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四十章无冕者议会
“......你认识他们？”
史密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怎么可能？”
“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很多，比如说我为什么和你们计划的不一样，不是恶魔间谍。”泽林走到史密斯身后，用小刀划开捆住他手腕的绳索。“要是你刚开始能冷静点，我们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史密斯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如果他要逃跑或者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泽林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内制服对方。
史密斯低头看着泽林解开绳索，他活动了一下被勒出红印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我有两个建议，你来选。”泽林走到史密斯面前，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你在这里等着，看着你的同伴苏醒。然后我去通知其他人和安波，最后我来到这里找你，告诉你我们要在什么地方见面。第二，我和你一起留下来，等到你的同伴苏醒后，我和你们一同去见其他人。”
“你......你愿意把我们单独留在这里？”史密斯反问。“如果等琼斯醒了后，我们直接逃走怎么办？”
“我没有损失，损失的是你们。”泽林点了点史密斯的胸膛。“你们会失去一个发掘真相的机会，特工。选择在你，你打算怎么办？”
史密斯犹豫了几秒，然后抬起头，眼神坚定。
“你先走。”他的视线瞥了眼琼斯，又迅速回到泽林身上。“我会按照约定留下来，直到琼斯恢复并且等到你回来通知我们会面地点。”
泽林深深的看了一眼史密斯，转身跳上通往主干道的隧道。“你的判断会决定很多事情，特工。我不会离开太久，在这里等着我，如果有人要找你们的麻烦，就说你们和无冕者有关系。”
“无冕者？那是什么？”史密斯向前走出一步追问。“你在为一个叫无冕者的组织服务吗？”
“你不知道？那就别问了，到时候你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泽林不想过多解释，更别说，他并非为无冕者效力，他只是在假借他们的名义。“别问太多，下水道里的人就不会找你的麻烦。”
看着泽林的身影消失在下水道内，史密斯叹了口气。
“......你不该那么激动的。”
琼斯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史密斯惊讶的转过头。前者活动了一下肩膀。“帮我解开绳子。”
“你醒了？”
史密斯连忙走过去，用泽林留下的小刀划开绳索。
“醒了好久。”琼斯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我一直在装昏迷，暗观察这个家伙。你太冲动了，我真怀疑那时候他会不会立刻杀了你。”
“但他没动手。”史密斯蹲在琼斯身边。“你怎么看？这个人？”
“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恶魔，恶魔可不会像这样心平气和的与你交谈，而且你听到他说可以邀请谁来作为公证人吗？肯瑞托议会，还是格雷迈恩的公主。燃烧军团要是能够冒充那么多这种级别的人物，我想这场战争根本没有打下去的必要。”琼斯摇了摇头。“我怀疑他是皇家灰卫或者吉尔尼斯旅内的高级军官，否则他怎么可能认识这些人？”
“你打算怎么做？”
“等。”琼斯顿了顿。“看看他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
在下水道找到前往无冕者总部的小道并不容易。这是一条狭小的管道，泽林只能弯着腰进入，很难有人将这里和行人通行的管道联想在一起。
那两名黑衣人不像是被恶魔控制，既然这样，他最好不要有任何保留。坦诚是最容易得到信任的方式，况且在他们本来就对泽林的身份有所怀疑的情况下，任何隐瞒都可能会导致更深的猜忌。他需要的是信任，他需要真正的线索，才能推断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像在狩猎魔物前，如果狩魔猎人不能到魔物出没的现场勘查，就必须找到目击人，否则错误的推断很可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更别说，这件事可不是单纯能否杀死一只魔物那么简单。
