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八百四十一章镜子的债务
半个小时后——
维吉妮亚的魔光术为地下锻造工坊提供了充足的亮光。
“这是我的过错，主人。”希里斯单膝跪在地上，深深的低下头：“这是我的疏忽.......”
“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希里斯。”泽林单手扶着额头，那封留下来的信就放在面前的木工台上：“既然已经发生了，再考虑由谁来负责并不重要。如果有人能够绕过我们所有人的观察，潜入城堡内偷走东西，遇到这样的敌人，我绝对不允许你自顾自的上去对付它。”
希里斯微微张嘴，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没错，这不是你的错，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们都在城堡入口处，你在检查门口外的山路，入侵者肯定不是从你所关注的方向出现。”玛丽安半蹲下身，拍了拍希里斯的后背：“只要把那个家伙找到，我们就没有损失。”
一个未知的家伙闯入城堡，偷走了被固定在地下室的乌马。
这令泽林非常惊讶，他本以为这种事情不太可能。但实际上，这的确发生了，而且就在他眼前。这座城堡遭遇过许多次入侵，白蔷薇骑士团的进攻，赛达斯影界的恶魔，还有复仇心切的狂猎导航员。但每一次，这些入侵者都在城堡的防御力量面前无功而返。
可这一次，泽林都不知道这能不能称得上是入侵。
忽然，地下工坊入口处的空气产生波浪、扭曲。格奈娅伸手按住剑柄，嗖的一声，如闪电般抽出佩剑。
芙莉德的身影浮现在空气，她没有理会格奈娅的剑刃，径直走向泽林。
“我检查过城堡附近，没有脚印和入侵的痕迹。”修女声音冷清，她的表情有些严肃，这代表她也感到非常棘手：“所有陷阱都没有触动的痕迹，除非还有其他我所不知道的陷阱位置被触发过。”
“你如果少隐身几天，城堡里的鬼影也能少一些。”格奈娅哼了一声，反手握剑，把短剑收入剑鞘：“这是一场挑衅！在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目标后，居然有人悄悄潜入进来把人偷走了？我们是从天上飞回来的，谁能跟踪我们？”
“这是魔法，格奈娅，冷静一点。”法兰茜丝卡拾起入侵者留下的信件：“只有一种可能，施法者使用传送术进入地下室，然后又通过传送术，把自己和乌马一起带走。”
“你能跟踪施法痕迹吗？”泽林问，在与术士相处的时间里，他了解到一些魔法上的常识，比如说传送术与远距离通信，可以通过对加密法术的解析，来跟踪施法者的方位，以及窃听通话：“该死的，也许我应该在城堡里设置一根反魔法金属立柱？我听说每一家矮人银行的金库都有沉重的反魔法金属大门。”
“想都别想，别忘了城堡里还有其他传送门，反魔法金属会干扰所有混沌魔力，而不是特定的目标。这会让传送通道变得不稳定。”法兰茜丝卡毫不犹豫的否决了泽林的抱怨：“这封信上有.....有些魔力。似乎是专门留给你的。”
“专门留给我的？”
泽林接过信件，为了防止上面有陷阱，狩魔猎人并没有直接拆开信封，而是交给法兰茜丝卡检查。
“残留着魔法的信件？我打开后这封信会长出嘴巴对着我大喊大叫吗？”
法兰茜丝卡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奇怪的谣言传说？怎么会有那么怪异的信。”
“没什么。”
泽林伸出手指捏住信封的边缘，慢慢拆开。
信封闪过一道微光，阻力消失，泽林瞬间撕开了它。
“里面写了什么？”
格奈娅立刻跑到泽林身后，视线想要越过狩魔猎人的肩膀看向信，但正好和从另一边绕过来的霍克撞到一起。
“你欠了我的一份债，现在，我拿走这份定金当做暂时抵押——一位被债务问题纠缠的玻璃商人。”
泽林把信件上的内容一字一字的念了出来。
“一个欠债的玻璃商人？”法兰茜丝卡有些难以置信的笑了笑：“你在外面有欠款吗？这真是惊讶，我还以为，你只会让别人欠钱。”
“这是某种隐喻，对吗？”维吉妮亚看了看法兰茜丝卡，然后又望向泽林：“你在外面得罪了什么强大的家伙吗？首先，这是一名很强的施法者，这里有三名大法师，而它能够穿过所有人的注意力，悄无声息的打开传送门，把人带走后再........”
