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四百八十八章火烧河谷
孤山——
“索林，你的伤怎么样了？”
城垛后面，城外战车民营地的火光映照在索林的脸颊上。城墙上的旗帜随风飘摇，在风猎猎作响。
“他们的数量太多了。”索林没有回答，他微微眯起眼睛：“我们必须找机会，找一个可以反击的机会。孤山里有多少难民？一天又要消耗多少数量的粮食？”
“我们已经储存了足够多的物资，索林。”葛罗音走到索林身后：“我已经命令把最优秀的工匠全部集合起来，打造更多的金属弩箭。战车民的盔甲很薄弱，弩箭能轻松贯穿。而且很多平民都能学会如何使用十字弩。索林，你该回去休息了，我当时在城墙上看到巫师毁掉了战车民的投石机，他们暂时无法进攻。等到反击的时候，大家需要你的带领。”
索林转过头：“损失多少？”
“比预想的要少很多，有十九名士兵阵亡，三百九十七名士兵受伤。”葛罗音摸着自己的胡须：“其受伤的士兵里，差不多有一的人还能继续战斗。”
“我们有一千五百人，也就是说，这一战，部队减员数量有五分之一。”索林舔了下嘴角：“布兰德呢？布兰德的情况怎么样？”
“人类的损失比我们小一些，多亏了我们分给他们的盔甲，不过也有两百人无法战斗。布兰德的伤不重，他更担心河谷城的情况。他和他的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击败战车民，夺回城市。”葛罗音的左手摩挲着右手食指上的金戒指：“现在孤山里还有两千多士兵能拿得起武器，我们还没有失败，索林。我们的军械库里还有更多的盔甲，可以分发给还能战斗的人。”
“我不这样认为，葛罗音阁下。”阿尔泰娅的声音从城墙下的阶梯上传来：“相对于战车民，我方的优势在于精锐、训练有素的士兵。将更多的平民纳入部队只会削弱我们的优点，但在数量上，无论如何我们都比不过战车民。既然如此......请原谅,陛下,我不希望让没有经历过战争,也没有接受过类似训练的人扔上战场,他们很容易溃败,并且动摇其他战士的决心。”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打算这样做。”索林说：“仍然没有丹恩的消息？”
“我问过了每一名士兵和队长，只有几个人在撤退前，看到丹恩率领骑兵冲向投石机。”葛罗音面露忧愁，过了几秒，又舒展开眉头：“别担心，索林。投石机被摧毁了，我们都看到了那火焰，说不定丹恩趁着敌人进攻的时候，一把火烧了他们的攻城器械，然后率领剩下的人撤退到安全的地方。丹恩是优秀的指挥官，他的铁足军一直都是让东方人类闻风丧胆的部队。他肯定不会有事。”
“尽可能确保每一个人尽快恢复力量。”索林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询问下去：“我需要一个方案，能打破僵局。孤山的城墙非常坚硬，但我们不能被围困在城墙后面，看着敌人在我们的土地里横行肆虐。孤山内有许多黄金，但黄金不能凭空变成粮食。”
“往好处想，陛下，战车民也不可能把荒原的沙石变成粮食。”阿尔泰娅轻笑着摊开手：“至少以数量和对粮食的消耗来看，在驻守的情况，我们有优势。他们的粮食要从遥远的土地上，沿着鲁恩内海的旷野运送这里，而孤山的粮食就在仓库里，唾手可得。在半个月内，我们没有粮食上的问题，但敌人有。”
“没错，索林。”葛罗音也在一旁安慰：“当年史矛革拿下孤山，矮人孤立无援，那么困难的情况我们都坚持过来了，这甚至都不是溃败，只是在被敌人包围前撤退，这种小麻烦对矮人来说根本算不上困难。只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整，我们的小伙子们就会精神饱满的想要去复仇了！”
“我听说，孤山在山后有一条隐秘小道？”阿尔泰娅问：“我们还可以趁机派一些精干的士兵出城，去袭击战场民运送粮食的车队。他们的人数有千之众，只要能让他们产生混乱.......”
“等等，你们看河谷城。”忽然，一直注视着外面的索林注意到，远方的夜幕下冒出了一缕火光：“河谷城失火了？”
“大概是战车民在河谷城里劫掠。”葛罗音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千万别让布兰德和他的人看到这一幕。我真不敢想，他们会愤怒成什么样子。但现在我们可没有实力再冲出去敌人打一仗。战士们筋疲力尽，需要休息和疗伤。绝对不能在击败战车民之前，我们先因为是否出击乱起来。”
“不......”阿尔泰娅皱起眉头：“这不像是劫掠，这种程度的火焰，简直像是在城市内四下放火。白天我们都看到了，战车民一部分士兵进入了河谷城，并且在里面驻扎。如果把城市点燃了，他们怎么还能在里面居住呢？”
“你的意思是.......”
