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艰难取胜
十一月的晚秋，澄清的天空像一望无际平静的碧海，强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动着，宛如海面泛起的微波。一只肥嘟嘟的小花猫慢悠悠的向操场边的花坛走去，慵懒的趴在花坛边享受一天中最充足的阳光。
此刻在操场的另一边，铁栅栏围起来的室外篮球场上正进行着如火如荼的篮球赛。
最后漫长而短暂的两分钟，球场上的每个人都已经大汗淋漓，汗水浸湿衣领，发丝上沾着汗滴。
由于是业余交流赛，比赛只分上下半场也没什么暂停时间，大家的身体都到达疲劳极限，现在纯靠着毅力支撑着。
陈意弯下腰，双手撑住膝盖，大口喘着气，先看了看比分牌：48:44 还落后4分，又看了看紧跟着自己的严子墨，“这个家伙才上场几分钟打得正起劲吧。”陈意掀起衣角擦了脸上的汗滴。
“陈意接球”刘晓飞一个击地传球，球来到陈意手上，面对严子墨的防守，感到体力不支的陈意直接将球传给内线的付昇，付昇持球低位单打于鹏飞，利用灵活的脚步和转身轻松拿下两分48:46。
没有浪费一分一秒，对面反攻来了。只见严子墨一个长传，将球传给了在三分线左侧的齐天宇，齐天宇双手持球举过头顶，没有着急运球观察着队友的跑动。无球状态的严子墨加速向齐天宇跑去，陈意紧跟其后，但是双腿都已经没什么知觉了，小腿肌肉微微颤抖着。严子墨跑到齐天宇身边，齐天宇用身体挡住陈意并将球手递手传给严子墨，严子墨接球迅速启动沿着底线向篮板冲去。
付昇和徐涛同时向着严子墨补防，严子墨丝毫不慌，加速起跳，在空中将球抱在怀里。付昇和徐涛紧跟着同时起跳，高举双手共同拦截这个球。
三人在空中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付昇和徐涛并排跳起，高举双手形成人墙挡在严子墨面前，而严子墨跳起的高度并没有他们高，依靠着向前冲的惯性，右肩靠在从右侧跳起的付昇胸口上，右手从下托着球，硬生生从两人身体中间的缝隙向上伸出，右手手腕轻轻向上一抖，球从手中脱出向着篮筐飞去。
落地后的付昇和徐涛转过头望着在空中缓慢旋转的篮球撞到篮板上后反弹进了球框，脸上透露出无奈和绝望。
在空中失去平衡的严子墨，顺着向右的惯性滑倒在地上，抱着头翻滚了两下后眼见球顺利进框，坚定地坐起身来双手握拳捶胸欢呼。于鹏飞跑向严子墨伸手将他拉起。
“还有一分钟4分的分差，这球怎么打呢？”陈意再次面对严子墨的防守运着球，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同时观察着场边形势。
陈意灵机一动抬起头对着内线徐涛做了个接球的眼神，随即将球传给外线谢俊逸。谢俊逸右手运球强行加速突破，猛地一个急停背后运球，球来到左手，单手把球传给外线刘晓飞，刘晓飞双手接球后扬起手臂射篮。即便齐天宇飞跃过来封盖也丝毫没有干扰到刘晓飞的投篮节奏，篮球转速很快，以很高的抛物线避开了齐天宇的封盖。球到达最高点后朝着篮筐飞去，刷！完美的空心入框，白色的球网被篮球的旋转力摩擦向上翻出篮筐，形成一片白浪。
“牛！不愧是咱们初中第一射手刘晓飞！”场下的李峰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激动地心情朝着场上大喊道。
刘晓宇对着高二学长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边模仿着偶像科比的动作。场下的王浩看见这个嘲讽的动作气的踢飞脚边的矿泉水瓶，龇牙吼道：“下次路上看见你，我打断你的腿小兔崽子！”王老师朝他瞪了一眼才不敢继续叫嚣。
“比赛时间还有最后的40秒！比分现在是50:49”王老师提醒着各位，徐老师继续低着头在场边拿着本子做记录。
“这球一定要防下来！”付昇站在内线半蹲着张开双臂做好防守姿势。
“好！”其余四人挤出所有力气大声应喝。齐天宇运球来到三分线处，陈意紧紧跟着眼前的严子墨，左手始终轻轻放在他衣服上感受着他的存在，眼睛看着球的传导，非常谨慎，生怕一个不注意让他接到球。齐天宇在弧顶处用左手运着球，谢俊逸防守也不敢轻易上前掏球，齐天宇高举右拳像是在传递什么战术信号。就在这时周浩然突然出现在陈意左侧，严子墨加速向右侧跑去，陈意想去追赶却感觉撞上一堵墙一样，左肩撞的发酸。
