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两百八十八章荣耀与肚子问题
艾尔塔瑞尔饶有兴趣的望着狩魔猎人：“杀人？”
“是一群强盗，本地的女爵希望我能帮她解决这些麻烦。不是单纯的杀人，否则我不会做的。当然，还有另外一件事。他们很有可能与本地的某位伯爵有所勾结，我需要在他们的营地里拿到证据，在他们把证据转移之前。我们到房间里谈吧。”
他们走进房间里，在门后洗脸的阿尔托莉雅甩了甩手上的水，跟了过来。骑士王刚刚脱下盔甲，把盔甲摆放在门口的木架上。听到泽林的话后，她又连忙取下了自己的战甲，让瑟拉娜帮忙穿上。
“强盗？是袭击古柏先生的那群强盗吗？”
“没错，我找到他们的营地了，一共有三处。”
泽林展开自己的地图，铺在桌面上。艾尔塔瑞尔站在他左边，瑟拉娜在右手旁，而阿尔托莉雅则双手扶着桌面，在对面低头盯着上面的标记。
“我们需要一点分工。这座营地位于一处农场，地形开阔，里面的强盗数量可能在十人到二十人之间。阿尔托莉雅，你能解决他们吗？”
“我曾经骑着战马，击败过数量比这更多的海盗。”阿尔托莉雅的视线望着地图上位于鲍克兰南方的地点：“他们的护墙有多高？”
“大约半米，是低矮的白护墙。不过外围有一圈木制围栏，高度大概到这里。”泽林用手在腰间比划了一下：“一旦越过护栏，后面就是开阔的农庄。”
阿尔托莉雅单手握拳，用力锤了一下桌面：“交给我，这些强盗必须得到惩罚！”
“瑟拉娜？”
“嗯，我在听。”
“这里，是一座马戏团的营地，是一处林间空地。里面的强盗数量应该不到十人。”泽林在地图上点了点：“那里没有任何防御设施，只有几座帐篷，还有一些木桶与木板箱，间有一座篝火堆。他们的人员很密集，交给你怎么样？”
“我们当年共同对付的雪精灵营地有两百多人。”瑟拉娜单手掐着腰，微微歪头：“我以为他们会有一百人。”
“当年我们是在一座峡谷里，对面有两百人，但能够同时对付我们的只有五个，如果是在开阔的空地上，两百多名雪精灵，里面施法者同时围攻，我们估计只能想办法先跑掉。不过，你对付这十个人肯定是轻而易举。”
瑟拉娜这才满意的露出微笑：“需要留下几个吗？”
“可以留下活着的，有人证的话更好，但如果没有，也没必要强留。艾尔塔瑞尔？”
“我们攻击最后一个据点？”精灵游侠看着地图斜上方的地点：“那是座堡垒？”
“没错，一座堡垒，里面人数不明，应该是本地强盗工会在桑司雷多河北岸最大的据点。我需要你掩护我，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希望能确保没有任何一名强盗，可以在我攻击正门的时候，从附近的山坡逃走。”
“会有游侠骑士加入我们吗？”阿尔托莉雅好奇的问：“如果有他们在，强盗逃出营地，也会在旷野被追上逮捕。”
“不，只有我们四个。本来是三个。”泽林说：“但正好艾尔塔瑞尔来了，我们就能有足够的人手，避免他们有人逃走，向高贡山坡通风报信。”
“他们不知道这件事吗？”阿尔托莉雅皱起眉头：“你应该告知他们，泽林，每一名骑士都应当得到为荣耀和正义而战的机会！有什么能比清剿本地的土匪，更能够保护当地居民，维护正义与法律？”
“我告诉过他们。不过……”泽林顿了顿：“你有一个镀金的鳄鱼皮靴后，你还会走到沼泽地里去吗？”
阿尔托莉雅不明所以的望着泽林。
“他们早就得到赏赐了，也有自己的产业，何必再像骑士一样，在野外风餐露宿。”
“可他们是骑士呀！”阿尔托莉雅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语：“他们是骑士，立下过誓言！他们应当惩奸除恶，他们应当保护无辜的平民，他们应当……”
“他们应当赚取更多的黄金，购置更多的产业，通过富有让自己跻身贵族社会，配得上爵士的称呼，并留下一份令人羡慕的遗产。”泽林看着阿尔托莉雅，她的脸色依然是逐渐由不解，变成了愤怒：“实际上，这就是他们要做的。如果一个人拥有武力，希望能以此作为晋升手段，那么他就可以骑着一匹老马，手握盾牌，来到这里希望能以骑士的身份为女爵效忠。这时候，他可以立下一个誓言，假如他能完成誓言，就能够正式受封为骑士，得到爵士的称呼，获得一套精良的骑士盔甲和战马。”
“……他们立下誓言，难道是为了赚钱吗？！这是正义，这是荣誉，这是……”
阿尔托莉雅顿了顿，最终叹了口气。她想不出更多的词了。
“谁不想过上舒适安宁的生活呢。特别是在这个时代。”泽林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赚钱。如果你不把他们的身份当做骑士，就不会那么愤怒了。想一想，这里的骑士和不列颠的骑士并不一样，不是吗？他们要遵守的是五德，而不是七美德。”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
现在，能带来身份与地位的，是黄金，而非出身，更非行为。
荣誉不能填饱肚子。
贫穷的荣誉也得不到人们的尊重。
他们只会指着他说，落伍的老顽固。
“什么时候进攻？”艾尔塔瑞尔在一旁提醒。
泽林转过头，看了眼窗外的夜空。
“我们现在出发，三个小时后，在庄园里汇合。”
“我去骑马。”阿尔托莉雅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向房门：“三个小时后见。”
“我走过去就好了。”瑟拉娜犹豫了一下：“别忘了，四天后。”
“没问题，瑟拉娜，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
瑟拉娜依然惦记着欧莉安娜的邀请。
泽林把地图收起来：“我们出发吧，艾尔塔瑞尔……怎么了？”
精灵游侠扭头，身体前倾望着走出房门的阿尔托莉雅和瑟拉娜：“她们是谁？”
“过去认识的朋友，只是，只是不怎么常来。”
艾尔塔瑞尔来的次数虽然不多，不过基本上每一次来到这里，都能见到很多人。城堡里的其他人也认识这位来自土的精灵游侠。不过，瑟拉娜在去年之前，从来没有到访过玛哈坎城堡，而阿尔托莉雅更是十多年来第一次。之前，泽林和她见面，只有两次在不列颠。
“你的狮鹫呢？”
“抱歉，我没有带它过来，这里不方便。”
泽林记得，在陶森特附近的火山口，有许多石化鸡蜥的巢穴。这些亚龙生物会在天上飞，口喷火。一旦远离鲍克兰这样的人类定居区，狮鹫在天上飞的时候，难免会被这些会飞的怪物当做入侵者。
这些都是没必要的麻烦，不需要去招惹。况且，对泽林而言，这里没有一定非要骑着狮鹫来对抗的强敌。
“可惜，我坐在狮鹫背上，可以一个人歼灭那支强盗。”艾尔塔瑞尔的声音听不出多少惋惜的意味：“出发吧，你来骑马，我坐在后面。我不擅长骑术。”
泽林知道，这不是谦虚。
“因为你根本用不到。”
依靠兰巴斯饼干和装满清水的水袋，辛达精灵可以在旷野连续奔跑许多天，昼夜不息。或许没有马匹的速度快，可她不需要停下来休息。
艾尔塔瑞尔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微微翘起嘴角，转身走向马厩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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