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五十二章父辈的遗产
当野兽人意识到东方森林里的混沌战帮没有加入战斗的意图后，它们很快崩溃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野兽人发起进攻后，混沌战帮只是站在距离战场三百多米的距离，远远的望着林间空地上发生的战斗，丝毫没有加入的意思。在一只嗜血兽王被红发矮人一斧劈成两半后，野兽人立刻从无畏的狂热变成了惊慌失措的溃逃，它们很快逃回森林，消失在一个个起伏不定的丘陵之后。
霍克领的人们，只剩下一半的人还活着，大概两百多。绝大部分大篷车都坏掉了，
当阴云密布，淅淅沥沥的阴雨开始冲刷一片狼藉的战场时，泽林才活动着劈砍到酸麻的手腕，把乌木刃挂回到腰间。战斗时迸发的肾上腺素与魔药的刺激很容易令他陷入某种忘乎所以的状态，忘记疼痛，忘记身处何地。疲乏的酸麻把他重新拽回到现实。他呸了一口，嘴边尽是雨水的苦涩。地狱般的景象沿着空地延伸到森林内部，脸色苍白，裹着破烂斗篷的人们像收割麦子的农奴似的，在人与野兽的尸体间搜找还能重新利用的东西。风刮过枯黄的松林，在雨水冷飕飕的。
“打得不错，硬汉。”巴丁朝他走过来，身上全都是血。
“如果没新来的援军，我们可能就麻烦了。”泽林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这是战场，他的命令可能会让很多人送命。那么多年在刀尖跳舞的生涯告诉他，永远不要做没把握的事，除非你有特别重要的理由：“其他人怎么样，都还好吗？”
“看起来不错，没人受伤，哈哈，只是一些野兽人，当年我们在瑞克瓦尔德杀了不知道多少。但霍克领的人们很不好，他们的指挥官被混沌冠军盯上了，现在只剩下几名士还活着，所有军官全都死了。瓦莱雅的头盔啊，”
“让他清点一下有多少人还活着，我们不能站在原地发呆。如果那支混沌战帮折返，我们可能损失更多。”
情况比泽林想象的要好一些。他们找到了大量的幸存者，有数百号人，但也很不幸，其有一半的人死在了这场战斗里。如果他们能找来几天，或许可以在赫吉格陷落之前赶到。可如果这样，泽林就无法在出发前等待凯瑞莲一行人抵达，那或许这场战斗会更艰难。泽林实在无法判断，自己当时的决定是否正确，或者另一项决定更好。
“还是你对他说吧，他们现在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他们需要一个指挥官，非你莫属。”
这话听起来像个玩笑，但这时候，泽林不会推脱。
这时，一个士兵向泽林小跑了过来。他穿着胸甲和头盔，披着棕黄色的斗篷，这是士官的代表。他跑到泽林面前，对他抬手经历，接着，他愣了一下。
“呃……请原谅，大人。”
泽林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窘迫。
“称呼我为泽林就好。”
“呃，向您致敬，泽林大人。”
“这是你的姓吗，硬汉？”巴丁好奇的问：“在帝国里，这可真是少见的姓。我和马库斯一起战斗快两年了，也没听过这个姓。不像是瑞克领，也不像是艾维领的人会有的称呼。”
“不，我姓……柯莱。”泽林叹了口气：“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你说呢，巴丁？”
忽然，泽林想到了在对抗维格沃茨时所看到的幻象。现在，他正要率领一群惊慌失措的难民和损失惨重的民兵，保护他们在无穷无尽的混沌战帮与野兽人部落活下来。当年他的父亲决定在拥簇血腥佛卡的暴民率领士兵掩护当地村民撤退的时候，他又在想什么，又是怎么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这个想法突然在脑海冒出来，迟迟无法褪去。
“大人？”士望着陷入沉思的泽林，不知所措，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巴丁，后者只是耸耸肩。
“啊，没什么。你叫什么名字？”泽林询问道。
“我是赫歇尔，赫歇尔.曼恩下士，大人。”赫歇尔连忙双腿并拢：“隶属赫吉格城防卫队。为您服务，大人。”
“放轻松，下士。你可以去通知其他人，让他们集合。我来自阿尔道夫，是皇帝委托我来到这里，寻找幸存者并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帝国没有放弃这些土地以及生活在这里的人们。”
赫歇尔双眼惊喜的冒光：“真的吗，大人？！是不是，啊，抱歉，大人，是不是皇帝的军团马上就要来收复霍克领，把那些该死的北佬和野兽全都赶出去？！”
“在我离开阿尔道夫的时候，下士，北佬的军团主力正在登陆诺德领的海岸，皇帝在召集各行省部队，等到皇帝击败敌人，霍克领自然就得到解放了。在此之前，我们得靠自己。不过可以放心，在下一场战斗之前，我们可以依靠皇帝派来的船只，把女人和孩子送到阿尔道夫。那里目前很安全。”
“哦……”赫歇尔轻轻呼出口气，像是在脑海努力消化这个信息：“那真是太好了，大人。我们的大篷车都坏掉了。如果没办法把女人和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们可真不知道该怎么从这片泥泞的森林里走出去。”
“赫歇尔，去通知其他人集合，我们得安排一个计划。一个小时后，我们在这里见。”
这些都是霍克领的本地人，泽林得靠他们弄清楚，这片选帝候领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还剩下什么。
“没问题，我这就是去把他们召集起来。”
赫歇尔对泽林敬礼后，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我去休息一会，顺便找点喝的。葛朗尼的胡子啊，打了那么久，我的喉咙都快冒火了。”巴丁摆了下手：“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怎么了？”
“那个叫尤莉卡的吸血鬼好像和我们的援军朋友起冲突了，我建议你赶快去看一看，免得他们真的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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