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四十八章丰盛晚餐
尤瑟夫卡在厨房和餐厅里忙忙碌碌,顺便礼貌的婉拒试图帮忙的姑娘和女士。在一年前她才清晰的意识到,这些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希望能够帮把手的好姑娘,只会提出各种各样奇怪的或食谱或简单到令人发指的食物,然后把厨房搞得一团糟,弄得其他人很不满意。
她们口味复杂的程度和她们的信仰一样多。最近一个月,一座新教堂在城堡后方的山崖上落成,不知道接下来是否还会出现更多神龛和祭坛。
只不过,她没办法拒绝伊妮德。于是,除了尤瑟夫卡之外,只有精灵术士能够出入此地。
“你呀,不用担心这里。”尤瑟夫卡一只手转着烤肉架,另一只手搅拌着肉汤。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头都不回的说:“快去升降梯上边叫维拉。还有,去找找芙莉德,我又不知道她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对了,格奈娅回去了吗?最近,她总是会待在升降梯上,就好像准备把住所搬到梯子上似的。”
“她回来了,还带着自己的烤肉和酒,你又弄到了新的阿尔托蜜酒?我记得之前仓库里已经没有了。”
泽林站在厨房后面,双手背到身后观察着。忽然,他意识到,城堡经过好几次扩建,可只有厨房没有任何改变。各种各样的厨具塞在这狭小的长方形空间里,显得有些过于拥挤。
尤瑟夫卡的头绳上,一枚亮晶晶的宝石随着她搅拌的动作微微摇晃,那是固定在发绳上的艾泽里特头饰。
“嗯,是伊妮德送来的。”尤瑟夫卡微笑着。
“没错,还记得那位杰奎琳吗?”法兰茜丝卡提到一个在狩魔猎人记忆有些模糊的名字。见泽林没反映,站在大锅旁的伊妮德再次提醒:“盗贼工会的首领小姐。我在天际经常找她销赃或者兑换货币。盗贼工会在天际有很多产业,我和她在生意上有合作。是约瑟需要,所以我就委托她送了几瓶过来。”
“我知道格奈娅喜欢这个口味。”尤瑟夫卡说:“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呀。否则已经送过去的饭菜就要凉了。你们吃,等会我和伊妮德再过去。”
“没问题……伊妮德,你在这里做什么?”
精灵术士慢慢掀开大锅的锅盖,蒸汽冒了出来,伴随着咕噜噜的气泡声。泽林皱起眉头,观察着在汤水翻滚的面团。
“在做什么?”伊妮德的心情似乎不错:“当然是在下饺子呢,亲爱的。你连这都看不出来吗?”
今天在庭院里和许多人接触过后,她发现只有自己得到了一枚艾泽里特戒指,法兰茜丝卡的心情又越过了阴云,回到了阳光明媚的时光。
泽林抿着嘴,看着精灵面前大锅翻滚的面皮,还有在汤水时不时冒出来的骨头与残留着血丝的肉。他不由得想到墓地巫婆的宝贝大锅。
伊妮德丝毫没有察觉到泽林怪异的目光,她取出一个小瓶子,另一只手拿出一本书,对比着里面的食谱。
“……嗯,五十毫升的醋。”她对比着小瓶子上的刻度表,慢慢转动手腕,看着醋一点点的落入大锅。等到刻度位置时立刻停手:“接下来,是五勺的盐……”
尤瑟夫卡吹着口哨,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维拉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为她修建的礼拜堂内,乘坐升降梯,在金属齿轮的摩擦声,位于山顶的礼拜堂缓缓浮现在面前。礼拜堂的大门敞开了一条缝隙,里面点燃着许多根白蜡烛。
泽林迈上两阶大理石阶梯,轻轻推开门。在这一片肃穆之,维拉跪坐在十字架前,摊开双手,两眼紧闭。烛光在两侧的天使雕像上跃动,雕像兜帽下的阴影,静静的注视着陷入冥思的猎魔人。
似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维拉放下双手,沉缓的呼出口气。
“谢谢你。”她说:“为我修建这座礼拜堂。”
“不客气,维拉。”泽林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
在维拉前方的石台上,摆放着一个红木匣。泽林记得这是在他前往艾泽拉斯之前,为维拉死去的妹妹定制的棺木。他不明白为什么维拉还没有将它埋葬,或许与庇护之地当地的习俗有关,他不打算过问。
“帕璐娜训练的很好。”维拉慢悠悠的站起身:“她很认真,也很刻苦,能成为一名优秀的猎手。”
泽林过了几秒,才意识到维拉口的帕璐娜是谁。是浮港那位精灵女性的孩子。而她的父亲罗列多,被她的母亲亲手杀掉了。
他罪有应得。
“我相信你的实力。”泽林看着维拉,他忽然想到玛丽亚在艾泽拉斯提起的事情。就算他对玛丽亚有百分之百的信任,可狩魔猎人依然无法相信这真是一个好主意:“我们该吃晚餐了,约瑟准备了很多,就等你了。”
“我知道。”维拉点头。可她依然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什么。
过了几秒,她又继续开口:“乔治在学院门前遇到被抛弃的女孩,发着高烧,可能因为病重被父母抛弃了。乔治的女友用药水治好了她,她会在我的手下接受训练,成为一名女猎手。”
“看,维拉,这就是我曾经说过的。只要你能够提供这方面的训练,迟早会有人来学习技术。”泽林耸耸肩:“我猜,以后你的工作可能要变得更多了。”
“嗯。”
维拉又简单的应了一声。
空气重新陷入令人不适的尴尬沉默。
泽林单手握拳,搭在嘴前轻咳一声:“在这里住的还算舒服吗?”
“嗯。”维拉回应,过了几秒,她又摇了摇头:“我可能是唯一一名在退休后得到这种待遇的猎魔人。”
“先别说这些了,我们走吧。”泽林决定暂时不按照玛丽亚说的去做,这实在不像是个好主意。
维拉沉默了几秒,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在惋惜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着头,跟着泽林走出礼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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