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一百八十九章新的责任
在该隐赫斯特城堡内，泽林很难判断外面的时间。城堡里没有多少窗户，房间里更是只能依靠蜡烛提供光亮。当年的污秽之血族喜好躲藏在阴暗的地方，虽然他们并不害怕太阳。
“……当年我受够了城堡里的虚与委蛇，于是决定到亚楠当个猎人。当我决定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没人能够阻止我的决心。”
半个多小时后，玛利亚躺在泽林的身边，用发梢轻轻的摩挲着他的鬓角。注意到泽林的精神后，玛利亚用手按住了他，摇了摇头。
她很清楚对于自己身边的男人而言，这远远不够。不过她确定自己的身躯绝对不可能真的像生者一样承受他的力量。这可能会让他不是那么开心，可作为第一次，今天晚上必须只属于她一个人。
“我已经体会到了，玛利亚。”泽林轻笑着，抚过玛利亚依然干燥的后背。大部分时间，她依靠附身在他的身上来体会这种乐趣，毕竟修复的身躯不代表斯法特妮的技艺精湛到可以修复那一根根坏死的神经：“你知道的。”
玛利亚翻了个身，挽起双腿脸上挂着那副颇有深意的微笑：“就像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却下意识想到了其他人？”
“唔……”
“让我们谈谈艾琳吧。”玛利亚换了个话题，她不想要听任何解释，因为在她的面前，泽林的心里没有秘密：“没错，她的情况一直在恶化。虽然她拒绝我的附身，不想对我透露任何消息，不过我看得出来，她的血瘾变得越来越严重了，特别是在她几乎快要失去血液来源的时候。”
“为什么会那么严重……你知道什么办法吗？”
“爱德琳的血瘾治愈了，因为她如今是一名幽灵。”玛利亚淡淡的说：“我的血瘾也痊愈了，我也失去了身躯。虽然现在我重新得到了它，不过死亡对我而言最大的意义，就是我彻底摆脱了过去的困扰。”
“但我们没办法确保艾琳能够变成幽灵，不是吗？”
泽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玛利亚，这样的体验对他而言很奇特，甚至刚才一直是由玛利亚来主导。就像她说的，这位女猎人不仅有着坚定的决心，还有着说做就做的行动力。虽然有时候这令泽林有些难以接受。就算他对天神不是那么虔诚，可这依然有些令人难以接受。只是他不想让玛利亚那么伤心。
“没错。我告诉过你艾琳在这里……你知道她在这里做什么吗？”
玛利亚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头顶：“当年，猎人们猎杀我的族人，但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不，不是我，是我的远房表姐，该隐赫斯特城堡真正的女王。”
“她还活着？”泽林挑起眉梢。
“没错，她还活着，被封印在自己的王座上，头戴金属面具，终日不得安宁。”玛利亚轻轻的呼出口气：“在如今的幸存者，只有她的血液还能够满足艾琳对血瘾的需求。艾琳现在就在城堡的顶楼觐见厅里，在我的远方表姐身边饮血。我想你最好不要去打扰她，她不想让你看到她嗜血的样子。这对我的远方表姐而言恐怕是一段难忘的痛苦经历，一名猎人的嗜血欲望爆发后，没人会想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
泽林默默思考着，望着头顶炫丽的黄金吊灯。
“我会帮你想办法，或许艾琳不会拒绝像我一样变成亡灵。特别是在今晚过后。”玛利亚的白色发丝出现在泽林的眼角旁。他们都不会感到疲倦，今天晚上，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聊天。泽林很享受与玛利亚闲聊的时光，她的灵魂能够体验到那些泽林无法用自己的言语准确描述出的情感。泽林很清楚玛利亚能够做到什么，仿佛他当年将火种交给芙莉德时，所体会到的那段艰辛而酸楚的人生。
“我会完成的承诺，玛利亚。这是我的错。”泽林轻轻的呼出口气：“我以为亚楠的一切都已经完美解决了，结果……该死的，我的忽略让艾琳一直在承受痛苦。”
“她知道自己的血瘾有多重，她体内的寄生虫可能严重到用药水除去便有可能杀死她的程度。”玛利亚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泽林轻吁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的清晨，泽林刚刚走出玛利亚的房间，正好听到不远处的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艾琳依然穿着那件古老的猎人衣服，但鸟羽斗篷换成了简单的漆黑风衣。注意到泽林后，乌鸦猎人愣了一下。泽林不知道她的惊讶是因为自己出现在这里，还是因为从玛利亚的房间里走出来，亦或两者都有。
“……泽林？”
“早上好，艾琳。”泽林对她打招呼：“昨天晚上玛利亚告诉为你在这里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你这段时间搬到她的城堡居住了吗？”
“没错，我最近在调查附近的野兽，以免他们伤到城市里新来的定居者。若因此引起纠纷……呵~太得不偿失了。”艾琳从容自若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呵呵呵，玛利亚居然找到新的依靠了？我还以为她这样的女人，永远也不会对男人感兴趣。或许今年，这个城市里会举办两场婚礼？在经历过那样的灾难后，这还真是令人惊讶。”
“两场婚礼？”泽林有些意外：“谁？”
“阿尔弗雷德。”艾琳淡淡的说：“他身边多了个尖耳朵女人。也许是两个？她们的模样太像了也太奇怪了，在我眼里好像没什么区别，我只能通过脸上的面纹来判断。”
“艾琳。”
“嗯？”
“对不起。”
乌鸦猎人不明所以的望着泽林：“……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恳请你再等待三个月，我尽可能在三个月内帮你解决血瘾的问题，我保证。”泽林认真的说：“留在这里等我。”
说完后，泽林转身，走向了城堡出口。
赛达斯还在等着他，或许他可以派出一些信使，就像不久前他身边的姑娘曾经提到的，过去无法解决的困难，现在不会再难倒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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