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七百二十五章铁狼往事
“要不是你在下水道里，我可能就要死在那里了。”
这座旅店位于城墙一角，平时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反而让以袭击人群为主要目标的恶魔忽略了这座这里。当泽林和艾席拉来到这里时，旅店老板和他的家人正忙着收拾行李，准备逃离卡尔蒂姆。
“谢谢你的帮助，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和死亡如此接近。这些恶魔.......二十年前他们就来了一次，我和其他人都以为，已经把他们彻底赶回去了。要喝点什么吗？我请客。我推荐你尝一尝这个，这是来自库拉斯特雨林的特产，是近些年才流传到卡尔蒂姆。当年在雨林的时候，这可是我们佣兵团的主菜。”
“烤蜘蛛腿？呃......好吧。”泽林挠了挠脸颊，想到在艾泽拉斯时，阿尔泰娅非常喜欢的一道菜叫香脆蜘蛛腿。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人喜欢吃蜘蛛腿。
虽然正在收拾行李，但酒馆的老板还是招呼自己的妻子把几盘菜和一瓶酒端了出来，招待客人。看到艾席拉的铁狼佣兵装扮后，似乎安心了许多。收拾东西也不是那么快了。酒馆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们一行人以后会留在卡尔蒂姆吗？你们拯救了这座城市，市民和贵族们肯定会愿意给你们很高的地位。”
“然后当做某个新的靶子吗？”泽林轻笑了一下，低头看着面前被烤到焦黄的蜘蛛腿，上面撒着某种不知名的香料：“不，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我肯定不会留下，不过我猜，他们也不会留下。”
“是啊，这座城市的许多人都在讨论离开的事情。”艾席拉苦笑着，摇了摇头：“人们大概会去恩斯汀格或者威斯特玛，恩斯汀格有艾葛罗德的武僧们保护，威斯特玛是最强盛的西方王国，有圣殿骑士团与，从来没有遭到过恶魔入侵。”
“不是寻找避难所，听他们说，还有最后一个地狱魔王，阿兹莫丹也在计划入侵庇护之地，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他发起进攻之前，找到他的攻击位置。”泽林微微眯起眼睛：“如果阿兹莫丹也准备把入侵地点放在卡尔蒂姆，那么我们就会留下来。”
“不知道这样的混乱还要持续多久。教会接下开恐怕要找出一个新的皇位继承人。”艾席拉重重的叹了口气，左臂撑在桌面上，右手搅拌着瓷碗的汤勺，里面是某种粘稠绿色的饮料：“不知道他们到底会争吵多久，才能达成一致，但在这场灾难后，这座城邦可能永远都无法回到当年鼎盛的时期。”
“就算这些事情和你没关系，但你也应该小心，艾席拉，请恕我直言，你有些太冒失了。”泽林用刀子切开蜘蛛腿，他思考了一下，尝了一口，就像是在咀嚼某种烧焦的炭块：“我们都知道，恶魔会变成其他人的模样，但在看到哈坎的时候，你居然没有任何防备就走上前。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唉，我实在无法接受，哈坎二世已经被恶魔害死。”艾席拉放在餐具，脸色沉重：“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率领铁狼佣兵驻扎在库拉斯特，靠为当地的贵族、商人提供护卫，或者向探险家提供向导。后来，在崔凡克城被恶魔攻破后，我和我的手下仍然待在库拉斯特海港，当地的贵族雇佣我们，保护他们免遭恶魔攻击。后来，一个男人忽然找到我，说希望能雇佣我为他而战。”
“他是谁？”
“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哈坎大帝，凯吉斯坦帝国的皇帝。”艾席拉轻笑了一声：“你能想象吗？一位帝国的皇帝，忽然会亲自来找一名雇佣兵？他和我谈了很久，他告诉我，凯吉斯坦帝国的权利一直被把持在萨卡兰姆教会手，帝国的首都也是教会的圣城，但教会的成员却在享乐和金钱堕落腐化，并且将帝国一同拽入深渊。所以他想要趁着恶魔进攻让萨卡兰姆遭到重创时，摆脱教会的控制，他需要一支雇佣兵作为亲卫队。”
“他之前认识你吗？”
“不认识。”艾席拉摇头：“我也问了他相同的问题，他说，他要赌一把，这个机会可以他复兴帝国的契机。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有决断、智慧，那的确是个好机会，萨卡兰姆教会分裂，议会投靠恶魔，圣骑士团反抗议会失败后解散，数百年来，教会力量从来没有如此衰弱过。他的确说服了我，我也答应他，铁狼佣兵接受他的雇佣。后来，几位英雄干掉了崔凡克城里的恶魔，而我和佣兵们，也开始护送哈坎前往卡尔蒂姆，他想把首都从教会的心，迁移到远离教会，但却交通便利的卡尔蒂姆。”
