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四百五十五章佯攻
更多的鲁恩人冲上山坡，毫不畏惧的攻击路障。又有三名洛汗人被盾牌缝隙刺进来的长枪戳，一人被刺的胳膊，另一个人的手腕差点被戳断，只剩下血肉模糊的筋腱和后面露出的白骨连接着手掌，痛苦的抓着小臂惨叫，还有一个撞在举着盾牌的卫士身上，一声不吭的死去了，流出的鲜血与之前的伤亡者的血，在掩体后形成一滩血泊。
后面待命的两个民兵冲上来，拖住受伤的战友向山坡上方撤退。
黑蛮祠充斥着刺鼻的血腥气味，已经有三十多名士兵受了或轻或重的伤。有些人的气息已经渐渐衰弱，泽林留下了稀释后的燕子魔药。也许能帮到一些人，或者可能直接杀死他们，这要由那些快要死的人来决定，是否要喝下这种药水。
“哈尔达，后退到下一道防线！掩护我们！”
波罗莫举着剑高声呼唤：“长矛手先撤，卫士殿后！”
哈尔达举起剑：“分为两排，准备齐射！”
原本站成一排的弓箭手，每隔一人就有一名士兵后退一步，随后又重新列队。第一排弓箭手将弓弦拉满，瞄准哈尔达所朝向的方向。第二排弓箭手则将箭矢搭在弓弦上，箭矢下垂，等待命令。
密密麻麻的鲁恩人拥挤在山坡上，许多箭倒下，或者被长矛杀死的尸体顺着山坡向下翻滚，碰到道路两旁的岩石才会停下，或者直接从山路外侧的峭壁上摔下去，重重的砸在下方举起的盾牌与矛尖上。
当举着塔盾一步步后撤的卫士让开，名鲁恩士兵立刻爬上掩体，想要追上去。
“放箭！”
一轮齐射后，第一批爬上路障的鲁恩人纷纷间倒下，不需要哈尔达再次下令，后方的弓箭手瞄准天空，弓弦拉到一半后松开。抛射的箭矢落在了那些还没来得及越过同伴尸体的鲁恩人身上。而等到他们再次举着盾爬上掩体的时候，刚才第一轮射击的精灵已经再次将箭雨倾泻在他们的头顶上。
有盾牌的掩护，这一次只倒下了三名鲁恩士兵。
“后退，哈尔达！”
跑回到新掩体的波罗莫单手扶住掩体边缘，一个翻身越过岩石，在他身后，将盾牌背在身后的卫士纷纷在提前撤退的长矛手帮助下，爬过岩石，进入新的防线。“树立起盾牌，兄弟们，守住这里，等到日出之时，我们将敌人的尸体上欢庆胜利！”
精灵弓箭手立刻开始转移，撤退到新的山坡上，居高临下攻击下方涌上来的敌人。在摧毁第一道路障后，鲁恩人士气高涨。但当一个崭新的、布满尖刺的路障再一次挡在他们面前时，冲在最前面的鲁恩士兵不由得退缩了几步。精灵弓箭手和金殿卫士快速奔跑，进入防御阵地，没过多久，还在防线前犹豫是否要继续向前进攻的鲁恩人立刻遭到的箭雨的洗礼。
所有人都拥挤在狭窄的山路上，前面是敌人，后面是不断向前推拥的士兵，最前方的鲁恩人只能继续向路障推进。死亡的尸体散落在山路上，更多的尸体则堆积在路障前。
“他们突破第三段山路了。”伊欧玟皱起眉头：“这也太快了。”
“不，王女殿下，刚开始的攻势都是这样猛烈，但他们仅仅是突破第一道路障，就付出了那么多伤亡的代价，接下来他们攻击新路障的能力会变弱，不用为此担心，殿下，我们能守住。”
说着，泽林取下了身后的连弩：“请在这里等待，殿下，在我回来之前，不要把油倒出去。”
“你准备去做什么，巫师？”伊欧玟转过头，望着走向狮鹫的泽林。
“去给他们制造点麻烦。”已经待在狮鹫身边的艾尔塔瑞尔看到泽林走来后，立刻翻身跳上巨兽的背部，分开腿坐在皮鞍上。狮鹫张开翅膀，似乎对忽然坐到背上的人感到不悦：“我会很快回来。”
等泽林坐到狮鹫上后，巨兽张开翅膀，飞向漆黑的夜空。
