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三十四章被背叛者
希尔瓦娜斯背对着佳莉娅，向后方斜着眼睛，不屑的望着洛丹伦的公主，还有她手的包裹。
啪！
黑暗女王甩动手臂，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在佳莉娅的手上。她的包裹被击飞，在半空划过一个弧线，落到地上后散开，一顶铁王冠叮当一声掉落出来，在地上滚动出几米后，撞到桌角后才倒下，停了下来。
佳莉娅睁大眼睛，举起的双手僵硬在半空。
“……没有人需要你那可笑的王冠。”希尔瓦娜斯冷冷的说：“也没有人需要你那可笑的证明！你对被遗忘者一无所知。”
“她完全可以索要洛丹伦的王位。”泽林说：“联盟所有人都会支持她，联盟的将军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发兵收复洛丹伦，收复他们眼的失地，并清除所有盘踞在废墟的亡灵怪物。她只需要待在安全的暴风城，等待前线传回来的好消息。”
“如果联盟以为他们能获胜，就来试试看。”
“但你心里不认为被遗忘者能挡住，不是吗？”泽林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希尔瓦娜斯：“所以你才制造瘟疫，把战争的希望寄托在超级武器身上。因为你知道，你赢不了。佳莉娅本可以夺回王位，但她不想这样做，因为她真的希望能够为被遗忘者避免一场战争。”
希尔瓦娜斯绷紧嘴。
佳莉娅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扶着阳台石柱，慢慢瘫坐到软椅上，低头捂着嘴，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我来的原因，这场会谈可以结束了。”
“不。”玛利亚终于开口，她慢慢站起身，摘到围巾：“我想要与艾泽拉斯的亡灵之王见面，但与我想象的亡灵女王不同。”
玛利亚那如翡翠般美丽的双眼下，是布满霉菌状尸斑的脸颊。没有鲜血的干瘪嘴唇和脸颊一样，深深的凹陷。两侧的耳朵只剩下保存还算完好的耳骨，显得尖锐而高耸。
“我叫玛利亚，来自亚楠的该隐赫斯特。你的名字，泽林已经告诉过我。”玛利亚缓缓摘下手套，露出隐藏在下面的焦黑指骨，她略微迟疑的看了眼泽林，又摘下另一只：“你有一副奇怪的身体，怎么做到的？”
显然，玛利亚的模样绝对不属于生者。
希尔瓦娜斯皱起眉头。佳莉娅则惊讶的望着玛利亚，就好像第一次见到她。
还没等她仔细观察玛利亚，泽林就开口。
“芙莉德。”
泽林身边的空气微微摇晃，泛起波纹。
芙莉德的身影逐渐浮现。这一次，她没有抱着自己的镰刀，像木雕一样，僵硬的站在泽林身边。
“你不是亡灵。”希尔瓦娜斯说：“你的灵魂安然无恙。而你……你的身体很正常。”
“是的，我的确是。”玛利亚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她后退了一步。
身体依然留在原地。
希尔瓦娜斯的双眼难得露出一丝惊讶。
玛利亚的灵魂伸手扶住自己的身体，身躯就像是小憩般，双眼微闭。
芙莉德的手握成拳头，白皙的皮肤泛起火星，表面的皮肤被火星扫过，眨眼间的功夫，芙莉德的侧脸、手臂和脚掌，变成了像是烧焦后的干尸。一道微弱的火痕，将脸颊从鼻梁处一分为二，左侧的脸颊一如往常的美丽而冷漠，而右侧的脸颊，则只剩下焦黑的头骨。
“她来自罗德兰。”泽林说：“一个被诅咒毁灭的世界，那里只剩下一些像她一样的亡者，是幸存者。”
芙莉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剜了一下泽林，随即转身，迅速隐身，消失不见。
“很抱歉。”泽林说：“她不喜欢这样。她只是想告诉你，你，和她们，都是亡灵。”
“我理解。”希尔瓦娜斯的声音难得轻柔了下来：“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面对，遗忘与被遗忘，是亡灵最好的归宿。”
希尔瓦娜斯用询问的目光望向坐在沙发上，旁若无人的吃着饼干和荔枝的李敏。
“她不是。”
玛利亚已经回到了她的身体里，迅速戴上手套。接着，她迟疑了一秒。没有继续戴上围巾，而是坐到了泽林身边，对狩魔猎人露出一个微笑。
“吻我，好吗？”
泽林没有迟疑。
双唇相触的时候，他闻到一股百合花的清香味道。
玛利亚提前用过香水。
只是两秒，玛利亚就伸手推开了他。
“别那么心急，亲爱的。”她伸出手指，搭在泽林嘴前：“艾泽拉斯有许多有趣的魔法，一名绅士，会留给女士足够的准备与化妆时间，耐心的在门外等待，不是吗？”
“你从来都没有错过，玛利亚。”
希尔瓦娜斯望着他们，直到和玛利亚将目光重新转回到她的身上时，才微微张开红唇。
“精彩的表演。”
“生者与亡者在本质上没有区别，我一直相信这一点。”玛利亚说：“你与佳莉娅的合作，可以像泽林与其他人一样，为亡者带来一丝希望与安定。他在罗德兰，在天际，都与艾泽拉斯定义的亡灵并肩作战。”
希尔瓦娜斯一言不发的走到阳台，她没有去看佳莉娅，只是走到窗台边，眺望远方的风行者圣殿。
泽林看到了玛利亚眼睛，他看出了对方的意思——她需要时间考虑。
“我们不属于联盟，也不属于部落。我们这样做的动机，是因为泽林的朋友是安度因，安度因希望和平。而且，一个和平的艾泽拉斯会带来繁荣，繁荣的世界对我们有利。”玛利亚带着些许玩味，望着狩魔猎人：“我的亲王殿下在艾泽拉斯可是有宏大的计划和大笔投资。而且，作为亡灵，我希望能帮到异界的同类。我们都是亡者，不是吗？”
对于玛利亚的玩笑，泽林只能报以叹息。
沉默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
“……我们遭到了生者的背叛。我们付出了一切，向巫妖王复仇，只为得到真正的自由，避免被再次奴役。”希尔瓦娜斯缓缓说道，她撇下眼睛，思绪早已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但我们的自由被剥夺了，为了所谓的……艾泽拉斯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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