“没有人反对他吗？”
“当然没有，那些贵族都被恶魔吓傻了，哈坎说要带领他们到安全的地方去，他们宁愿跑着跟在皇帝马车旁，也不肯留在崔凡克。”艾席拉回忆着，笑了笑，深吸了口气，向后靠在靠背上：“那真是一段不错的日子，哈坎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雇主，有魅力，有能力，帝国在他的手开始蒸蒸日上，卡尔蒂姆的贵族和商人们都支持他。只可惜，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的帝国上，甚至都没有一个皇后.......那时我是他的亲卫队长，除了保护他的安全，顺便还会帮他收拾一下住所，他一直认为，有人要害他。除了我之外，谁都不允许进他的房间。”
“我一直以为，这大概不会持续多长时间，很快，哈坎就会和本地的一位有权势的贵族女儿结婚，来稳固他的权利，谁会整天允许一个雇佣兵待在皇帝身边呢？不过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年。”艾席拉缓缓叹了口气，揉了揉眼角：“结果在几年前，哈坎的身体忽然变得越来越糟糕，牧师和法师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染上了什么样的疾病。牧师指责他放弃崔凡克引来的诅咒，法师则趁机要求更多权利和自治权，没人真的关心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城市里的平民，因为得到平民支持的代价，就是得罪本地贵族。”
“后来，哈坎去世了，我本来，想带领着佣兵团离开这里，再也不想牵扯到帝国贵族的争端，但萨卡兰姆的牧师告诉我说，他们用某种仪式，确定当年崔凡克城被攻破后，有一个哈坎的血脉遗落在雨林内。于是我立刻率领手下，找到了那个孩子，也就是哈坎二世。”艾席拉顿了顿，垂下目光：“我.......我从来没有过情人，也没有过孩子，在找到哈坎二世的时候，我在心里就把他当做了我和哈坎的孩子。我看着他成长，亲自照顾他，以免被身边不怀好意的大臣暗害，他就像我期望的那样，越来越像他的父亲.......直到几个月前，巫师会开始主动进攻卡尔蒂姆外围村庄的时候。”
泽林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
彼列找到了很多人的弱点。他也发现了李敏的冒进和骄傲，如果不是魔法师的力量更胜一筹，或许这场战斗，胜者难分。
彼列抓住了艾席拉的弱点，铁狼一旦失去了首领，就没有士兵能够在恶魔手里保护市民，彼列可以得到更多被杀死的灵魂，以更强大的力量对付奈非天和天使。而艾席拉无法拒绝哈坎二世还活着的可能。
哪怕只有一丝，她都不会放弃。
只可惜，铁狼保护了这座城市，彼列在露出身份后，没有得到更多的灵魂祭品。它出卖了麦格妲来偏转其他人的注意力，但他的恶魔士兵却没能像巫师会一样为他献祭足够多的灵魂。
他们在酒馆待了半天时间，直到暮色降临。
艾席拉和泽林谈论了很多，当年在库拉斯特发生的事情。
“猎魔人？我遇到过一位和你描述很像的猎魔人，她叫娜塔亚，是一名刺客。”艾席拉轻轻拍了拍胸膛上的绷带，缓和伤口的疼痛：“我邀请娜塔亚加入铁狼，而她开始对我长篇大论，告诉我魔法的危险。但后来我听说，她放弃了法师刺客的身份，成为一名猎魔人，在北方的荒原与恶魔战斗。”
“那女巫呢？你见过那么多法师，知不知道有什么法师部族，像是我之前和你描述过的魔法模样？”
泽林随口对艾席拉问道。
铁狼佣兵大多出身法师部族，他们的很多成员相当了解魔法，只是，他们的魔法并不精通，所以会用剑术弥补自身不足。
“你谈论的那种魔法.......老实说，这让我想到在对抗巫师会时，看到的魔法。”艾席拉耸耸肩：“但你的同伴在恶魔入侵的关键时刻帮助了我们，或许那只是一个小型法师部族的传承法术，当年的魔法战争毁掉了许多城邦与部族，有些法术变得非常冷门，只有少数人才会使用......”艾席拉注意到泽林在看着前方，她顺着泽林的目光，低下头，然后轻笑了一声：“你在看什么？”
“呃？啊，抱歉，我在思考一些事情。”
艾席拉没有说话，她只是轻笑着哼了一声，端起酒杯喝下里面的白酒。
泽林回想着在麦坦的幻象，看到的巫师会场景。
也许，他应该换一个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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