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六十七章红崖往事
红崖笼罩在一片硝烟之下。
“是暗裔吗?!”里纳把缰绳随手递给身边的莫瑞甘,跳下马车:“难道暗裔已经越过平原了?”
“别紧张,我没有在空气闻到暗裔的臭味。”莫瑞甘拉了拉缰绳,让马车停下来,还不忘一直看着手里的魔典:“我猜大概是哪个倒霉的年轻人不小心点燃了马厩……”
嗖——!
莫瑞甘有些惊讶的抬起头:“什么……”
一个穿着暗红夹克的男人倒在地上,额头插着一把飞刀。粘稠的腐烂脓水在他的身下扩散,口气迅速弥漫开一股令人作呕的刺鼻恶臭。阿利斯泰从后面跳下马车,下意识捂住自己的鼻尖。
“上帝啊,这是什么!这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行尸。”莫瑞甘冷静的走到尸体旁,用靴子踢了踢尸体的腰部。软糯的暗黄肌肤下爆裂出一股浓浆。来自沼泽的魔女眼都没眨一下:“恶魔的把戏。在影界,有些强大的恶魔可以操纵被杀死的尸体。这不是暗裔做的,暗裔只会把伤者感染变成他们的同类。”
“你是说,这里有可能有一头恶魔?就在这附近,来自影界?”泽林看着莫瑞甘,又望向远方。坐落在山峰上的红崖城堡沐浴在落日的余晖之。浓烟是从山崖下河边的村庄冒出:“我们最好尽快赶到村庄里!”
“听起来有东西可以对付了!”李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露出:“一个恶魔?什么样子,该怎么对付它?如果它会被高温或寒冰所伤到,那我就能简单的杀了它!”
“灰袍守护者。”蕾丽安娜叫住里纳:“我建议我们最好先与其他人汇合。”
“没错,他们肯定知道红崖发生了什么。”里纳点点头:“让我们出发,马上!把马车留在这里,我可不希望在战斗的时候还要思考怎么保护马车的安全,然后在战斗结束后发现车轴坏了。”
维吉妮亚刚走下车厢,就正好听到里纳的命令。
“你们在这里有其他同伴吗?”她好奇的问道。
“没错。”里纳低下头,抓紧时间检查自己的武器、飞刀、匕首和短剑:“在我们为莫瑞甘出发去办私人事务之前,我另外的同伴已经提前来到这里。奥根,我们来自奥兹玛的矮人朋友。他答应我提前一步到红崖打听当地人对灰袍守护者的态度。假如你只要路过任何一座还在费罗登王国军队控制下的城市,应该都可以看到贴着我们画像的通缉令。我们可不能像傻瓜一样,就那么傻乎乎的走进埋伏里。”
泽林听到草丛里的沙沙声。他转过身,看到还有一具已经腐朽到只剩下骸骨的和些许泥土的行尸。阿利斯泰大步走上前,用剑猛击它的头骨。骸骨碎片哗啦一声散落一地。
“有人过来了!”
龙裔抽出剑,举起小圆盾,警惕的望向石板路的另一边。
“等等,你们是援军吗?!”一名棕色头发的年轻男人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一边跑向他们一边挥舞着双臂:“别攻击!我是托马斯,是红崖的猎人!”
“援军?”阿利斯泰露出疑惑的神色:“我们来拜访红崖的伊蒙伯爵。”
“……伯爵?”年轻的猎人惊讶的望着阿利斯泰:“你们难道没听说吗?伊蒙伯爵病了,已经很多天都没有离开过城堡。从前天晚上开始,城堡里开始不断冲出邪恶的东西。不断骚扰我们直到黎明。红崖的每个人都在战斗……我们在垂死挣扎。”
“冷静。”里纳抬起双手示意猎人安静:“你们在遭到攻击,而伊蒙伯爵失踪了?”
“不,我们知道伯爵在城堡里,可是……!”
“别为难他了,里纳。”泽林走上前:“告诉我,托马斯,你们这里还有人在负责吗?有本地的士兵指挥官或幸存的贵族吗?”
“是啊,有!提根男爵在指挥民兵!”托马斯急忙说:“这些天我们能活下来全靠他了。”
“啊,提根,他居然在这里……”阿利斯泰愣了一下:“真是让人意外。”
“现在带我们去见提根男爵,快!”泽林伸出手:“带路,年轻人。”
“遵命,大人!”托马斯下意识说:“请跟我来,走这边。现在大家都在教堂里。崇高圣母还召集了四名圣殿骑士加入。”
这是一处坐落在环形山谷的空地,一条河流横穿山谷,汇入不远处的湖水。红崖的房屋呈现出一片熏黑的景象,破败的木板房拥挤在山崖两侧,如脚手架般,城堡高耸入侵的高塔在远方的暮色若隐若现。
山谷的空地是一座教堂,几座显得较为体面的大理石建筑围绕在教堂四周。如今人们用木板、麻袋和土堆围绕着广场修建起了临时防线。二十多名民兵聚集在路障后面,街道上随处可见身上插着箭矢的腐烂行尸。
泽林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抵达红崖的时候。这里成为了叛教法师们的避难所。和那时相比,这里显得更为破旧。托马斯小步跑上前,对民兵们招手。
“提根男爵在教堂里吗?!”托马斯问。
“男爵在向安卓斯特祈祷。”一名留着大胡子年男人对托马斯说:“你找来的人是谁?”
“他们是来帮忙的。”托马斯说:“快点把路障挪开,提根男爵肯定会想要见到他们。”
大胡子男人挥了下手,民兵们立刻走上前,搬开挡在道路间的挡板。
“抱歉,请问有没有一位矮人来到了这里?”里纳走过路障时,对身边的男人随口问道:“他叫奥根。”
“啊!那个来自奥兹玛的客人。”民兵队长捂住额头,叹了口气:“这两天多亏了他的战锤,否则我们可能还有更多的伤亡。我想现在他应该就待在山崖上的磨坊旁看日落呢。你们是他的朋友?那你们可以劝劝他。这两天他没少惹崇高圣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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