达拉然附近存在威胁，又是您洗清了我的嫌疑，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成功击败黑骑士，解除危机。我只是在您的侦查行动提高一些简单的帮助而已。以日光的名义，就算是在阿纳斯塔里安陛下执政的期间，您的行为也有资格得到奖赏与认可。”
“也许吧，不过一个人的功绩不应抹杀另外一个人的努力。”泽林摇了摇头。“其实你可以直接来找我，我在医院的时候你就可以赶过来，询问我委托的事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你在外面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被捆住几个小时。”
“那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无礼了。呃，我是说，在您刚刚受伤养伤的时候，我就跑去向您索要奖励。”雅米莉微微抬起眼睛，与泽林视线相对后，又连忙垂下目光。“而且，作为学徒，完成委托后，我不应该要求奖励.......”
“但你是想要的，对吗？”
过了几秒，雅米莉轻轻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雅米莉，我认识一位精灵。”
身后，希莎莉感兴趣的向前探出脑袋，泽林连忙补充一句。“一位男性精灵，我曾经和他并肩作战。他是个游侠，他一直表现出讨厌人类的模样，整天宣称有一天他要干掉世上所有的人类，把投降的当做仆人，认为低等种族在他面前只有作为奴仆的价值，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无可救药的种族主义者，一个杀人成性的疯子，以至于有一个贪婪邪恶的镇长拿他的名字，来掩盖自己犯下的罪行，结果全镇的人都把这件事当真，还将所有罪过都归结于他。刚开始，我一点都不喜欢他，高傲、自大，说话总是会扬起下巴，仿佛在看一只蚂蚁。”
“结果呢，实际上他的愿望很简单，那就是希望可以和其他种族平等的居住在一起，无论是人类、精灵还是矮人，不要有任何偏见和敌意，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身的能力来取得社会地位，不会因为出身而被嘲笑。结果当有一个这样宣称的人出现后，他毫不犹豫的投身为这样的理性目标而战，当贵族们抛弃农夫与工人的时候，他却在保护这些人，并且当这些人的领袖被绑架时，他更是直接闯入绑架者所在的地方，想方设法将人救回，做出决定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伊欧菲斯。泽林不知道当那些将他当做杀人犯和屠夫的亚甸农夫们，发现最后来帮助他们对抗侵略者，保护家园的援军居然是松鼠党时，内心会想些什么。
“有时候，阻碍人们互相交流的只是因为固有印象和过去曾经受过的伤。”泽林伸出手，捧住雅米莉的脸颊，让她的视线直直的看着自己。“也许你曾经想要和导师交流，然后被训斥，就认为所有导师都是这样，然后进而认为奎尔萨拉斯之外的所有可以雇佣你的人，都和你的导师是一类人。我听说，如果有人被蛇咬伤，他一辈子都不会愿意靠近草丛，如果有人落水，他接下来绝对不会靠近海边。你已经离开了奎尔萨拉斯，现在也不会有一个导师压在你的头上，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然后用一些简单的暗示来要求你为他献出什么。”
“.....你说的对，先生。”雅米莉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泽林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这让他想起自己刚刚成为狩魔猎人不久的事情。他在城堡周围寻找委托和工作机会，结果被卫兵和仆人像讨饭的乞丐一样赶走，他险些没能来得及拿走自己的包裹。结果后来，他好几年都没有尝试到靠近城堡的地方寻找委托，或者与任何一名市政厅官员、城镇卫兵之类的人物搭话，寻找工作机会。直到后来，一名克里夫大神的牧师让他改变了想法，让他知道，其实那些市政厅官员和他没什么不同，会到酒馆喝酒，会和家人谈论天气与晚餐，会抱怨炎热的天气。也会像平常人一样，被邪教徒引诱堕落。
有时阻碍交流的，可能只是某种莫名其妙的羞愧感和自卑感。当开口之后，说不定会发现对方和你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在这些交流之，才有机会得到更多更好的机会与机遇。
如果泽林永远保持着过去的想法，他根本不可能与法兰茜丝卡打交道，自然也不会在后来得到看守传送门的委托，以及现在的成果。
“我不是你的导师，也不会要挟你必须做出些什么。我把机会交给你。”泽林握住雅米莉握着委托书的书，推向她的口袋。“现在，你的未来找你的手里，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抉择。也许你应该学一学希莎莉，既然燃烧军团出现想要毁灭艾泽拉斯，为什么不趁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追求你的目标呢？”
这一次，雅米莉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用力抹了下眼角。她站起身，对泽林弯腰鞠躬。
“我会的，先生。谢谢您。”
“去休息吧，雅米莉。”泽林收回手。“明天，你还要去拿你的奖励。我希望能在克拉苏斯平台看到你。”
“您也要去？”
“不，不是去找卡雷，是另外的事情，有一个带着我需要的东西的信使可能快到了。”
月亮井的井水，也许明天安波就能醒来，他就能知道，这位特工身上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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