“你准备攻击什么地方？”艾尔塔瑞尔在他身后问道，不知为何，现在精灵游侠每一次都会坐在后面：“敌人的指挥部？”
“我不清楚他们的指挥官在什么位置，杀了他们的指挥官肯定会制造不少混乱，但在鲁恩人还没有失败迹象的时候，干掉指挥官可能会让一个副官接手这支军队，然后进行更加猛烈的攻势。”泽林向前伏下身子，在狮鹫的爬升期间保持平衡：“我们绕到后面去，绕到森林里。”
“点燃森林？你的计划是这样吗？”
“在你的心里，我是会动不动就焚烧城市和森林的人吗？”泽林单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抓着连弩，食指勾住扳机：“这种事情没意义，鲁恩人全部聚集在空地上，火焰只会断绝鲁恩人逃离的退路，让他们只能向前进攻黑蛮祠，才能躲过火焰。攻击他们在后面的士兵，不，不是在狮鹫上，在他们看不到的黑暗里。”
狮鹫在夜幕的掩护下绕过战场，飞入黑蛮祠外的林地，降落在阴影重重的树林间。泽林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森林边缘，更多的鲁恩人站成方队，等待命令进攻山坡。由于弓箭手的威胁，鲁恩人的集合地点距离山脚大约有一百米的距离，最外围的步兵举着盾牌，防备山坡上可能飞来的箭矢，剩下的步兵待在树林边缘休息。这里距离战场足够远，鲁恩人看起来都很放松，甚至有人坐在地上，等待进攻的命令。
泽林背靠着一棵树，望向外面的敌人，距离最近的鲁恩人差不多有三十米的距离。
艾尔塔瑞尔望向泽林，微微歪头。泽林在她的眼睛看到了些许挑衅的意味。
他点点头。
精灵游侠立刻弯弓搭箭，当她的箭矢瞄准第一个敌人的时候，根弩箭就已经射了出去，四名站在森林边缘的鲁恩士兵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箭矢射到在地。电光炸裂，亮金色的闪电如游蛇般跳跃到附近尚未反应过来的士兵身上。有人倒在地上，才在刺痛下意识叫喊出来，更多人则是瞬间被杀死。
艾尔塔瑞尔板着脸，绷紧嘴角。
“投机取巧。”
“这就是另一种力量，游侠。”泽林轻哼了一声，他晃了一下连弩，取出腰间的弩箭重新塞进转轮。
精灵游侠趁机射出了五枚箭矢，分别击了五名鲁恩士兵头盔间的缝隙。只有一名士兵没有被当场杀死，只是被射伤了眼睛，但却也失去了战斗力。
“你的精准度仍然不够。”
意识到被袭击的鲁恩人立刻握起武器，举起盾牌，面朝森林，用泽林听不懂的语言互相叫喊。
“他们冲进来了。”泽林没有在意艾尔塔瑞尔的嘲讽：“后退，在森林里干掉他们！”
当鲁恩人的攻势在第二道路障前受阻时，后方森林出现袭击者的消息同样传入了鲁恩军团指挥官的耳。山坡上争夺路障的战斗一直在稳步推进，虽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伤亡严重，但如果这里就是洛汗剩下的士兵，那么等到第二天午，这场战斗就会结束。洛汗人很顽强，但仍然有人数上的差距。
但如果这不是洛汗留守士兵的全部，只是一个诱饵呢？
没有人知道黑暗袭击士兵的究竟是什么。也许在其他地方，还藏着一支洛汗军队。
最终，一支两百人组成的队伍握着长矛，小心翼翼的进入森林，搜索袭击他们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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