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八十七章难得的闲暇

泽林还记得，艾维领的选帝候马略.雷道夫在黑火隘口之战阵亡，选帝候位置空缺至今。

        “当混沌入侵近在咫尺的时候，他们居然还在争抢选帝候的位置？难道他们以为，成为选帝候的时候，混沌部落就会允许他们交赎金离开吗？”

        杰罗德耸耸肩。他是巴托尼亚的骑士，也是巴托尼亚的十三位公爵之一。虽然巴托尼亚通常不信任帝国，认为帝国是毫无美德的土地，但此时此刻，他们是并肩对抗混沌入侵者的盟友，骑士的礼仪令他不方便在背后谈论盟友的缺点。

        “谢谢你提供马场，目前也只能这样做了。”

        泽林没有时间去一个个了解当地贵族，他必须立刻召集训练一支新的部队，这也正是卡尔.弗兰兹希望他能来到这里的原因——在艾维领组建新军团，为帝国的北方战线提供援军。这里有许多难民，他们失去家园，居无定所，也没有生活来源，正是合格的兵源。

        飞艇缓缓降落在宽阔的马车，一些健壮的年轻人牵着马匹，张大嘴看着这艘庞然大物。庞大的工程学产物在很多地方都能引起围观和惊讶，这不是魔法，不是神赐，而是智慧的产物，用金属和工具制造出的，足以媲美奇迹的巨型造物。

        这一次，瑞克之手号能够更方便的为他们送来补给和来自阿尔道夫的命令，与北方支流塔拉贝克河不同，南方的艾维河两岸依然控制在帝国的手，瑞克之手号可以全速航行，不用防备来自两岸的袭击，或者被游荡的混沌战帮与大角兽群发觉。

        泽林给士兵们放了个假，允许他们到城市的酒馆里放松。他们之前一直在逃难，又连续不停的战斗了那么多天。最激动的是来自奥斯特马克与奥斯特领的士兵，他们的家园沦陷，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又经历了一场场战斗，他们终于逃到安全的地方，逃到帝国控制的领土内。虽然没有什么英雄般的接待，也失去了很多战友和亲人，混沌的入侵依然没有结束，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活了下来，这就是胜利。

        他们需要放松和假期，如果人整天神经紧绷，迟早会有一天承受不住。泽林不希望这一天会出现在战斗正激烈的时候。

        泽林和其他人一样，选择在飞艇里休息。艾维海姆人满为患，旅店里塞满了逃难来的居民，他们大多还有些积蓄，拖家带口逃到帝国境内。旅店房价的价格高的离谱，最小的阁楼甚至都卖出了十枚先令的价格，而过去这差不多是一名农夫全家一周的收入，现在只能在小阁楼里挤一晚上。就连马厩里都塞满了难民，更多的则是饥肠辘辘，躺在旅店和餐馆的外墙角，希望能在食客留下的残羹剩饭找到一点用于充饥。难民营是在第一批来自阿肯多夫的难民抵达时建造的，但很快，本地的贵族们就意识到，一处难民营对接下来蜂拥而至的难民不过是杯水车薪。

        就算泽林不刻意去收集，传入他耳朵的谣言也已经可以堆满一箩筐。

        有传言说，边境亲王领已经化为废墟，从米尔米登到阿肯多夫，每一座村庄都在燃烧，每一座城市都只剩下残檐断壁，那片领地上的诸多王公贵族对此毫无抵抗能力，一个个在自己小领地里飞扬跋扈的领主几乎还没意识到自己到底遭到了什么攻击。有人说是恶地的绿皮正聚集在一名极为强悍的军阀麾下，酝酿一股两千年来从未有过的大waghhhhh，他们的先遣军就轻而易举的毁灭了所有人。也有人说，入侵者是从海上来的，海底的幽灵爬上了沙滩，要毁灭所有陆地上的生者，令世界变成无尽的海洋。还有人说，袭击他们的是来自南方的野兽人，数以万计，漫山遍野。

        但在这些真真假假的传言，泽林得到了一个他想要的消息。

        在针对边境亲王领的袭击发生之前，矮人群山王国就封闭了关隘和山路，封锁城塞大门，阻断一切与外界来往。

        “这是我们常用的方式。”

        巴丁坐在飞艇的舱室里，一个很宽阔的空舱室内，如今布置了许多圆桌和柜台，变成了一处临时酒吧和餐厅，老洛林待在这里，分配飞艇内的补给物资。

        “常用方式，你是说，封山？”泽林坐在圆桌对面，手里握着一杯满是泡沫的啤酒。在这样的年代，能喝上一杯啤酒就是很不错的享受。

        巴丁喝了一口，胡子上满是白泡沫：“没错！封山，关闭城塞，封锁大门，直到灾难过去。”

        泽林沉默了一会，思考巴丁的话语里到底有没有其他意思。最后，他确定巴丁就是在说字面含义：“把门关上，把自己封闭在孤城里，等待敌人自己撤退？”

        “可不是嘛！过去那么多场灾难，都是靠封闭要塞解决的。”

        “矮垛子的解决，意思就是他们丢掉了一座又一座城塞，然后没有被灾难波及到的人则站出来宣称，他们依靠封锁城塞逃过一劫。”凯瑞莲端着三个啤酒杯，走到桌旁：“嗨，伙计们，你们不等等我？”

        “嗨，笨精灵，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巴丁把空杯子拍在桌面上：“我们怎么就失败了？”

        “是吗？可你们丢掉了多少城塞，嗯？如果你们能依靠封山躲过灾难，挡住敌人，你们就不会丢掉峰山。”

        “丢掉只是一次意外，我们早就把峰山夺回来了！”

        凯瑞莲把酒杯从桌面上推开，推到泽林和巴丁面前：“还有其他城塞，我记不住名字，但你们的王国缩小了可不止一点。我今天打听到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消息？”

        “是一名艾维领的群山守卫告诉我的。”凯瑞莲端起杯子，扬起头狠狠的喝了一口，才长长的呼出口气：“和矮人有关，他说，他在巡视山脉的时候，见到一群在黑火隘口附近死去的矮人。”

        巴丁失落的垂下目光：“那一定是锻铁堡或者号角堡的人。”

        “不，他说，他找到那些矮人身上的标志。”凯瑞莲那双漆黑的双眼瞥向泽林，低声说道：“他们来自位于阿肯多夫南方的巴拉克.海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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