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八百六十三章战火重燃
“你要离开？为什么？别忘了你对我承诺过的。”
脸色苍白，双眼酒红的艾卓娅怀疑的盯着泽林：“你该不会是在骗我，现在想要逃走了？”
“怎么会呢，请放心，艾卓娅公主，我不会冒险去惹怒一位阿苏尔的公主。”泽林揉了揉眼角，他的确差点把这件事忘掉了。如果不是昨天尤莉卡好奇的询问，是否真的有办法将她重新变回人类时，泽林已经忘了他曾经对艾卓娅许诺过可以解除吸血鬼诅咒的事情。实际上，他不认为泰姆瑞尔的咒语会对这片土地上的吸血鬼生效，这里的吸血鬼诞生自鲜血灵药，是涅芙拉塔与阿克汉通过对亡灵魔法和黑暗法术的结合，创造出的不死魔药，是尼赫喀拉贵族追求永生的产物。
在泰姆瑞尔，吸血鬼是魔神巴尔的造物，他的信徒会将其的女性献祭，在祭坛上接受巴尔的折磨，侥幸活下来的女性则会成为冷港之女，冷港之女则可以将其他生物转化为吸血鬼。
泽林认真思考过两者的不同，他也询问过尤莉卡。这片土地上的吸血鬼最初只是被转变为嗜血的野兽，而随着她们的种族寿命消耗殆尽，便转而依靠死亡之风来维持形体。换句话说，并非所有的吸血鬼都是亡灵，而有些强大的吸血鬼也不会因为被切断死亡之风就会消失。就像涅芙拉塔，作为世上第一名吸血鬼以及直接饮下鲜血灵药的女王，涅芙拉塔不会因为死亡之风而消散。
只不过依靠尤莉卡的力量，她显然无法支撑自己的身躯，或固定住体内的死亡之风来避免消散。于是泽林给她出了个注意。
“尝尝这个。”泽林取出一小瓶暗红色的液体：“也许这能够帮助到你。”
“这是什么？”艾卓娅皱起眉头：“血？”
“是的。”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允许血液流淌过我的嘴唇……”
“这是龙血，是我向艾瑞尔女王请求得到的血液，来自一头强大的森林龙。”泽林说：“这并非没有先例，据我所知，曾有一位强大的吸血鬼骑士独自击杀一头巨龙，饮下龙血后，他依靠自己的意志得以摆脱对鲜血的渴求。当然，这也不是听起来那么简单，你可能无法承受住龙血的力量，也可能会死，最好的结果是你恢复正常了，不需要忍受渴血的折磨，只保留了吸血鬼带来的力量、速度和敏锐，以及对黑暗力量的亲和。”
艾卓娅低头看着掌心的暗红玻璃瓶。
“过去只有一次成功案例，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更多的案例，他的成功率可能是百分之一百，也可能只有一百分之一。选择权在你，艾卓娅，成功，或者失败，接下来就是你的道路了。”
“你身边的吸血鬼呢？她喝下过龙血吗？”艾卓娅抬起眼睛，怀疑的盯着泽林。
“不，她对现在的情况非常满意。”泽林摇头：“永世神选战败了，她活过了末日，劫后余生。世界需要重建，她的力量还能够帮到很多人。更何况，她不反感在朋友们一起聚餐时，喝我们分给她的血液。我们是战友，一起出生入死，分享一些血液能有什么问题？未来还有很长的路，我们都希望她能陪着我们一起走下去，而不是在这里永远分别。我们一起打了那么久，对抗那么多强敌，在最艰难的时刻，我们并肩作战，没有抛弃彼此更没有让彼此失望，我可不相信现在还有人会怀疑她没有一个善良的灵魂，哪怕她是一名吸血鬼。”
艾卓娅的手放在玻璃瓶的橡木塞上，怔怔的盯着躺在里面暗红液体。
“够了！”
弗拉德低吼道，希尔瓦尼亚的选帝候愤怒的大步走过来，伸出手一把夺过艾卓娅手的血瓶：“你是我的血脉，我的后裔！是冯.卡斯坦因家族的一员，你需要指引，而非白白浪费这份礼物！”
“这是我的选择……”
“你太年轻了，根本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你需要的是锻炼和指引，现在的你不过是一个刚刚能够举起铁锤，结果却砸到脚趾的孩子。在接受足够的教导和看护之前，你必须听从长辈的命令！涅芙拉塔的侍女会教给你该怎么做，你早就应该去学习了，艾卓娅。”
