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九百七十章山中巨人
“最近领地上有许多失踪案,都已经侦破了吗?”
天气很不错,等到午的时候阳光明媚,晨雾已被驱散,但冬日的天气却不会感到炎热。观众席位于视线开朗的山坡上,能够俯瞰麦田。身份和地位越高的贵族得到的席位越高,越靠近特洛登伯爵。泽林理所当然的坐在伯爵右手边,这里只有两个位置,一个一直属于伯爵,而另一个则是他最看重的客人。格奈娅很自然的坐在了泽林长椅的扶手上,用手指轻轻拨动他的头发,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她不在乎流言蜚语,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她只想宣誓自己的身份,百花谷最初的流言里有一半和格奈娅有关。
加列爵士把目光放在田野上,故意对这里的事情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亲王和女王的女骑士关系亲密,人们就喜欢这样的话题。麦田赛道的护栏旁聚集了各个村庄里问询涌来的年轻人,妇人抱着孩子,还有比较矮小的儿童,在人群后面跑来跑去想要找到更好的观看位置。年的农夫忧心忡忡的望着骑手,时不时盯着自己的麦田,生怕他们冲出赛道把刚刚播种过田地踩硬,他们早就过了看热闹的年龄了。
伯爵轻咳了一声,加列爵士连忙回过头:“大人。在过去的失踪案里,基本上可以确定有超过一半以上是被野兽袭击,还有被山丘里的巨人袭击。这头巨人很狡猾,我们在山坡下巡逻了很久也没能抓到他。剩下还有七起失踪案,雇佣的侦探正在调查。”
“烈焰蔷薇骑士团和这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傻瓜,殿下。我的直觉让我在三场战斗里活了下来。我敬重天神,但天神可不会让人消失。天神的惩罚是闪电、是风暴、是火焰,但绝不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伯爵斜靠着扶手,对泽林低声说:“只有躲藏在山沟里的邪神祭司才喜欢搞这套。永恒之火的惩罚是用火焰净化黑暗,这不是永恒之火的惩罚。我以为烈焰蔷薇骑士团就算是一群没有荣耀感的暴发户,也应该知道调查失踪维护永恒之火的权威。结果他们居然宣称我不敬神才导致有人失踪!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感觉得出来。”
数十个摊铺沿着道路摆放在两侧,毛毯水果、腰带鞋子,苹果卷心菜与土制品,蜡制品还有变戏法的、马戏团。贵族们的活动让这里变成了小型集市,可以让冬天闲来无事的农夫们开心一下。
“有证据吗?”
伯爵再次看向加列爵士,后者再次低头:“没有,大人。没有任何证据。”
“我听说过您的光辉事迹,殿下。一个人对决一支骑士团,我不知道您当时是不是正面冲锋打垮他们的,要我说,这才是该写进骑士小说里的故事,而不是那些傻瓜整天写男人女人,就好像小说里没有女人就写不下去了!二十二年前我在凯伦之战冲策马冲锋时,感觉这辈子都值了。那时候我还在为维兹米尔国王效力,愿天神保佑他的灵魂。”
伯爵摊开双手:“我一直在怀疑烈焰蔷薇骑士团,他们的行为不符合常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有问题。每天都有人失踪,我手下的骑士们都急的焦头烂额,想要找到危害村庄的怪物。结果就只有烈焰蔷薇骑士团的人无动于衷,我邀请他们派遣步战侍从共同上山清剿巨人,他们拒绝了。”
十名号角手吹响号角,侍从们纷纷用剑敲击盾牌呼应,引得马厩的战马嘶鸣。礼仪官站在木箱上,手握羊皮卷,向观众们高声宣示参加比赛的战马与它们来自的家族。
“山坡上的巨人?这件事可以交给我。”泽林说:“不过我觉得,烈焰蔷薇骑士团恐怕不怎么乐意看到我上山。”
“他们敢!?”伯爵睁大眼睛,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似的:“我明天派我的骑士护送您到山里去。别担心,他们都是战斗的好手,在战场上以一当十。我也去一趟,这样那群暴发户可没理由阻止我。我可是特洛伊伯爵,他们算什么?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能够被拉多维德五世封在这里。”
泽林立刻明白了本地贵族与骑士团之间的矛盾。他们都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主人,而且互相看不顺眼。伯爵和其他男爵们要征收税金,而骑士团则要求农夫为信仰捐款,可人们口袋里的钱是有限的。要么进入领主们的金库,要么进入骑士团的修道院。
“不,这没必要。”泽林伸出一根手指:“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这些事没必要让烈焰蔷薇骑士团的人知道,甚至包括我来到这里的消息。如果我在山上除掉了巨人,我会来通知你。我曾经在史凯利杰杀死过冰霜巨人,山丘巨人更不是我的对手。”
“但我至少要派人护送你,阁下,不然崔托格的贵族议会会找到借口。”伯爵望着下方的骑手们,还有他们胯下的骏马:“啊,马布兰德家还是只能派出这样的马匹参加比赛,我猜根本没人往它身上下注。”说着,他取出一袋钱币递给身边的加列爵士:“把这些全部下注到我的雷霆身上。”
“放心好了,贵族议会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只会觉得您在多此一举,阁下。”泽林轻松自然的说,龙裔正在用十根手指轻轻按住他的头顶,他感觉很舒服:“我会在两天后出发,期间,给我一点准备时间。”
“您的武艺超群,殿下,我见过不少猎人,待在我的庄园说可以去狩猎猎人,结果在享受一个星期的美食和仆人服务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只要有人来说能够狩猎巨人,而准备的时间需要一个月以上,我就会让仆人直接把他扔出去。需要我为您准备一套盔甲吗?”
“不,不用了。”泽林摇了摇头,目光依然放在赛场上:“三天后,我会带着消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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