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一十七章战术分歧
作为代表黄昏的阿洛翰，她从来都不是以为适合正常打交道的人。
“你把奈丝特拉藏到哪里去了？母亲一直不肯告诉我她的下落，别告诉我她还在你的家里就像个腐朽堕落的阿苏尔一样，忘了她对森林和族人的责任！”
瑞克之手号停靠在栈桥旁，在得到皇帝的允许后，埃尔斯佩思便以选帝候顾问的身份登上了这艘船。猎巫人们对西格玛帝国的忠诚毋庸置疑，泽林不会因为他们怀疑监视自己的战友就对他们有所怨言和记恨。在黑暗的时代，当他们见过那么多阴谋与背叛后，没人有权利让这些一直在与混沌信徒和奸诈的吸血鬼作战的猎手们放下警惕心。最危险的奸奇信徒能够伪装成受害者的模样，当年卡尔.弗兰兹竞选皇帝的时候，一名奸奇信徒刺杀了奥斯特马克选帝候并伪装成他的样子，试图在选帝候大会上刺杀弗兰兹。
他们同样可以伪装成埃尔斯佩思或西耶娜的样子。虽然泽林很不希望看到在对抗混沌的战争幸存后，战友们遭到这样的对待，但他也不能因此让猎巫人们放松警惕。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阿洛翰在甲板上对着泽林大吼大叫的时候，只有埃尔斯佩思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站在船舷旁看着起伏不定的河面。就连安吉洛都宁愿把脑袋索起来，待在船舱里监督其他水手工作。不过在泽林看来，站在这里对自己吼叫已经算是阿洛翰在愤怒的情况下能够做出的最友善的态度，放在其他人身上，阿洛翰会做的只有用手锻造之神瓦尔创造的神弓，像加农炮一样将目标轰成碎片。
和她的姐姐不同，阿洛翰最擅长的交流是用武器，而非言语。
“我也不知道奈丝特拉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她愿意留在艾索洛伦森林，而不是待在我的城堡里，我想我们都会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你认为呢？”
泽林不想去考虑这些麻烦事，他一向讨厌麻烦，这也正是当初他不太愿意与领主和贵族们打交道的原因。那时法兰茜丝卡还是一位女术士，如果她第一次找到泽林希望他能够接下委托的时候是一位女王，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然后离开的越远越好，再也不会见面。事实证明，他的判断一向很准。
“奈丝特拉不希望留在你的城堡，你也不希望她这样做，但她却依然留在那里，而不是返回森林，你认为我会相信谁？如果这是母亲的命令，她绝不会为此感到不满意！”
泽林深深的吸了口气，有时候凯瑞莲好打交道到让她根本不像是阿斯莱。
“那现在让我们弄清楚，你的意思是，奈丝特拉既没有接到艾瑞尔陛下的真正命令，自身也不情愿的情况下，留在了我的城堡里，所以你的结论是，是我在强迫她这样做？”
阿洛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泽林：“库洛斯啊！你承认了！”
“你最近见过奈丝特拉了，对吗？”
“没错，她告诉我可以在这条河上找到你……”
“你认为我能够打败她吗？”泽林再次问。
“当我们两人在一起时，你不可能是我和她的对手。”阿洛翰骄傲的扬起下巴：“就算只有奈丝特拉一个人，她也能够逃脱。你太笨重了，不可能追上她。”
“你说的没错。好，那我们进行一次总结。”泽林点了点头，一根一根的伸出手指头：“我无法击败奈丝特拉，奈丝特拉不愿意留在我的城堡，我也不可能在她决定逃离时追上她。而结果是她留在了那里，你认为原因是什么？我的力量不如她，她怎么可能被我胁迫？”
埃尔斯佩思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这边的闹剧。
“嗯……”阿洛翰垂下眼睛，皱起眉头。
“你可以再去见一次奈丝特拉，等这艘船到艾维海姆时靠岸，你可以在那里下船去找她。”看着阿洛翰陷入沉思，泽林决定在她的暴躁脾气再次出现时结束这个无聊的话题：“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请原谅。”
