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四百八十一章夜话

等到泽林离开后，法兰茜丝卡走到路边，望着天空的月亮，背对着艾尔塔瑞尔，似乎忽然对月光和夜色有了兴趣。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藏有那么多宝藏与黄金。”她深吸了口气：“我必须感谢泽林能在这里弄到那么多黄金与钻石，价值连城的宝物，才能让我的许多计划有了更多改变的可能，还有现在的成功。我的族人过去对黄金从来都没有货币价值上的认同，他们把黄金宝石更多的当做工艺品上的装饰。我有时候不仅在想，假如我的族人在人类来到这片土地上之前，搜刮黄金与珠宝，占据矿山与险要地带，然后和蓝山另一边的人类通婚以繁衍更多人口，或许我们仍然是世界的主人，而不是躲藏在一座山谷苟延残喘的遗族。”

        “你们应该迁移。”艾尔塔瑞尔说道：“到其他地方殖民。”

        “没错，我一直在这样想。百花谷也许可以发展成北方最繁荣的国度，但它的土地注定这个王国会有一个上限。”法兰茜丝卡轻叹了一声：“不过我想，有传送门的话，还有泽林帮我探路与接触，我的国家也许不会仅限于空间意义上的边界。”

        艾尔塔瑞尔微微眯起眼睛：“既然这样，你还差点和他决裂？”

        “那不是决裂，那是........”法兰茜丝卡顿了顿：“那是因为交流太少造成的误会。我怎么知道一个常年不在自己世界里生活的狩魔猎人，和泰莫利亚王室牵扯的那么深？”

        “不过他可能不是这样想？”艾尔塔瑞尔又问：“他从那个叫艾泽拉斯的地方回来后，身边多了不少人。”

        “......他只是在下意识报复我而已。”法兰茜丝卡揉了揉额头：“过去他可不会像那次一样，那么容易的就和其他女人上床。好了，我想谈论这些事情之前，我有事情需要你确认。”精灵术士深吸了两口气，缓解语气的烦躁：“我不明白，据我所知，你也戴上过那枚戒指，如果需要有人来监视泽林，那也不应该是你。而且，泽林戴上戒指还没有被彻底影响。要是我的理解没错的话，你戴上戒指没过太久，就被控制了。相对于泽林来说，你不更应该是被监控的人吗？”

        沉默了几秒，精灵术士才问道：“所以，我想要得到一个答案，这真的是命令？还是你想要这样做？”

        艾尔塔瑞尔轻轻呼出一口气，才缓缓说道：“影响泽林和我的戒指只有一枚。假如戒指对我和他产生影响，我们必然不会联手去夺得戒指，我们会互相争斗，只有一个人能得到戒指。一旦戒指影响到我们，我们也无法去抢夺戒指，因为肯定会有人从背后捅刀子。我被影响，他就可以杀了我，而他受到影响.......也许我杀了不了他，但我可以在死之前警告其他人，或者给他制造麻烦，令他无法去抢回戒指。所以，只有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对土的威胁最小。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被戒指控制的先兆，他也是。”

        “原来是这样。”法兰茜丝卡笑了笑：“那我们走吧，你可以和我谈论一下本地矮人的喜好和特点，还有战车民的战斗方式，我的指挥官需要知道这些。哦，对了，其他人还在孤山吗？”

        “你是说泽林带来的帮手？只有一位名为阿尔泰娅的女人在孤山指挥军队。”

        “嗯......我明白了。”法兰茜丝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该走了，时候不早了。”

        等到所有人将物资搬运到河谷城空空荡荡的仓库内，天边的太阳已经照亮了地平线。泽林还特意布置了一下库房，伪装成没能来得及把所有东西搬走的模样，地上扔下了一些金币，就像是在慌乱逃跑时从包裹掉出来的一样。

        泽林满意的看着一切准备就绪的库房，下了毒药的美酒都在仓库的另一边显眼的地方，方便入侵者找到：“好了，你们去休息吧。”他对在一旁几名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的士兵说道：“好好的休息一下，放松身体，恢复体力，到时候战斗开始，会有更辛苦的时候。”

        “休息？阁下，敌人随时都可能出现。”一名带着三角帽的士兵奇怪的问道：“我们全部去休息吗？”

        “是的，去吧。”泽林催促似的摆了摆手：“等到发现敌人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记得把盔甲和武器放在身边，能在十五分钟之内集合到位即可。”

        这些都是民兵，泽林不指望他们能有多少战斗力。在黑蛮祠，真正防备敌人的，还是靠那些最精锐的金殿卫士。职业士兵与征召市民的察觉不只是从军师匠长短的问题。

        当法兰茜丝卡来到河谷时，已经是上午九点。

        宽阔的城墙上，只有泽林一个人待在上面。河谷城更多是依靠孤山而存在，如今的河谷依然延续了过去的传统。他们只有少量卫兵，一旦遭到入侵，则征召市民参军，与孤山矮人军队并肩作战。孤山矮人则为河谷城提供精良装备与盔甲，就算是征召市民，在全副武装后对抗半兽人也能拥有装备上的优势。

        所以在面对强攻时，河谷城城墙的意义并不大，因为河谷没有足够的士兵防守每一段城墙。上一次阿佐格进攻河谷，巴德则是率领民兵，在狭窄的城巷内，依托市区内的制高点和箭塔进行层层防御，直到兽人被击败为止。

        “全部准备好了？”法兰茜丝卡走到泽林身边：“我很少能亲眼目睹异世界的战争。”

        “最好永远都不要亲自经历战争。”泽林摇了摇头：“战争从来都没有什么好结果。艾尔塔瑞尔呢？”

        “她来担任托鲁薇尔的向导。”法兰茜丝卡搓了搓手指，指甲上涂抹着红色的油膏：“你不会希望当我的士兵开始行动时，却完全不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

        “你是怎么说服她的？”泽林有些惊讶：“她一直很顽固。”

        “顽固的人只是还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法兰茜丝卡悠悠说道：“或自己坚持的观点没有得到认同，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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