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四十六章幕后黑手

“我必须说，这根本不可能，奈丝特拉。”

        泽林僵硬的坐在多尔.布雷坦纳的会客厅，面无表情的望着正举着梳妆镜，整理发梢的黎明之女。格奈娅将他的左手抱紧怀里，丝毫不掩饰的坐在他的大腿上，用鼻尖轻轻的蹭着泽林的鬓角。维吉妮亚则站在扶手椅旁边，单手按住泽林的右肩膀，一脸敌意的望着坐在餐桌对面的女人。

        “我非常感激艾瑞尔女王的好意，但我有我的……”

        “妻子。”格奈娅大大方方的说：“关于后代的问题，这是我们家庭内部的问题，和你没有关系，奈丝特拉小姐。所以希望你能回去，不要再来烦我们。我会为他战斗，为他生育，这是我的职责，不是你的。”

        “是啊，但，但母亲给予我这份任务，至今没有收回的意向，所以我必将贯彻她的意志，完成她的委托。”奈丝特拉面不改色的说：“更何况，你们并没有这样的能力，你们很清楚。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对你们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但希望你们不要再继续妨碍我执行任务。”

        阿洛翰靠在扶手椅上，百无聊赖的伸了个懒腰：“你就是不听我的计划！最好的办法不就是等到他下一次前往艾索洛伦森林的时候绑架他，等一天后再把他放出来。结果你非要来谈判。就像之前的战场上，你如果能多听从我的建议，我们的胜利要比现在多一倍！”

        “或者损失一倍以上的士兵。”

        “我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帮助艾卓娅殿下解决自身的问题，至于剩下的，可以回头再说。”泽林立刻想到了一个办法：“艾卓娅，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可以帮助你清除体内的沙许之风。”

        “我早就做好准备了！”艾卓娅向前走出两步，挡在阿洛翰和奈丝特拉面前望着泽林：“现在吗？”

        “那是一处……你应该明白，不是所有人、所有地方都能够清除你体内的沙许之风，仅仅是带着你进入已经是不合常理，所以我不能……”

        “我明白。”艾卓娅毫不犹豫的说。她只想要解决身上的吸血鬼诅咒，一刻都不想多耽搁：“让她们留在这里，我跟着你。”

        “无耻的阿苏尔死后也不忘记背叛的天性。”阿洛翰嘲讽的说：“你和你的祖先还真像啊。趁着阿斯莱在艾索洛伦对抗矮人的时候，躲藏到奥苏安，又下令我们放弃家园！”

        艾卓娅对阿洛翰的嘲讽不闻不问：“你应该先让你的妻子们从身边离开，然后带路。我不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想知道她们是谁。我只想解决身上的吸血鬼瘟疫……或者去死。今天我一定要达成我的愿望，无论是哪一个。”

        “你现在就可去死，挺方便的。”阿洛翰向后靠近椅子里，闭上眼无聊的叹了口气：“真是一场闹剧！母亲没有命令我来到这里，为什么我不能回到艾索洛伦？”

        奈丝特拉瞥了眼阿洛翰：“……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母亲要在不是执行作战任务的时候，这样要求。我不明白母亲的想法，但我会执行，你也要执行，因为这是女王陛下的命令。我们要做的是完成，而非理解。”

        古老的橡树下，艾瑞尔已经数天没有做梦了。对于一名曾经有预知能力的凡人与不朽者而言，这是一种不详的征兆。她疲惫不堪的坐在那片由叶子和荆棘铺成的床上，静静的感受着森林的低语和呢喃。自从接受巴托尼亚女先知和圣骑士们的祈祷后，艾瑞尔逐渐将目光投向外界，了解那些在精灵眼不值一提的生物们的一举一动，观察他们的喜怒哀乐。

        不比尘埃更大的微小昆虫在形成房间墙壁的树根之间舞动，它们闪烁着。艾瑞尔斜着眼睛观察着它们，这代表着某位不朽者的抵达，这曾是她最熟悉的方式，也曾经是与她关系最亲密的不朽者。月光、迷雾与梦境。一位以优雅著称的女神。可这位女神早就已经死了，灵魂也不再存在于世间。

        “是你吗，莉莉丝？”她低声道。

        “见到我很意外么？”莉莉丝模糊的身影在诸多荧光间显现。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可以称之为冷漠：：“她在挑动阴谋的丝线，所以我才得以见到你。你的女儿们如今平安无事么？”

        艾瑞尔警觉的望着莉莉丝：“你为什么这样问。你做了什么，孩子？”

        “她告诉你，要用你的女儿完成他的愿望。”莉莉丝微微挑起眉梢，眼带着悲伤，又带着某些复仇的乐趣：“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吗？你把我的灵魂出卖给异域的黑暗神灵，迟早有一天，你还会再出卖你的女儿们，来换取自己灵魂的最后一丝安宁。”

        “她的要求是因为你！”

        “你出卖了我，我的灵魂已经归属黑暗神灵。”莉莉丝淡淡的说：“为什么我就不会为她的事业考虑呢？你的女儿们，她们的灵魂相当特殊且美味，不是吗？”

        艾瑞尔不再是过去虚弱的样子，她体内的毒素已经被清理，而经历过之前的灾难以及与时代橡树的链接，在艾拉瑞丽的帮助下，她体内的黑暗魔力也已经被清除殆尽。就算失去了爱莎的神力，她依然是强大的魔法女王，魔网的支配者。

        “你终于决定与她决裂了吗？”莉莉丝再次平淡的问道，心满意足的望着艾瑞尔凝聚的魔力渐渐退散。她放弃了攻击，虽然莉莉丝甚至都没有做出任何防御：“或者，你准备承担背叛她的代价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孩子？”艾瑞尔扇动背后的蝴蝶翅膀，帮助自己站起身：“为什么？”

        第一次，莉莉丝意识到复仇的味道是那么令人喜悦。她已经不在乎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她所在意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或者再也不需要她的关心。那些失败和耻辱令她放下了一切，听从于自己内心的渴望。

        “你把爱莎的女儿送到黑暗神灵的手。”莉莉丝的声音随着她的幻象消散而变得空灵：“而我只是在帮你的女儿与她们同一个母亲的不朽者姐妹团聚。”

        莉莉丝消失了。飞舞的萤火虫也随之消失。不远处的一个杯里闪着白色的小火焰，和过去莉莉丝留下的礼物不同，这一次的火焰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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