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六百零三章瞬息万变
最先崩溃的是卢瑟.哈肯的海盗军团。
卢瑟.哈肯不是一名黑魔法的大师，对僵尸的控制弱的可怜，无论是弗拉德还是曼弗雷德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夺取他对僵尸水手的控制。当侧面突袭的僵尸海盗出现混乱时几乎没有引起多少注意。可当所有的僵尸几乎同时把弯刀和手枪瞄他们的吸血鬼军官时，这样的骚乱令吸血鬼海盗瞬间陷入了崩溃。在混乱的荒地，下级吸血鬼不得不从背叛的僵尸杀出一条血路。他们原本是进攻者，结果忽然变成了猎物。许多猝不及防的吸血鬼被僵尸群扑倒在地，当他们疯狂的挥舞着弯刀和长戟时，腐烂露骨的手指将他们开膛破肚。卢瑟.哈肯的海盗华服上沾满了令人作呕的粘液，他和他的副官德拉科队长一起向弗拉德所在的方向突围。海盗王虽然精神不正常，时不时陷入疯狂，可他依然很清楚什么时候应该撤退。
可弗拉德的麾下并不比海盗王的情况更好。
曾经是卢瑟.胡斯的生物在战场微笑着，他的战场不在这里，而在另一片凡人无法目睹的地方。妖灵的意识从他的躯体散发出去，这正是他最擅长的地方，用黑暗魔法控制各种各样的生物。人类、矮人、恶魔、野兽人，还有那些他能够找到的生物。只有那些强大的亡灵战士才能保有少量的意识，就像荒坟守卫和黑骑士，在他们的灵魂依然残留着生前的战斗本能，而那些嗜血天鬼和蝠狼则拥有更高级的智慧。虽然和他的力量相比，这些所谓的智慧根本不值一提，不过已经没有耐心去一个个熄灭那些黑暗闪烁的火花。要控制那些无意识的僵尸，他所需要做的仅仅是对付一个个不起眼的亡灵法师和吸血鬼军官。
这就是纳垢复活他的原因。
卢瑟.胡斯的脸上露出一个得意而阴险的笑容。
这就是纳垢许诺给他的大军！
无数的僵尸撕扯着荒坟守卫的盔甲，扯开锈迹斑斑的胸甲，把他们压在身下，压碎骨骼和头骨。荒坟守卫的力量远远超过僵尸，可当叛变发生的瞬间，所有的荒坟守卫几乎全部在僵尸群。恶魔与叛变僵尸组成的军团迅速淹没一个又一个战团，战旗纷纷倒下。
嗜血天鬼的意志被的精神所粉碎，瘟疫蜂群轻而易举的用尖刺刺穿了它们的脑袋，失去控制的凶暴蝙蝠如漆黑的雨点般落下。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地上。蝠狼的意识虽然不会被轻易控制，可当的意志施加强大的压力时，这些野兽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只能在原地不停的打转，不停的怒吼，迷失在幻觉，直到被涌上来的骷髅矛手在身上刺出数十处窟窿后才不甘的倒下。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人类与矮人联军。
当的精神冲击扩散到阵地时，尤莉卡发出了一声尖叫，立刻失去了对所有僵尸的控制。当泽林乘坐者旋翼机降落在阵地附近时，他刚好看到这一幕。霍克卫士的士兵们不知所措的站在昏倒的尤莉卡身边，他们不敢靠近吸血鬼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刚才在天空，泽林对战场上发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马库斯，马库斯！”
泽林看到站在旗帜下的马库斯，当他在飞艇上俯瞰战场时，马库斯则站在地上的指挥帐篷里。当战争真的爆发时，他才是负责处理战场变化的，而泽林要做的则是指挥飞艇为战线摇摇欲坠的地方提供火力支援，或在必要的时候下达撤退命令。
“你来了，泽林！”马库斯掀开护面，他依然穿着西格玛之血骑士团的铠甲：“我正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些该死的混沌站帮马上就要溃败了！高崔克和钢铁王一同杀了个混沌冠军，他们在前线丢下了两千多具尸体，剩下的人正在后撤，屠夫王不停来询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派他们出去追杀敌人。不过你的吸血鬼小姐昏迷了，我不知道……”
“那些亡灵叛变了！”泽林蹲在尤莉卡身边，把她扶在怀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判断一名吸血鬼是否还活着。可天空他看得一清二楚，进攻恶魔军团的僵尸忽然转身杀向它们的吸血鬼主人：“收拢战线，向后方的森林移动，让军团有序后撤！莉莉特姐妹在哪？”
“什么？”马库斯被泽林的话语弄的一头雾水：“这到底是……”
