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两百九十三章芬里尔的问题
“恐惧之狼……芬里尔。”
泽林沉默的望着面前其貌不扬的秃头精灵，风声很大，扬起的沙尘围绕着峡谷高塔，扶摇直上，遮天蔽日。
“精灵诸神。我早就应该想到，米索……米索的老朋友除了另一位精灵神之外，还能是谁呢？所以你是来帮助考瑞菲亚斯的？”
索拉斯摇了摇头：“不是。”
“那你是来杀了他？”
索拉斯围绕着祭坛，缓缓走了三步：“……也不是。”
“那你来做什么？”泽林摊开手，干脆利落的问道：“我准备干掉考瑞菲亚斯，你准备坐在雕像看戏吗？米索喜欢养女儿，你喜欢什么，看别人死？米索是母神，你到还挺符合恐惧之狼的称号。”
“我的敌人惧怕我，因为我会为他们带来恐惧。”索拉斯的双手背在身后，神情自若：“米索和你做了个交易，为了保证她的养女安全，让你去干掉大恶魔。我知道为什么她又让你来干掉考瑞菲亚斯，她一直反对我的这个计划。母性会让她软弱、露出破绽，她一直都不肯吸取教训。”
“我不在乎你和米索的事情，但我答应了她要干掉考瑞菲亚斯，这是一次交易，我不会首先毁约。”泽林摇了摇头：“也许你可以换一个目标。他是个危险的人物，曾经给这个世界带来过一次危机，我不会放任他再次活着回到地面，掀起一次新的风暴。”
“考瑞菲亚斯对我还有用。”索拉斯说：“我这里也有一份交易。你身边有我的族人，你像对待你的同族一样对待他们。梅丽尔，她是个充满幻想的女孩，但很有勇气。这是我的族人最缺少的品质。她对我说起过你的建议。我很惊讶，一个人类，愿意帮助精灵复国。我猜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语代表着你对奥拉赞的时期一无所知。”
“难道梅丽尔就知道奥拉赞时期的样子吗？达利斯部落的守护者们将秘密口口相传，根据我的经验，一句话在经过五个人后就会与原本的意思出现差异，更不要说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泽林叹了口气：“再说了，奥拉赞的毁灭不就是因为你的原因吗，恐惧之狼？你的族人告诉我说，正是因为你欺骗了精灵众神，让他们被封印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以至于在奥拉赞被人类的古帝国围攻时，祭司们无法请求神灵的帮助，最终才导致城市的沦陷。”
德凡特古帝国的魔导师们献祭了数以万计的奴隶，用血魔法将大地撕开了一条裂痕，令整座奥拉赞城沉入地下，这正是达利斯精灵们的化传承只存在于长老记忆的原因，如今赛达斯大陆上没有一座精灵城市的遗迹，这些城市都消失在魔法的伟力，被撕裂的大地所吞没。如今的许多山川峡谷，有很大一部分源自于古代传说的战争。魔导师们献祭奴隶，挥霍法术，将山峦与河流作为武器，用洪水和火山摧毁敌人。直到瘟潮爆发，让肆意使用魔法的时代戛然而止。
这与其说是历史，倒不如说更像是神话传说。
泽林见过神，实际上，他见过不少神，但动辄将一座山扔到敌人头顶上，或直接撕裂大地让城市沉沦的战争，依然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没见过这样的战争，如果当年在西格玛帝国能够有引发洪水与海啸的法师，玛丽恩堡也不会沦陷。勉强能够相提并论的，大概也只有在米登海姆之战的时候，蜥蜴人的施法者召唤陨星摧毁城外上的敌人。
索拉斯的脸上闪过一抹愠怒：“历史的真相藏在迷雾之后，它不会要求你理解，也没有义务这样做，但理解的人才能够做出明智的判断。我不会要求你打破与米索的约定，她没有要求你在什么时候杀死考瑞菲亚斯。而我，需要它再活一段时间。”
“多久？”
索拉斯露出一个微笑：“在你找到他时。”
泽林怀疑的望着索拉斯：“你已经释放了它？”
“他不会对你造成威胁，而且对我有用。”索拉斯说：“当你还没有进入地城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泽林忽然想到了在峡谷废弃城市那让里纳险些没能坚持下去的召礼声音。如果考瑞菲亚斯被控制在地下，他又怎么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呢？当年考瑞菲亚斯正是在挣脱囚笼之后，利用模拟出召礼的声音，打了灰袍守护者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我们进攻的时候，你就放走了考瑞菲亚斯？你是怎么做到的？”泽林微微眯起眼睛：“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这里的魔法以人类的标准而言称得上精密，但还不够。至于好处，我想这与你无关。忘了考瑞菲亚斯吧，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帮助梅丽尔召集她的族人，帮助她凝聚这股力量。”
泽林上下打量着索拉斯：“我没听说过所谓的交易，是指一方向另一方提出要求。”
“米索准备给你的报酬是关于影界的知识——塑形，创造和汲取。”索拉斯望着泽林：“但我可以给你另一种知识——时间。”
泽林耳边剩下的尽是呼啸的风声。
毋庸置疑。他想到。若是伊妮德在确定真实性后，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这更有价值的信息。她一直在研究该如何回到泽林去过的正确时间线。如果索拉斯说的没错，那伊妮德的猜测某种意义上是正确的——影界影响了世界，而在影界很多概念是混乱的，那里没有秩序和规则可言。
“我需要时间考虑。”
“你总有时间，你有的是时间。”索拉斯若有所指：“作为一群外来者，你和这个世界的人类毫无瓜葛，我想这可以帮助你做出正确的判断。我有一个问题，也许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以给我答案。”
“什么问题？”
“一个帝国强盛无比，他的强盛建立在奴隶身上。对于它，你的看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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