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两百八十五章百花谷的信使
“狩魔猎人依然停留在陶森特？”
远方的群山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之，宛若矗立在天边的金山。
符里斯双手撑着窗台，满意的俯瞰着繁华的金塔之城。艺术品般的高塔林立，而塔楼之下则是经过建筑师精心设计的整齐居民公寓。远处剧院广场与圆拱议事厅的门前人声鼎沸，帝国学院悠扬的钟声回荡在映红的天空之上。
“没错，殿下。”
曾经的宫廷总管契拉克站在符里斯身后，单手放在身前，另一只手伸直，对他鞠躬。
“百花谷有什么消息？”
“芬达贝陛下声称，她很乐意为帝国的稳定做出一份贡献。”契拉克说：“她已经随时做好准备，愿意为古老家族和皇室消灭威胁。但……我在路上听到一个很奇怪的谣言，殿下。”
“什么谣言？”
“商人协会派往阿特里控制当地资源的商人，好像叫利安德尔，最近忽然死于心脏病发作。众所周知，他在商人协会支持芬达贝女王。她的支持者死了，可能会……给那些心怀不满的人一个危险的信号。他们会先率先动手。”
“别担心，总管阁下。”符里斯惬意的望着窗外的美景：“芬贝达女王不会在意这些小问题。狩魔猎人才是关键。他在陶森特做什么？”
“有消息说，狩魔猎人正在拜访克雷普斯伯爵。”
“这位伯爵是他的朋友吗？”
“根据目前的情报来看，恐怕并非如此，殿下。”契拉克回忆着在百花谷得到的消息：“芬达贝女王似乎在暗示，克雷普斯伯爵惹到了狩魔猎人。是因为一些非常严重的事情，完全无法得到任何谅解。”
“我怀疑这里面存在一些误会。”莫尔凡搓着手，转身走下窗台，走过契拉克身边返回房间：“契拉克，准备一封信。告知狩魔猎人我们关于克雷普斯的态度。啊，对了，这封信，最好由百花谷的女王转交，而非以我的名义直接送达陶森特。”
“殿下，如果能以您的名义直接交于狩魔猎人，这封信会更有分量。”
“……而这样做。”莫尔凡双手背在身后，颇有深意的望向契拉克：“相当于告诉狩魔猎人，我们在监视他，不是吗？”
传送门很方便的将远在千里之前的两地链接在一起。
但很不幸的是，很少有国王会允许术士在自己的城堡或首都城市内建立传送门。这很不安全，每个人都知道，如果术士想要操纵传送门，可以轻而易举的令一支精锐军队跨越传送门，出现在城墙之后。
于是，送信的职责就落在了帝国学院的施法者教授头上。
作为在当年对术士的清洗的幸存者，这些教授通常没多少施法能力，他们更多是炼金术士和星象专家，或者魔法铁匠与民俗学者。
他们用了一天时间，才找到可以安全使用传送魔法的术士。于是这封信在路上耽误了两天时间后，才送到百花谷的宫殿书房里。
法兰茜丝卡看着手的信，缓缓的叹了口气。
“遇到麻烦了吗，伊妮德？”
书桌对面，维吉妮亚正坐在那里看书。听到法兰茜丝卡的叹息声，她抬起头，推了推厚重的黑框眼镜。
“我在后悔。”法兰茜丝卡放下手里的信件，向后仰在靠椅上，双眼望着悬挂着水晶吊灯的天花板。
维吉妮亚愣了一下。她扭捏的撇开头：“怎么了，伊妮德？”
法兰茜丝卡一眼就看出了维吉妮亚在想什么。不过她暂时不想和这个年轻女人开玩笑：“我只是在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让泽林到百花谷呢？如果那时候，我邀请他来到百花谷的边境定居，还发动精灵为他建立一座培养狩魔猎人的城堡。现在很多问题将不复存在。”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命运真是有趣，不是吗？”
“是泽林的信吗？”维吉妮亚担忧的问：“你们难道又有矛盾了吗？”
“不，不是泽林。这是一封要给泽林的信，但他们先寄到这里来了。”
法兰茜丝卡很明白，符里斯为什么要这样做。
狩魔猎人有一套自己的善恶判断标准，而精灵非常确信，她的一些生意上的朋友，以狩魔猎人的道德标准来看，绝对是最糟糕的那一类。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在尼弗迦德，奴隶是成功的代表，也是最常见的一类商品。任何富有的公民都会购买奴隶。
在她眼里，这不涉及到个人善恶，而是单纯的社会制度与法律。
要对付也应该去对付在金塔之城里，制定这些制度的人。可狩魔猎人如今会对付这些人吗？他不会。
他只是在动手对付每一个能看到的恶人，或者帮助那些看到的可怜人。可是他能够帮助所有人吗？不，就在他解放一批奴隶的时候，在尼弗迦德，有更多的自由民因为破产变成新的奴隶。
维吉妮亚听懂了法兰茜丝卡的意思。
她一直在对当年泽林对弗尔泰斯特做出的承诺耿耿于怀。
“阿奈丝是个好女孩，也会是一位好女王。有她在，泰莫利亚会与多尔.布雷坦纳更好的合作。”
维吉妮亚如今是术士教团驻多尔.布雷坦纳的常驻术士。
她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惊讶，后来才知道，这是伊妮德的要求。法兰茜丝卡不想要让其他术士进入百花谷，而蒂莎雅期望多尔.布雷坦纳能成为最初几批接受驻地术士的北方诸国。有更多的国家接受这份提议，那么她在说服剩下的国王时，也会更有底气。
于是，经过她们的讨论，就选出了这个当时伊妮德开玩笑似的提议，作为折方案。
“我很清楚，可她能做多久的女王呢？不过是眨眼一瞬间的功夫，她就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女人，然后死于通风、死于心肌梗塞，或者被急不可耐的儿子送上一杯毒酒。接着，泰莫利亚就换了一个国王，之前签署的协议和条款又要重新谈判。人类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遵守协议，与他们签署的条约很难超过五十年，除非他们忘了。”
维吉妮亚干巴巴的笑了。
作为一个人类，她实在无法理解，把二十年时间当做弹指一瞬间的精灵到底是什么感受。
她观察着伊妮德光洁无瑕的皮肤，和没有任何皱纹的眼角与额头。
忽然，她的心里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伊妮德的年龄已经可以当城堡里所有人的祖先了吧？
希莎莉也是。
自己的寿命还没有对方年龄的零头。
维吉妮亚扶着额头，扔掉了这个奇怪的想法。
“需要我帮忙送信吗？”她期待的问：“我还没有去过陶森特呢。”
法兰茜丝卡对她微笑：“不行。很不幸，亲爱的。”。注意到维吉妮亚失落的神色，她连忙解释：“因为你没去过，所以才不行。最近你最好留在百花谷，作为这里的驻地术士，你有一个官方身份，所以，你不能随意到尼弗迦德下属的公国去，特别是到泽林身边。我毫不怀疑，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
“我明白了。”维吉妮亚垂下肩膀。
“维妮，能去帮我通知那位整天看不到身影的朋友吗？”
维吉妮亚好奇的看着伊妮德：“是芙莉德？你准备让她去？”
“不，不是芙莉德。”法兰茜丝卡摇头：“如果是芙莉德，那真是太糟糕了。她杀起人可不会有一点手软。我是派人去送信。不是派人去杀人。是另一位，来自土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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