“徐涛补防！”陈意朝着内线的徐涛大喊。严子墨接到传球，向前运了两步一个急停身子微微向后仰去，徐涛跳起封盖，在空中他惊讶的发现伸出的手离篮球越来越远。
“不好，是后仰跳投！”陈意大惊失色。
眼看严子墨的身子与地面形成成45度角，在空中找到平衡点后右手即将球推出，就这球出手的那一刻一个黑影从左侧闪出“啪”将篮球扇飞。
“干得好付老大！”场下李峰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快攻”刘晓飞眼疾手快接到被扇飞的篮球，陈意立刻回过神来使劲最后的力气朝着对面篮筐飞驰而去。
此刻对于陈意来说，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有篮筐清晰的矗立在原地，他的眼里现在只有篮筐！场下嘈杂的身音自己也都听不见，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刘晓飞像扔铅球借助腰腹部的力量将球远远扔出，扔出球自己精疲力尽倒在了地上，满眼期待看着陈意。
陈意半转过身，看着飞来篮球，减慢速度伸出右手准备接球。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留意有没有防守人跟上了，接过球凭借着肌肉记忆三步上篮，陈意挤出最后一丝力气大垮两步左脚蹬地起跳，以极低的高度在空中滑翔一段距离后右手托着篮球放入篮筐。
落地后，陈意再也支撑不住，顺势躺在场地上，阳光照得陈意眯起了眼睛，汗水顺着皮肤流下，四肢无力，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一时间陈意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你们赢了，恭喜学弟！”严子墨双手插在腰间走到陈意身边，蹲下身子并向他伸出右手。
陈意用力睁开眼睛，看到严子墨的轮廓由模糊到清晰。心想这一幕也太熟悉了吧，与11年前同样的场景：自己躺在球场上，严子墨站在自己身边。不一样的是今天自己并不是以败者的身份面对他，这场比赛自己的表现足以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和认可，当然还有一群并肩作战的兄弟。
陈意伸出左手握住严子墨的手，借力站了起来。队友们朝陈意跑来，大家激动的抱在一起，记分牌上最后的分数定格在51:50，高一队以1分险胜。
“学长们请多多指教，期待下次再与你们交手。”付昇带着高一全队主动来与学长们握手。
“你们这届高一不得了啊，一来就把我们这些学长干翻了。”严子墨恢复往日的和蔼可亲，皱起眉毛说道。
“还不是严队你手下留情，只上场了几分钟。还有几个厉害的学长都没来呢，让着我们的。”付昇笑着推了推严子墨的肩膀圆滑的回答。
在双方互相握手致谢后，徐老师宣布此次比赛以高一队获胜落下帷幕，并且告诉大家会根据今天比赛中每个人的综合表现，选出三名校篮球队的新队员，让大家回去等待通知。
观赛的同学们渐渐散去，与队友和学长道别后，陈意收拾好东西跟李峰准备离开。
他看到李子轶还站在原地，纤细雪白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瓶脉动饮料。
“陈意你今天太厉害了，尤其那个扣篮太酷了。”李子轶拍了拍陈意的肩膀，将手中的饮料递给了陈意。
“谢谢你，子轶你今天全程都看了啊。”陈意不可思议的望着李子轶精致的脸庞。
“嗯嗯”李子轶用力点了点头，马尾辫一上一下调皮的跳动着。
“篮球太有意思了，以后有比赛你要喊我来看哦，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后天学校见，拜拜。”
陈意望着李子轶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她高中的时候从不看篮球赛，对篮球毫无兴趣，是个两耳不闻天下事的学霸，怎么我穿越了身边人的性格也变了？”
“干啥呢，快走吧，肚子饿的咕咕咕叫了，我们去吃米线吧，太想念米线的味道了。”李峰揉了揉肚子急切的往门口走去。
“算了不想了，先和胖子填饱肚子再说。”陈意喝了一口饮料骑上单车，跟着李峰消失在操场大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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