当看到卢瑟.哈肯的军团投入战场后，泽林立刻明白他到底忽略了什么。杰林娜说在恶魔大军可能存在一名强大的死灵法师，而在希尔瓦尼亚，吸血鬼们只会驱使成群的亡灵战士走上战场。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和围攻阿尔道夫的纳垢疫军相比，进攻希尔瓦尼亚的疫军不过只有寥寥千人。
他们根本不需要更多的战士。
如果有足够强大的亡灵法师站在恶魔一方，整个希尔瓦尼亚到处都是纳垢的军团！
那些复生的斯凯林人扑向矮人的防线，他们的牙齿和手指在矮人的盔甲面前无功而返，而对这些袭击自己的亡灵，矮人勇士们没有任何好感，他们毫不犹豫的用斧头和战锤敲碎了对手的脑袋。士兵们依然在有条不紊的射击，无论扑上来的到底是北佬还是僵尸。矮人们没有任何动摇，敌人在钢铁盾墙上撞的头破血流之前，他们绝对不会停下。火炮的声音停歇了，工程师忙着往发红的炮管上浇冷水降温。
战场上的形势已经显而易见。就算是最前线的士兵也能看得到远处扑向吸血鬼阵地的庞大僵尸群。数以万计的僵尸淹没了为数不多的精英亡灵战士，黑骑士与血骑士陷入到无穷无尽的亡灵之，时不时有骑士被拽下马鞍，大部分吸血鬼军官在第一时间就被叛变的僵尸淹没，少数则不停的挥舞着弯刀拼杀，直到被无数僵尸压在地上的时候依然在疯狂的挥动手里的武器。
“撤退，马库斯，吹响号角，集合其他人，我们准备撤退！”
泽林没有再看下去，他们把很多火力倾泻在恶魔的头顶，如果有七万多僵尸压过来，他们就算获胜也要付出最为惨重的代价。这不是泽林想看到的，吸血鬼盟友已经被击败，他们单独留在战场上毫无意义。
马库斯没有多说什么，他相信泽林的判断。
悠扬而舒缓的号角回荡在战场上空，还在前线坚守阵地的矮人和人类士兵纷纷惊讶的回头看向炮兵阵地所在的山坡。刚刚击溃诺斯卡劫掠者的杰罗德公爵同样掀起面甲，惊讶的看向号角声传来的方向。陆行船上，手指尖跳跃着火苗的西耶娜皱起眉头，望向身边的其他士兵，他们同样一脸困惑，然后她看到屠夫王气呼呼的从陆行船旁走过，大步走上山坡。
“你在做什么！？”屠夫王一看到泽林，便大声质问：“该轮到我们追击了，你怎么要求撤退！？”
“战斗结束了，陛下，那边的亡灵被投靠混沌的亡灵法师控制了！”泽林不知道具体结果是什么，不过这不妨碍他毫不犹豫的解释，仿佛他心里有答案似的：“我们必须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咳咳！”
忽然，泽林怀里的尤莉卡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她猛地睁开眼睛，仿佛刚刚从一场可怕的噩梦惊醒。
“尤莉卡，你感觉怎么样？”
“那我们直接冲过去！”阿格里姆不耐烦的吼道：“去把那些亡灵法师剁了！我和亡灵打过交道，只要把他们的脑袋砍下来，再多的僵尸都无济于事！”
天空阴沉了下来，染上了一层墨绿，犹如滴入热水的墨水般迅速扩散。
“那里有接近十万僵尸，陛下，你要我们放弃阵地主动向十倍于我们的敌人发起进攻？而且还是在完全不知道敌人位置……”
“……我，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尤莉卡虚弱的说，她试着站起来，不过失败了。意志的压力让她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他们在那边，在莫德海姆废墟的东南边。”
泽林抬起头，顺着尤莉卡所指的方向望去。叛变的亡灵大军扑向希尔瓦尼亚的守卫者，或者围攻东侧的海盗幸存者，而在莫德海姆废墟附近，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十只瘟疫行者聚集在那里。而在矮人防线的前方，只有不到两千多名诺斯卡战帮还在聚集，准备发动新一轮攻击。而反过来控制亡灵的施法者，无论他到底是谁，显然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希尔瓦尼亚的方向，而非这支突然加入战场的人类矮人联军。他并没有把僵尸收拢到自己身边，而是让它们就地反击，围攻吸血鬼。看起来他想要将所有吸血鬼的力量全部消灭在这片土地上。
看着这一幕，泽林的脑海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他要让那个亡灵法师为他对联军的蔑视而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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