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七十章尸罗的女祭司
“就是那位女祭司。能让蜘蛛网出现的女祭司。”
这意味着，村庄长老也不知道女祭司是谁。
不过泽林已经知道尸罗的大体位置。
“好吧。”他说：“我会记得转达的。”
离开这座村庄，沿着山路向前走，森林变得更为阴森，树木染上了一层灰色，病病殃殃的。在树枝上可以看到残留的灰白色蛛丝，在风摇曳摆动。
“尸罗在的地方就会变成这副模样。”
艾尔塔瑞尔警惕的注视着四周。虽然长弓依然背在身后，但双手已经握着腰间的刀柄。她曾经用这两把短刀不知道割开过多少半兽人的喉咙。
“真的吗？”
泽林在山坡上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山坡下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明媚的阳光照耀着下方成群的麦田，远方的湖泊上飘着渔船。
在山脚下，颜色变了。阳光没能照耀到这里，在山脚位置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阴影。阳光下的树林郁郁葱葱，而山腰处的松林则呈现出怪异的灰暗，就像是泽林在庇护之地见到过的，伪装成树木的怪物，就等着无知的受害者靠近。
“她的力量会影响这里，而她的子嗣会改变这里。你记得林地王国吗？那曾是一座美丽而漂亮的森林，但在尸罗的子嗣影响下变成了这副模样，她的子嗣力量很弱，完全比不上尸罗。”艾尔塔瑞尔抬起眼睛，环顾四周的树冠：“这里也是。这里曾经一定非常茂盛，植被繁茂、鸟语花香。她会令这里堕落。”
“黑树林的子嗣……啊，我想起来了，这么说，我第一次到土的时候，杀了不少尸罗的子嗣？”
泽林依然记得自己第一次到长湖镇的时候，找到了一份运货的工作。由于森林里的蜘蛛数量太多，以至于没有人类再愿意驾驶马车进去。后来他接下了这份委托，在半路上解决了不少蜘蛛。
“看起来是的。”
“她居然不记仇？”
“或许是子嗣太多了根本记不住。”
“多子多孙还能化解仇恨。”泽林耸耸肩：“我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记仇了，塔瑞尔。”
艾尔塔瑞尔面无表情的看着泽林，她的眼睛好像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似乎没什么能令她产生任何情绪波动。随后，她转身快步走向山坡。
“你生气了？”
“没有。”
“抱歉，只是开个玩笑。”
“我没有生气。”艾尔塔瑞尔看着附近残留的蛛丝：“只是在担心有人忘记了警告……萨鲁曼曾经也不是邪恶的。”
泽林加快脚步，跟上游侠：“要我说，塔瑞尔，你不能只看到她的子嗣对森林的影响。你知道这座森林最后会有什么结果吗？”
“假设？”
“不，不是假设，是肯定的未来。等到几年后，人类的村庄会继续扩张，他们需要木材来搭建房屋，需要砍伐柴火过冬，于是他们的伐木工人会来到这里，在几个冬天过后，在如今覆盖着森林的山脚处会建立起一个新的村落，我们走过的道路上只会留下散落在农田旁的灌木，而森林，则会退却到山谷的更深处。”
泽林抬起手，指向林间小道隐没的远方。可以确定，这里的确有人，或许就是村庄长老提到的女祭司。
“破坏森林，为什么？”艾尔塔瑞尔皱起眉头：“这里的人类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在土，人们估计只会砍伐部分树木当做柴木，但绝对不会出现大规模开垦。土有太多无主的平原，而人类更喜欢用岩石来建造自己的房屋和城市。刚铎的城市和村庄几乎完全由岩石建造，更别说北方的河谷城。少数树木的需求不会影响到精灵们。
“这就是明，塔瑞尔，明和繁荣的第一步。在保护森林之前，人类必须要先填饱自己的肚子，然后养活孩子和老人，不是吗？就像我们刚才走过的那座村庄。”
“他们怎么了？”
“你也听到了，他们有许多人靠采集尸罗留下的蛛丝为生，他们家庭里的女人们只需要每天到村庄附近采集，然后等着城市里的织布工坊派人来收购，这样简单的工作就能给家庭带来一笔不错的收入。可如果尸罗离开了呢？她们就必须到农田里工作，有些体力弱的，恐怕只能负责家务，完全不能照顾家庭。不然的话，她们种出的粮食还不如填饱肚子需要消耗的更多。”
泽林在艾尔塔瑞尔眼看出了一丝疑惑。
“我知道，这样的生活和家庭方式，对你们而言恐怕有些过于陌生。你和你的族人是完美的，矫健、灵敏、踏雪无痕，完全不明白什么是饥荒。所以你们可以欣赏美景，锻炼技艺、弹琴绘画，谈论美丽的大自然。但在这里，饥荒、瘟疫、战争，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的让自己活下去，然后帮助家人活下去。在这里，尸罗相当于这些村庄的保护者。一旦她不在了，这些村庄每年都会有人被魔物吃掉。至少现在，尸罗不吃人。”
“在土的东方。”艾尔塔瑞尔说：“索伦也是当地人类的保护者。”
“尸罗需要这些人类为她上贡、为她征战，为她献祭吗？不，她甚至都不是统治者，只是居住在这里。”
“可她有一位女祭司。”艾尔塔瑞尔终于找到一次反驳的机会：“在村庄里，你听到了。村民希望依靠上贡来换取尸罗的垂青。”
“等我们见到尸罗，找到女祭司。”泽林摊开手：“我们会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精灵游侠怀疑的盯着泽林：“我以为你会马上找到理由帮她开脱。”
“啊，原来我一直在帮助尸罗开脱？就因为我陈述了事实？”
艾尔塔瑞尔又闭上了嘴。
“我们走吧。”泽林不了解辛达精灵的幽默感，也不打算继续开玩笑：“我看到这附近有蜘蛛腿留下的痕迹。你看，就在那边的树干上，她一定以蜘蛛的模样踩着这些树干前进。时间不远，我们加快脚步，应该能在一个小时之内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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