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三百零四章充满秘密的矿井
“这附近没有女巫猎人的踪迹吗？”
拉多维德不可能命令一群女巫猎人带着如此重要的瘟疫资料送到无人的荒郊野岭，要么是这里有女巫猎人的秘密基地，要么是有人接应他们：“那你们有没有看到像永恒之火教会的人在附近出没？瑞达尼亚士兵？”
“假如我和这里的任何一个成员看到类似的家伙，我们都会保证他们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黑发精灵露齿一笑，带着嗜血的意味：“那些瑞达尼亚士兵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别和我说什么他们是在执行任务，上司的命令是让他们去抓捕精灵村民，但能不能抓到是他们自主决定的。总有一些精神不正常的人类喜欢看其他人在木桩上被烧死，所以我认为纠正他们的最好手段就是让他们被烧一次。你可以待在这里，军需官提供水和面包，当然需要花钱。等到我的探子回来，你就可以走了。”
看着黑发精灵在两名弓箭手陪同下沿着倾斜山路走向上方矿井入口的背影，泽林叹了口气。这里的松鼠党成员数量不少，仅仅是矿坑内，泽林视野范围之内就有差不多三十多人。他不知道囚禁着火元素巨人的地下隧道里是否还有更多的战士。上方矿井入口两侧点着油灯，黑发精灵与两名随从走了进去，里面肯定还有更多人。
泽林相信这可能是附近所有愿意加入松鼠党的精灵都来到了这里。
一边想着，他走到一旁的杂物堆旁。旁边堆放着几个箱子和麻袋，里面有饮料和面包，甚至还有风干的腌肉。
供养上百名士兵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一天消耗的粮食不是个小数目。但这里的松鼠党不仅没有像其他地方的那样饥肠辘辘，还一个个都酒足饭饱而且物资充盈。他们肯定还有足够的食物，支撑更长时间。但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弄到那么多食物的呢？威伦的许多村子甚至一天都只有一顿午餐，以保证存粮可以撑到下一次收获的时候。
“嗨，你要做什么，狩魔猎人？”
一个看守在杂物堆旁的精灵拦住了狩魔猎人：“这里的物资不允许随意取走，而且也不卖。想要找东西，去问军需官有什么多余的可以卖给你。”
“我之前见到过松鼠党，是在好多年前的时候。”泽林后退了一步，目光打量着杂物堆里的武器装备。有一件胸甲上有许多刮痕，但依然可以认出还没来得及刮掉的瑞达尼亚红鹰。另一面铁盾上蒙着一张硬皮革，边缘的红色表明这肯定是瑞达尼亚人会使用的盾牌。瑞达尼亚人一向喜欢红色，就像泰莫利亚人喜欢蓝色，科德温人恨不得把盔甲全部染成棕黄一样。“一向都是松鼠党向私枭买装备货物，我还从未听说过松鼠党销售货物。”
“时代变了。”精灵干巴巴的说道：“不买就不要继续看了。”
“说的好像你刚才说会卖一样。”泽林收回目光。瑞达尼亚人的装备，数量不多，但作为游击队来说，能弄到盔甲很不容易。
矿坑央，四名精灵围在地面的铁栅栏四周，显然不允许任何人外人靠近。环顾四周，狩魔猎人没有注意到任何术士模样打扮的精灵。
沿着小道，泽林向上方的矿井走去。路上他时刻注意路边的武器装备，长剑插在武器架里，只有少数武器上有铁锈，大部分武器都保养良好，或者说，本身就很精良。借助着月光，狩魔猎人偶然注意到一把长剑的护手上包裹着一圈皮革，像是要挡住什么，因为他看得出来，这把剑上的护手上有人工雕刻的纹路，令使用者抓的更稳，再多加一圈皮革没有任何意义，这又不是天寒地冻的十二月。
左右看了看，一直有人在盯着他。不过距离很远，这就够了。
他快步走上去，手指伸进皮革套，掰开一点边缘，垂下眼睛。
“嗨，嗨！狩魔猎人已经缺钱到要转行做小偷了吗？”一名精灵走过来，他单手握着铁匠锤，身上穿着棕皮围裙：“这是我们的剑，没有允许最好别随便去碰。”
“抱歉，我只是认为这把剑实在是不错，比我腰间的这把破剑好多了。”泽林拍了拍乌木刃。他知道梅法拉能看到，但管她呢：“你们这是从哪里搞来的？能向我推荐一下铁匠吗？真的抱歉，我经常用剑，一把剑的好坏会直接决定我能否战胜怪物，这很重要。毕竟和钱比起来，还是命更珍贵。”
“这是不愿意看到种族压迫的好心人为我们提供的，出于安全考虑，你最好别打听任何关于赞助人的事情。”精灵挥了下手：“我们的首领邀请您到为客人准备的房间去休息，水和面包已经准备好了，等到你所宣称的伊欧菲斯抵达，你就可以离开这里，继续去其他地方猎杀怪物。”