守在下水道出口旁的无冕者维和者瞥了一眼泽林，狩魔猎人取出无冕者徽记后，维和者松开按在刀柄上的手。谁也不会相信一群海盗小偷聚集在一起能够乖乖遵守规定，所以在无冕者的总部，随处可见蒙着黑面纱的维和者。据说他们大多出自于拉霍德庄园，是无冕者的召集人拉霍德公爵的追随者，负责维持总部的秩序。
无冕者的会议室并非那座耸立在码头上的木质阁楼，许多人第一眼看到这里都会下意识以为，无冕者们会在规模最大的建筑内商议重要事情。
只是，作为盗贼，他们从来都不会将自己放置在显眼的位置。
站在阁楼左侧的木墙前，泽林抓住固定在墙边上的火炬，用力转动，随即松开。伴随着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木墙间出现一条缝隙，向两侧缓缓打开，呈现出一条通往下方的阶梯。阶梯刚刚打开，里面就隐约传出焦急的争吵声。
“这真是个该死的杰作，在跳船之前还要弄清楚到底谁才是打黑枪的混蛋。你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方式，但我们得对的上罗盘，才能弄清楚天杀的叉号画在什么地方。”
留着淡棕色一字胡，穿着白衬衫与红色海军帽的男人一边说说着话一边用握成拳头的左手敲桌面。“老城里的混蛋总能在最正确的时间找最难缠的麻烦，哈！”
“谁能给我翻译一下？”坐在长桌对面的苔丝.格雷迈恩挑起眉毛，语气带着一丝不屑。“我听不懂他那滔滔不绝的海盗黑话。”
“他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证据，证明谁才是背叛者。”坐在椅背上的瓦莉拉.萨古纳尔冷静的翻译海盗上将的话语，她低垂着眼睛。“他怀疑暴风城里有人在找麻烦。”
“说话小心点，臭丫头。”特塞斯上将毫不客气的指着对面的苔丝。“当心我让你去走木板！”
“木板？”苔丝语气夸张，故意加重了读音。
“够了！我们的客人已经到了。”坐在长桌尽头一端位置上的拉霍德公爵用力挥了下手。“这里提供的不是一处吵架场所，这个情报非常重要，当务之急就是确定情报的真实性。现在，看看我们的客人又带来了什么样的消息。”
说着，长桌上的四个人与拉霍德公爵一同看向站在大厅入口处的泽林。
“坐到这边来。”苔丝.格雷迈恩拍了下旁边的椅子。“然后告诉我们你有什么发现。”
“哦......感谢你们能给我信任，先生们。呃，还有女士们。情况紧急，我还是直接说好了。”泽林走到桌子前，没有坐下，他深吸了口气。“我找到为军情七处效力的特工，他们透露说，军情七处内的消息是，安波在破碎海滩被恶魔干掉，一只恶魔变成安波的模样来分化联盟与部落的团结。为了不在开战前引起慌乱，所以没有将消息透露出去，仅仅是派遣优秀的特工来暗杀。”
“为了不破坏团结？”拉霍德公爵轻哼了一声。“据我所知，马迪亚斯.肖尔在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向部落境内派遣的特工数量是之前的三倍。他把所有的力量都扔到卡利姆多待命而非破碎群岛。”
“军情七处内咬定安波是恶魔假扮。”瓦莉拉低声说道。“暴风城内还在搜捕恶魔内奸。马迪亚斯.肖尔已经接管了许多工作。”
“安度因王子呢？”
“安度因王子负责调度远征物资和保证后勤补给。”苔丝说道。“我的父亲和瓦里安陛下，还有大工匠梅卡托克已经前往托尔巴拉德，准备突袭破碎群岛，先知维纶在埃索达，所以暴风城的许多事情如今由马迪亚斯.肖尔处理。他认为安波是恶魔间谍，暂时联盟内没人能反对。”
“那你们相信吗？”泽林问道。“你们应该见过安波了，你们认为她是恶魔假装的吗？”
“局势就像大海上的波涛，狼人。”特塞斯扬起头，喝了一口朗姆酒。“瞬息万变，找不到浪头的人会死的连渣都不剩。我相信直觉，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军情七处的人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多亏这头小母锒，我们无冕者在暴风城内一无所知。”
“你们不愿意惹怒肖尔和我有什么关系？”苔丝猛然提高音调。“如果你有能力就开着你的旗舰冲进暴风城港口，把躲在军情七处内的肖尔抓出来质问他。我为你提供联盟的情报又不意味着我一定要在暴风城内安插间谍。”
“够了！我知道你们血帆海盗和联盟关系糟糕，但不要将私人恩怨带到无冕者。”拉霍德公爵再次打断了苔丝和特塞斯的争吵，公爵看向沉默下来的泽林。“我想我们的客人还没有说完。”
“没错，公爵阁下。”泽林舔了下干燥的下唇。“那两名军情七处特工只知道任务，但如果，我是说，假设我们可以安排一场会面，让安波和军情七处的特工见面，然后互相交换情报，说不定可以找到其他时候难以发现的线索。”
“就像修剪花园。”一直都很安静的熊猫人陶矢开口说道。“站在花园很难看出问题，但后退一步，观赏全景时，瑕疵便会自动暴露在眼前。好主意，我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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