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三百五十一章艾兰德城的召见
雷声伴随着闪电,为阴暗的城堡洒进一阵阵惨白的电光。牵着马,走进废弃城堡的大门,身后雨声淅淅沥沥。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曾经来过一次。他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一年的时间会发生许多事情。
城堡外没有战斗痕迹,所有的血迹都分布在一面墙壁前,就像是处决囚犯的刑场。地面上散落着碎石块,泽林坐在其一块岩石上,用伊格尼法印点燃了收集起来的木枝取暖。
当天晚上,有两只食尸鬼想要偷袭,结果泽林根本没睡。他知道在荒野废墟沉睡无异于自杀。干掉两只食尸鬼后,他在城堡二楼找到一具尸体,尸体被吊在衡量上,已经腐烂发紫,他的肚皮上用匕首刻着一行字。泽林把他放了下来,泛白脓胀眼球上方,额头也刻着一个词,伤疤已经被浓水染成了黄色。
叛徒。
一共十五具尸体,泽林放了把火。
火光在狩魔猎人金黄的瞳孔跳跃。
第二天一早他就出发了,土地被雨水浸泡,乡间的道路变得泥泞难行。远处的森林笼罩着薄薄的雨雾,一路上他看到了更多战场。越靠近艾兰德,战场痕迹越多。黑衣人与泰莫利亚军队在艾兰德边境爆发了大量冲突,前者一直试图在冬季前消灭最后一处泰莫利亚势力,但最终只能止步于艾兰德。
日暮时分,背对着落日的艾兰德城,阴影笼罩着伤痕累累的城墙。
“谁在那里?!”
骑着马,走到艾兰德城门下,城墙上的卫兵举着火把,警惕的盯着靠近的泽林。卫兵左右两旁各有一名端着十字弩的射手。
“我是个狩魔猎人。”泽林拉住缰绳:“想要到艾兰德城里去。”
“今天晚上已经关门了!”上面的卫兵大声喊道:“想要进城,要等到明天!”
“城门什么时候开启?”
泽林再次问道。他不指望卫兵能专门为他开门,有些规定不能随便打破。
“明天上午九点,九点的时候再来吧!”
“等等,一个狩魔猎人?谁?”
忽然,城楼上又传来一个声音。很快,一名戴着头盔的骑士出现在城垛间。他看了一眼泽林,向后挥了下手:“打开城门,他不是尼弗迦德人的间谍。”
在火光,泽林注意到骑士摘下头盔,露出纳塔利斯元帅的脸颊:“你来的很晚了,狩魔猎人。”
艾兰德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这是泰莫利亚最后的正规军了。”纳塔利斯和泽林一起走在石板铺成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游击队,但我们却不能为游击队提供任何帮助。你是狩魔猎人,尼弗迦德人也不会调查你,你能帮我们向其他地方的游击队传递消息吗?”
“我是个狩魔猎人,元帅,狩魔猎人一向立,上一次南北大战也是如此。”
纳塔利斯看了眼泽林:“好吧,虽然我不认为,尼弗迦德人见到一名渔夫加入游击队,就会宣布杀死所有的渔民。陛下想要见你一面,并且往托尔.提夏派遣了信使。你们狩魔猎人终于也决定到南方去定居了吗?”
“不是南方,是远离战争的地方。”泽林叹了口气:“虽然很多人都认识,战争期间会有许多怪物,但实际上。战争会令人流离失所,大家都没有钱,谁来雇佣狩魔猎人?不过这不代表我们离开了北方,就像我,依然留在这里。我在维吉玛遇到了塔勒,是他告诉我的这件事。”
“塔勒的情况怎么样?”
“不错,罗契也是。威伦的村庄很多都支持游击队。”
纳塔利斯一直在街道上巡逻,听取将军汇报,检查防线。昨天,他刚刚从南方的要塞返回。
“我就知道,上一次尼弗迦德战争的时候,尼弗迦德人这样对待弗登,结果只用了一个冬季,弗登内到处都是暴动的农夫。尼弗迦德人永远都不肯吸取教训。”纳塔利斯扶着额头:“你看到过尼弗迦德的军营他们?我听到传言说,他们之有逃兵出现?”
“这个我不清楚。”泽林摇摇头:“我很少和军营里的人打交道,不过看起来他们很紧张,按照他们的话来说,农夫随时都可能掀起暴乱。”
“我就知道。”纳塔利斯耸耸肩:“现在战争进入了最痛苦的阶段,这一切不再取决于战场,或者说,战场只会影响一小部分。物资、补给、粮食、军饷,现在只有一件事,就是拖下去,防线已经陷入僵持,只能拖到一方崩溃。”
“毕竟你们不可能在战场上正面击溃帝国,请原谅,元帅,无论尼弗迦德人的后方看起来多么混乱,依照现在的泰莫利亚军队,你们不可能在野外战场上取胜。”
纳塔利斯的脸上丝毫没有被冒犯后的愤怒。
“作为一个指挥官,学习的第一课就是,不要被个人情绪左右你对战场的判断。”纳塔利斯摆了摆手:“我清楚,如今艾兰德城只有一千五百名士兵,南方要塞与北方的关隘的士兵加起来也只有五百人。尼弗迦德人正迫不及待的希望我们走出城墙,离开防御工事,到野外去送死。”
泽林轻吁了口气。
“陛下为什么想要见我?”他问道:“你知道吗?塔勒没有告诉我,他说他不知道。”
“那这位间谍难得说了句真话。”纳塔利斯摊开手,他们在城墙的护城河前停下脚步。这曾是希沃德公爵的城堡,在白蔷薇骑士团被消灭,以及洛穆涅高峰会纷纷失败后,希沃德公爵一病不起,最终在冬天去世。如今,城堡的主人是希沃德二世,他是弗尔泰斯特的支持者:“我也不清楚为什么陛下要召见你,但你进去就知道了。我还要去听一听巡逻兵的汇报。”
“我明白了。”
泽林点点头。
看着纳塔利斯元帅离去的背影,泽林轻吁了口气,在两名城堡卫兵的注视下,走进王家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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