艾卓娅绷紧脸，好像下一刻就要和弗拉德爆发争执。她是泰伦洛克的公主，是赫赫有名的战士与猎手，在上百年前就指挥着一支军团并对抗色孽大军的入侵，在恶魔军团后方坚持游击到战斗结束。没人能够批评她不够成熟，更别说是被精灵敌视的吸血鬼。
最终，她还是撇开视线，双手握成拳头一步步走开。
“涅芙拉塔的侍女在城南的瑞克城堡等你。”弗拉德蕴含着怒意的声音随着艾卓娅远去：“我不允许你迟到！”
吸血鬼精灵的身影消失在阿尔道夫码头来来往往的人流。
弗拉德伸出手，露出捏在两根手指尖的龙血瓶：“这是真正的龙血？”
“不，一瓶人血而已。”泽林干脆利落的说道：“我听说龙血的确可以做到，但我可不想去赌她会将血液喝下去的概率。”
“你是牧羊人，你应该为羊群指引方向，带领它们走向新的沃野。羔羊不清楚自己正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它们可能在无意识坠入悬崖，追着虚晃的蝴蝶掉入河谷，或陷入泥潭。你要做的是教导它们前行，纠正错误，而不是去听一个个愚蠢无知的建议，任由它们走向歧途。”
弗拉德将龙血瓶塞进泽林手里：“你已经让她意识到自己过去寻求自我毁灭的决定有多么愚蠢，这时你不应当鼓励她轻易浪费这难得的礼物。”
“至少刚才她犹豫了，那场大战肯定让她意识到，就算是吸血鬼也能对这个世界作出贡献。改变一个人的观点需要潜移默化的影响，身临其境的感受，而不是无止境的说教。”泽林把玻璃瓶放回到口袋里：“但那是真的吗？我是说我打听到的龙血。”
“这是埃博赫拉的故事。”弗拉德冷冷的说：“若无如他那般坚定的意志与强悍的身躯，贸然饮下龙血只会提前带来毁灭。我听说你已经放弃了对韦斯特领的统治权？”
“我认为行政方面的事物，交给出身自学院的专业人士比较好。”
卡尔.弗兰兹给了泽林已经看起来很完美的解决方案。皇帝不想破坏选帝候的机制，这是西格玛亲自创立，用于弥合帝国裂痕的手段，让各个行省保持一定的自治权，尊重当地人的风俗习惯。在危急时刻，皇帝有权召集所有的选帝候加入战争，这样反而可以让风俗与信仰各异的各个行省在两年前的时光内对帝国忠心耿耿。他很担心皇帝统治两个行省可能会为帝国埋下动荡的祸根。
于是泽林依然保有韦斯特领选帝候与玛丽恩堡之主的头衔，在过去，韦斯特领是男爵领，来源自两千年前的日德斯里克王国。直到帝国历2302年，凡·德·马彻特家族的最后一名成员在混沌入侵被杀，没有留下后裔，当地的库珀曼斯家族、温克勒家族和凡·昂德卓克家族分别宣称自己拥有继承爵位的权力，最后当时的皇帝‘虔诚者’马格努斯决定玛丽恩堡由三个家族组成的商人理事会管理，韦斯特领男爵的爵位空悬至今。
至少在格罗特三兄弟的入侵结束后，不会有任何一个新家族忽然冒出来宣布自己有权得到玛丽恩堡选帝候的头衔，他们全部死在了纳垢疫军的瘟疫。
就像基斯里夫的厄伦格勒，那座龙牙湾旁赫赫有名的港口城市，名义上由基斯里夫统治，但实际上里面却由帝国的行政人员管理，还设有瑞克禁卫的城堡。玛丽恩堡也将延续厄伦格勒的方式。皇帝派遣政务官与税务官管理玛丽恩堡，但韦斯特领的贵族们则依然需要向选帝候宣誓效忠。
“寻找领头羊，通过驯服领头羊的方式来指引羊群？有趣的尝试。”
“说到这个，弗拉德大人，感谢你救了尤莉卡，她对我很重要。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帮忙。”
“你会偿还人情的机会的。”弗拉德说：“既然你准备暂时放下统治者的责任，我也许应当在阿尔道夫为艾卓娅找一个新的监管者。”
“您为什么不亲自教育她？”
“马上有一场战争在等着我。我不会冒险让她再次走上战场，除非她已经下定决心。”
“战争？”泽林皱起眉头：“什么战争？”
“复仇战争。”弗拉德凶狠的说：“我们在群山的朋友与来自露丝契亚的蜥蜴人合作，他们在提利尔西北方的沼泽发现了鼠辈的痕迹。矮人们宣布要向那片沼泽发起复仇之战，我不会错过将鼠辈连根拔起的机会。矮人、蜥蜴人，就连那些野蛮的绿皮也已经在向沼泽进军。它们要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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