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七百零七章皇帝的决心

泽林相信法兰茜丝卡和格奈娅的判断，但阿尔道夫内的其他人并不这样想。

        “那个女人已经被混沌力量腐蚀了！”卢瑟.胡斯依然保留着他和被恶魔占据身躯的卡塔琳并肩作战的回忆，他最为坚定反对允许卡塔琳入城：“如果这个女人还有一点良知，那她就应该在第一天的太阳升起时走入圣火，让西格玛来审判她的灵魂！”

        “我想她能够活着走到这里，还能从恶魔手夺回自己的自由，或许就是西格玛保佑，这也许是上天送来的一份礼物。”

        “她可能是混沌间谍，可能是刺客，可能会散播黑暗诸神的腐化，她决不能踏进阿尔道夫一步！”胡斯很坚定的挥了下手：“陛下，也许在这个混乱的时代，亡灵能够得到西格玛的恩许，暂时苟活于世。但黑暗的存在绝非天经地义。”

        胡斯返回阿尔道夫后，便召集了数千名西格玛的狂信徒，而这些狂信徒的数量正在不断增加。他是西格玛的先知，当年正是他在帝国一处乡下的村子里找到被西格玛赐予力量的神选沃腾。当他回归时，许多最为狂热的战斗牧师毫不犹豫的投入他的麾下，每天都有来自各地的难民加入西格玛的教派，成为最为狂热的信徒。

        当世界末日到来时，拥有神力的教派很容易便能得到大量的追随者，西格玛的战斗牧师依然能够在战场上召唤圣火焚烧恶魔，而在对战斗的祷告声，那些衣衫褴褛、手持狼牙棒的鞭笞者总能在诺斯卡和野兽人战群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连续一个月的时间，胡斯参加了每一场对诺斯卡战帮的突袭，并总能在敌人出现时最先投入战场。

        卡尔认为，至少在这个时代，他们需要坚定的信仰来稳定人心。

        “这根本不可能，她已经变成亡灵了，但不管怎么说，她有自己的意志，还愿意提供帮助，这就够了。难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对于愿意提供帮助的盟友，我们还要怀疑他们的信心吗？”

        卡塔琳绝对不可能走进圣火接受考验，她是亡灵，她的身体不可能承受得住圣火的力量。战斗牧师的火焰会把她烧成灰烬，也会让他们失去一个潜在的重要盟友。

        泽林提出希望卡塔琳来帮忙，不仅仅是考虑到一个更可行的计划，还是想要弄清楚这里的战斗牧师与猎巫人对外来者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

        “就让所有人向西格玛祈祷吧。”卡尔沉重的叹了口气。维系帝国与调节盟友间的关系几乎已经让他耗尽了精力，让这个正当壮年的皇帝脸上多出了不少皱纹，鬓角也多出了一抹白色：“我们会准备一场战斗，胡斯，愿西格玛保佑我们的刀剑。”

        “我会在大教堂里为你祈祷，陛下。”胡斯说：“当战火燃起时，我的战锤将为你效劳。”

        对于一个已经变成亡灵的女巫，而且还曾经与恶魔站在一起。阿尔道夫内几乎没有一名将军愿意相信她。考虑到胡斯曾在莫德海姆与一群亡灵并肩作战，卡尔一度以为自己能够说服胡斯，只要能有胡斯的支持，对于卡塔琳身份的压力会变得很小。卡尔希望公开卡塔琳的身份，这样也许能够再次集结基斯里夫的残余部队，让他们在女沙皇的旗帜下奋战。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象征，代表着帝国还没有被逼到山穷水尽的底部。基斯里夫人依然在奋战，帝国更是如此。

        只可惜，卡塔琳如今的模样让人很难把她当做人类，她的脸上有明显的缝合很近，而在这个时候，就算是一个旗帜，帝国也不会把她包裹在斗篷和面具后，让她站在所有人面前。

        双手背在身后，走出宏伟的西格玛大教堂，站在白色大理石铺成的广场上，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很抱歉，陛下。”泽林从后面跟上卡尔：“看来我提出来的建议给你添麻烦了。”

        “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拯救这个世界，泽林，但每个人的办法都不同。”卡尔抬起头，望着天空的太阳眉头紧锁。明亮的太阳高悬于天际，却无法令人感受到一丝温暖：“诺斯卡酋长在为了争夺领导权互相决斗厮杀，可总有一天，他们能够决出一个最强者，将所有部落纳入麾下，统一指挥进攻。但我们的争执会持续到什么时候？我的将军们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混沌最终会爆发一场内乱，可现在看来，帝国一直处于内乱的状态。卡塔琳如今在你的保护下吗？”

        “是的，陛下。”泽林点头：“就在阿尔道夫城外。”

        今天清晨，泽林立刻亲自去寻找卡塔琳。结果卡塔琳一直待在瑞克禁卫城堡里。之前凯瑞莲和安吉洛找上门时，她用一个魔法隐藏了自己。

        泽林还记得这个在莫德海姆城外带领恶魔大军的女巫，那时候他们还是不同戴天的对手。不过他没有将卡塔琳的身份告知其他任何人，这位基斯里夫的女沙皇也没想到，她在路上遇到的两个女人，居然是来投奔那个在奥斯特马克对抗她的男人。

        “带我去见她。”卡尔立刻说道：“他们既然认为卡塔琳走进这座城市可能会带来风险，那我就到城外去见她！我得知道，到底是什么在威胁我的帝国！”

        “您难道不需要带几名瑞克护卫同行吗？”

        “我相信你的判断，泽林。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我一直在努力把帝国的力量整合在一起。当年我还未成为皇帝时，巴托尼亚的湖仙女派遣她的绿骑士告知我，有一场可怕的混沌狂潮正在北方汇聚。在那以后，我一直相信，必须将帝国团结起来，才能像当年‘虔诚者’玛格努斯那样，在混沌力量面前拯救帝国。”卡尔.弗兰兹叹息一声：“我们的时间还是太少了。我现在有些理解我曾经的首席魔法顾问拜尔沙泽.盖尔特为什么会投入黑暗力量的怀抱，当整个世界陷入绝望时，如果不放下傲慢与偏见，我们最终只会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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