瑞克之手号用了两天时间抵达艾维海姆，当它抵达城市外的码头时，时间正好是午。借助着良好的日光，泽林一眼就看到了码头旁的翠绿身影。带着半边遮眼面具的奈丝特拉站在栈桥的尽头，默默的望着越来越近的船只。她身边没什么人，附近的码头工人大多站得远远的，在工作的时候悄悄的瞄一眼俊美的精灵。在混沌入侵之前，许多人类一辈子都见不到精灵，甚至认为这个种族不过是遥远的传说故事。可当看到一个如此英武而俊美的精灵出现时，他们所能冒出的念头仅有躲在远处悄悄的多看几眼，留在以后工作闲暇时的吹嘘。
所幸，在面对旧世界的阿斯莱时，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极为正确的。在巴托尼亚的帕拉翁，那些误入盛夏河滩并接受阿斯莱盛情宴会款待的人类最后都变成了献祭给色孽的祭品。直到混沌第一次入侵前，盛夏河滩的阿斯莱们都不知道她们不断献祭安抚的远古恶灵正是欢愉王子本人，许多人类都在阿斯莱的服侍下于无尽的宴会上尽情享乐，直到灵魂被欢愉填满后由一名侍女领到寒冬墓地，作为精灵灵魂的替代品献祭。
凯瑞莲不止一次对泽林提起过盛夏河滩赫赫有名的无尽宴会，之前她很可惜自己没时间参加，后来很庆幸自己没有参加过，否则欢愉王子也会在她的灵魂打上黑暗印记。
船只还没有停稳，阿洛翰单手撑着船舷翻身一跃，直接跨过五米的距离稳稳的落到栈桥上。附近响起惊叹声和窃窃私语。
“你来的很准时，阿洛翰。”奈丝特拉对阿洛翰伸出手：“母亲允许你来支援我，以爱莎的名义，我们还有一场仗要打。”
“打仗？要对付谁？剩下的野兽人？你在平原上找到它们的巢穴了？”阿洛翰兴致勃勃的咧开嘴，把之前想好的质问抛在了脑后：“还是说，要对付毁树者和矮垛子？那我应该多带点人来，我早就看那些矮垛子不顺眼了！”
“是另一场战争。”奈丝特拉平静的说：“你必须和我一起离开。在此期间，松木悬崖的领地会交还给母亲。”
“在什么地方的战争？敌人到底是谁？”阿洛翰对领地没什么兴趣。暮光姐妹是艾索洛伦十二领地松木悬崖领地的领主，是狩猎君王奥莱恩赐予的土地，只不过和治理领地相比，阿洛翰更多的兴趣在于召集更多的战士一共进入战场，痛击对林地虎视眈眈的野兽人。
奈丝特拉牵起阿洛翰的手，背对着瑞克之手号向外走出几步，压低声音。将自己的猜测和发现告知了一部分。至少在梅法拉和泽林的关系上，奈丝特拉守口如瓶。
阿洛翰听着，脸上渐渐浮现出愤怒的神色：“……你认为有一名次级混沌神控制着这一切？”
“我无法确定那名神灵到底是什么身份，如果是混沌神灵，那他对其他混沌神灵的太多未免抱有太多的敌意，母亲相信她所做的事情间接拯救了艾索洛伦森林和这个世界的存续。母亲更愿意推测她属于一名地狱神灵，就像弑亲者凯恩，黑暗魔法女神阿萨提，他们不是混沌诸神，有时会造成与混沌诸神相当的危险，有时却能够对抗他们。”
奈丝特拉的话语有些迟疑，她自己都无法确定面对的到底是什么。在另一边有一个无趣的世界，那里的森林没有灵魂和意识，没有混沌诸神也没有需要杀死的野兽人，只有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生物和模样与人类或精灵相似的生命体。没有真正的大战，更多的战斗就像是两个孩子在用木棒斗殴。可如果有一名未知的不朽者提出要求，让她到泽林的身边，或者说，为泽林生下一个孩子，这样组的目的又是什么？
与阿洛翰不同，在战场上，奈丝特拉更喜欢先去思考敌人的战略目标，然后再制定己方的应对策略。
“那我们应该直接去找到她的祭司，杀了她的冠军，让她失去影响现世的力量！”
“不，我认为我们应当坚守防线。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又不完全做。”奈丝特拉说。和以往一样，她和阿洛翰在战术一直存在着分歧：“还记得被在盾墙上撞的头破血流的野兽人吗？若我们守住防线，敌人指挥官的目标长时间无法达成，她必然改变策略，用新的方案行动。当她更改计划调动部队的时候，就会露出破绽，暴露出自己真正的目标和关键力量。我不会把箭矢浪费在对付劣角兽身上。”
“还不如主动进攻，当我们做的更激烈到超出敌人计划和控制范围时，敌人会陷入慌乱，露出更多破绽！”
奈丝特拉疑惑的望着阿洛翰：“你打算怎么做到超出计划？”
阿洛翰信心十足的挥了下拳头：“我们的敌人希望你能给他生一个孩子，那我们就两个人给他生两个孩子！”
听完后，奈丝特拉重重的叹息一声，揉了揉额头：“……我猜上次你的死亡应该是伤到了脑子，也许我应该划开你的喉咙，让你回到时代橡树再次重生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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