“你不需要把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再重复一遍。”格奈娅打断了维吉妮亚的话，她伸出手，将信件从泽林手抽出来：“至少，我们有线索了，一个自称镜子商人的家伙，我得让它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没人教过你什么叫礼貌吗？”维吉妮亚不悦的对格奈娅皱起眉头。
“但寻找阿瓦拉克这件事，这世上知道的人可能不超过十个，其有一半站在这里。”法兰茜丝卡深吸了口气：“我不认为这件事与阿瓦拉克的身份有关，我猜，这很有可能是，在泽林你和格奈娅搜查阿瓦拉克踪迹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它可能以为，能靠这招来威胁你.....泽林，你到底在外面做过什么。”
“我想，我大概能猜的是谁了。”泽林叹了口气：“玻璃、镜子。好吧，这件事交给我，我要去一趟奥森弗特，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谁？”法兰茜丝卡露出意外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我能大致猜到可能是哪个人。”泽林叹了口气，他想起来，在上一次离开之前，他曾经和一名自称镜子大师的男人交谈过，是关于向一名叫欧吉尔德的男人收债的问题。只是，当时他发现欧吉尔德家宅里有很强烈的黑魔法，于是把这件事交给了术士教团处理。蒂莎雅非常在意这件事，她担心这会影响到教团的声誉。
在确定那些黑魔法和研究狩魔猎人突变的变节术士没有任何关系后，泽林就把那件事抛在了脑后。
“奥森弗特？敌人藏在那里？”格奈娅撸起衣袖：“那还等什么？让我们找上去，干掉它！”
“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伊妮德，你记得之前我曾经带你去检查过的黑魔法庄园吗？”
“我记得。”精灵点头：“蒂莎雅仍然在调查那件事。”
“帮我询问一下，蒂莎雅有什么成果。格奈娅，你留在城堡里，我得加强一下这里的安全问题......我相信这件事对你来说不算困难。”
镜子大师一直都很奇怪，非常神秘，但泽林对他的力量并没有一个确切的了解。
现在仔细想想，虽然他与镜子大师碰过面，但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不是普通人，但肯定也不会是普通的变节术士那么简单。假如这一切是他做的，他完全有资格成为术士教团最强的一批人。
“没问题，正好约瑟她们不在，等她们回来后，我会告诉她暂时不要外出。”格奈娅缓缓呼出口气：“还好........她出去购物了。”
“我和你一起去。”维吉妮亚说。
“你不要在这时候添乱了。”格奈娅白了一眼法师姑娘：“说不定到时候还要泽林去把你从陷阱里救出来。”
“我是认真的。圣灵保佑，难道要泽林一个人去寻找敌人？伊妮德要去术士教团的话，那我就可以用魔法来帮助他。”维吉妮亚睁大眼睛：“而且，我的确也要去一趟奥森弗特，我曾经和当地的拍卖行谈好了，要出售那枚从希达里斯打捞出的珍珠。”
“你没救了，塔罗斯在上，帝国人都会死在钱上。”格奈娅扶着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呃，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玛丽安从一旁说：“我也可以帮忙，虽然我感受不到影界的力量，但在对付魔法上，我还是有些心得的。”
“这不一定非要战斗。”泽林把信件折叠起来，放入上衣口袋：“也许能通过交涉解决。”
“就让维妮与你一同去吧，泽林，遇到困难也能互相帮助。”法兰茜丝卡没有在意霍克的话语：‘收好千里镜，无论遇到什么困难，记得和我联络。还有.....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可，可假如这件事不是你所预想的那样，而是艾恩.艾尔族内，艾瑞汀的死忠者，你一定要立刻通知我。”
“我会的。”泽林点点头。
除去法兰茜丝卡，维吉妮亚的确是这里最强的法师。泽林让雅米莉和霍克留在城堡，为格奈娅提供魔法上的建议，一旦遇到法术攻击，格奈娅可能不会像其他法师那样反应迅速。
“起来吧，希里斯。”泽林走到女骑士身前，扶起她：“在我离开的这段时候，等约瑟回来，在她身边保护她。”
“遵命，主人。”希里斯低下头，单手抚胸：“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女主人的安全，除非我死......”
“不，你不能死，你是我唯一的骑士，你要是死了，我恐怕永远找不到能代替你的人。”泽林拍了拍她的肩膀：“保护约瑟的安全，以及，保护好你自己。”
芙莉德神色复杂的瞥了希里斯一眼，转身消失在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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