“好吧。”显然那名黑发精灵认为把狩魔猎人留在外面太危险，他很像是一个打探消息的间谍：“请带路。”
但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那把剑的把手上有永恒之火的标志，是女巫猎人的制式装备。
这里肯定有女巫猎人，或者曾经有。
当太阳从地平线的另一边升起时，伊欧菲斯在两名松鼠党的陪同下走进这座巨大的营地。注意到狩魔猎人时，他点了下头打了个招呼，泽林同样轻微点头。这是松鼠党的事情，精灵之间交谈要比和他这样的外人谈话方便的多。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云层被朝阳染成橘红。等得到消息后，他就可以离开了，他不清楚玛哈坎那边有什么样的准备，最好的结果就是在威伦遇到的狂猎是最后一名追杀希里的敌人。
他不知道狂猎为什么要这样做，但狂猎是他的敌人，敌人想要成功的事情，破坏它肯定不会有什么坏处。更别说好处显而易见——他认识的熟人可以得到安全。
这场会谈没有像泽林预想的那么久。
大约半个小时后，伊欧菲斯就出现在了泽林面前，他对狩魔猎人摆了下手：“走吧，这里暂时结束了。”
“情况不太好？”他站起身，伊欧菲斯脸色很不好：“他们拒绝了？”
“是的，拒绝了，很干脆，就像已经把箭搭在弦上时那样，只剩下射出去一条路。”伊欧菲斯抿着嘴，剩下的独眼微微眯起，一言不发。
等走出恶魔坑的围栏后，伊欧菲斯愤怒的啐了一口。他很少露出这样的神态，就算是在第二次南北战争结束，独自逃亡的路上，他还不忘弄了一个笛子。
“他们这里有三百多名战士，但却要为一个完全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去送死！”
三百名擅长射箭的战士，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前提是他们有三万枝箭。但考虑到矿坑堆放的那么多武器和盔甲，谁知道内部的矿井里有多少装备物资。
“他们准备做什么？”
“他们想要建立一个新的艾德·吉纳维尔！在这里！”伊欧菲斯伸出手指，猛地指向脚下的泥土：“在维吉玛和诺维格瑞之间！”
“等等，我知道艾德·吉纳维尔。”泽林皱起眉头：“这不是多尔.布雷坦纳成立之前，位于百花谷的精良聚落名字吗？他们想在这里建立一个村子？一个新的精灵村落？”
“你认为召集战士的目的只是找一个地方一起生活吗？”伊欧菲斯双手握紧拳头：“艾德·吉纳维尔不是一个村子，是精灵王国，银色之塔的菲拉凡德芮·艾恩·菲达尔是最后一位精灵王。当然，现在他是伊妮德·安·葛琳娜的首席政务官，去掉了国王称呼，但他仍然是王族，不是被人类册封的女术士能够比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不是在森林的小打小闹，他们想要夺回城市，建立一个新的王国。”
“以卵击石。”泽林下了结论：“也很奇怪。一个人可能会变成疯子，但不可能同时找到那么多人和自己一起发疯。打仗不是开玩笑，这会死人，他们的每个人都很有可能会死。”
“皇帝在维吉玛驻扎着两万名士兵，以及一套完整的攻城师团。瑞达尼亚在河对岸有千名步兵和三千名重骑兵。”伊欧菲斯回头望着恶魔坑，眼神纠结而又不甘：“三百人能在这场战争起到什么作用？他们还没有靠近城墙就会被全部消灭。也许他们能杀几个运输队的士兵，劫走补给物资，但这不是真正的战争。”
“但是谁让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泽林问道：“他们是不是还要拿下崔托格？”
“不，崔托格是人类后来建造的简陋城市，甚至都没有下水道系统，那是瑞达尼亚在战争输给泰莫利亚后，才把首都从诺维格瑞迁到崔托格。”伊欧菲斯随口说道：“否则瑞达尼亚的国王为什么会喜欢待在奥森弗特？但仅仅依靠他们，拿下崔托格也不可能。”
“这根本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注定失败的计划。”伊欧菲斯补充了一句。
泽林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不，伊欧菲斯，这里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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