“在开战前，泽林告诉我说，如果我们在孤山外的战斗失利，他有一套备用方案......”阿尔泰娅转过头，看向索林：“能告诉我孤山后方的隐蔽小路吗？”
“你认为这是巫师和其他人在发起进攻？”葛罗音有些惊讶：“怎么可能，白天的时候.......”
“当年我们都没有人认为，他能干掉阿佐格。”索林转身大步走下城墙：“葛罗音，立刻把能战斗的士兵都召集起来！跟我来，埃伯洛克女士，当年我和其他人从那条小道潜入孤山，我知道该怎么走出去。”
葛罗音快步跑到阶梯旁，双手扶着围栏探出身子，大声对索林的背影喊道：“你要去做什么？索林？！”
“召集部队！”索林抬起头，眼神坚毅，微微咬着牙：“战车民在入夜后，一部分进入河谷，他们分开了！如果河谷城是巫师在发起进攻，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必须配合他，战车民对我们来说，优势就在于他们的数量太多了，现在他们主动分开。没错，谁会想到我们白天刚刚失败后，晚上紧接着发起袭击？让魔君的仆从看看我们矮人的力量！”
火焰纷飞的河谷城内，每一条街道上都充斥着喊杀声与马蹄声。法兰茜丝卡用一个小法术，将士兵的叫喊与进攻声音扩大到了数倍，令整座城市陷入了恐怖的回音之，仿佛每一个方向都有战斗，每一个角落都会冲出敌人，到处都是被砍杀后濒死的惨叫与哀嚎。被惊醒的战车民士兵从房间里冲出来，还没等他们回过神，山羊骑兵从他们面前的街道上掠过，骑士们瞄准敌人的脑袋，用尽手臂的力气，抡圆战斧，瞄准敌人的脑袋狠狠砸下。飞溅的鲜血在墙壁上留下怪异的画作，被击的敌人在惯性的作用下飞了出去，在地面上滑出去好远才停下来，身后留下一条鲜血抹成的道路。
“杀光他们！”丹恩高举战锤，身后矮人发出统一的战吼：“进攻！”
“在城镇广场东边的喷泉路口，有一队战车民在集结。”忽然，丹恩耳边响起法兰茜丝卡的声音。精灵术士用法术将声音准确的传入每一名指挥官的耳朵。这里除了丹恩，无论是贾奎斯还是托鲁薇尔，甚至是艾尔塔瑞尔都对此感到稀松平常，他们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会带来任何不好的影响。丹恩在刚开始的惊慌过后，也接受了这样的指挥方式：“去冲垮他们。贾奎斯已经派遣一支小队去击溃敌人，不要让他们集合起来。”
“小伙子们，转向！”丹恩拉住缰绳，从前方的十字路口转向右边。骑兵踏过鲜血淋漓的地面：“有更多的目标出现了！”
爆炸声在街道间此起彼伏。
艾尔塔瑞尔瞄准那些提前隐藏在城市内的爆炸物，精灵游侠的箭可以准确无误的在遥远的地方命目标。敌人在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就被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炸弹炸上了天。
“泽林。”
“怎么了？”
站在市政厅的钟楼上，泽林一边擦着剑上的血，听到身边人的声音，抬起头看向法兰茜丝卡：“有事吗？”
袭击开始的瞬间，泽林便骑着狮鹫冲进市政厅，和艾尔塔瑞尔一起干掉了这里的战车民指挥官。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穿上盔甲，就被狩魔猎人砍掉了脑袋。
“你这是要把整座城市烧掉吗？”她瞥了一眼用箭矢在街道上点火的艾尔塔瑞尔。战车民对城市不熟悉，河谷城崎岖复杂的道路反而成了迷宫。
“用火焰分割他们，阻止他们聚集起来。”泽林甩了下剑，将剑重新挂回腰间的系带上：“然后利用贾奎斯和丹恩的骑士，迅速消灭敌人。”
变种人骑士的速度绝对不是普通人类可以比拟，而山羊骑兵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反而更能发挥战斗力。
“节约你的魔力吧，伊妮德，我们马上要面对城外的敌军了。而河谷城会成为一半战车民的墓地。”
法兰茜丝卡耸耸肩：“如果以后百花谷遇到危险，我绝对不会让你在城市内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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