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娘亲要好好的
待吃过了早饭,范清遥便是跟着外祖母一同前往了孙家。
这次抵达孙家可是跟上次不同,如今孙家府里面都是曾经大皇子府邸的奴才,不但规矩十足,更是进退有度。
守门的门房听闻是花家来人了,一边派人去禀报,一边请范清遥和陶玉贤进了门。
那恭恭敬敬的样子,就是陶玉贤看着都有些惊讶的。
再是看向走在身边的小清遥,她就什么都懂了,“难怪当初你非要将大皇子府邸的下人都买过来,原来竟是为了这个。”
大皇子被贬,连同大皇子妃的母家都跟着吃了瓜落。
虽说此事皇上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但在大皇子府邸里当差的人,总是会听见一些风声的。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大皇子是因为刺杀太子未遂,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大皇子府里的这些个下人,又如何敢不对太子妃毕恭毕敬?
范清遥笑着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外祖母。”
就是要让这些人害怕她,才会更加敬畏她的娘亲。
而且这些下人都是她花银子买过来的,看似是在孙家当奴,实则他们的心却是在她那里牵着的,如此一来,一旦孙家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这些人自是会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到她那里。
陶玉贤拍了拍范清遥的手,又是欣慰又是担心的。
如今太子还在行宫不得回主城,三皇子那边又一直在蠢蠢欲动得欢。
若是这事儿放在其他女子的身上,怕早就是因此郁郁寡欢了,哪有几个能像小清遥似的,还有空将家里面的事情安排的如此妥当?
本应该是到了给自己未来忙碌的年纪,却时时刻刻都在顾着家里面。
说到底,是花家连累了她。
范清遥倒是并不怎么担心百里凤鸣那边。
就算百里凤鸣人在行宫,但林奕却是还在主城的。
主城任何的风吹草动,又如何能逃得出百里凤鸣的眼睛?
百里凤鸣不着急回来,自就有胜券在握的打算。
范清遥当然也不想百里凤鸣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主城,所以她也在等,等一个能够让百里凤鸣成为焦点的契机。
正是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的花月怜,看见母亲和女儿来了给唬了一跳。
“母亲,月牙儿?你们过来怎么也不派人提前给我送来个消息,你瞧瞧我这……”花月怜说着,不好意思地垂了面颊。
可哪怕是她再是闪躲,范清遥仍旧能够看见她眼角闪烁的泪光。
陶玉贤不经意地看向身边的小清遥,四目相对,二人心照不宣。
这才是几日没见,哪里值得如此激动得哭鼻子?
所以只能是心里有了委屈,才会在看见她们的到来时乍现泪光。
陶玉贤心里就忍不住的叹着气,看样子自从闹出了孙家老夫人的事情后,孙澈怕是一直都没有跟自家的女儿把事情说明,或许又是碍着愧疚而故意保持着距离,才是让自家的女儿这般的有苦不能言。
自己肚子里面掉出来的肉,自己清楚。
本自家的女儿就是个敏感的,如今孙澈又因愧疚这般不清不楚的,若是短时间内还好,一旦时间长了,只怕是要因此而离心啊。
“两个人过日子,过着过着这滋味就平淡了,稍加一些味道,便就觉得这日子不是曾经的那个滋味了,可两个人真的想要相濡以沫,又哪里来的那些个对错,说白了还不是你忍着我,我容着你么。”
陶玉贤看着自家女儿通红的眼睛,顿了顿又道,“若两个人都不肯放下自尊解决问题,开始的时候或许还能分出个对错是非,可久而久之,等两颗心慢慢冷淡,无论对错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已是回不去当初了。”
范清遥坐在外祖母身边,轻轻帮娘亲擦拭着眼泪,“昨日我不过是求孙叔叔帮了个小忙而已,孙叔叔便连夜赶来,可见还是很重视娘家的,不然若人家都是不将娘亲当回事了,我又算是什么呢。”
花月怜倒是不知道,孙澈昨夜那般的着急出门,竟是为了给自家月牙儿办事。
自从上次孙家老夫人离开后,孙澈便愈发的忙碌了,花月怜只当孙澈是在怪自己,便也是不好出现在他的面前。
如今仔细的算算,二人虽生活在一处,却也是很久没说过话了。
范清遥见娘亲紧拧着的眉头慢慢舒展,便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如今面对娘亲,无论是她还是外祖母,都不好把话说的太明白。
过日子是两个人的事情,太多人掺和进去,未必就是好事。
陶玉贤听着范清遥的话,面上倒是平淡的,心里却是都已经炸开锅了。
她家的小清遥这才是多大啊,怎么就是这般通透过日子的不易?
要不是自家的外孙女儿还水灵灵的坐在阳光下,她都是要以为刚刚说出那番话的人没有七老也要有八十了。
将近中午的时候,陶玉贤悄悄让女儿身边的将嬷嬷给孙澈传了消息。
孙澈听闻岳母带着太子妃前来,回来的很快。
陶玉贤瞧着孙澈那满头是汗的样子,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只要孙澈还能着急,心里便就还是有自家女儿的。
等几个人简单了吃了午饭,陶玉贤就是单独去了孙澈的书房。
范清遥则是留下来陪着娘亲,顺便给娘亲把把脉。
母体心绪平稳,胎儿就安康。
范清遥安慰娘亲无需太过担忧,等到年前便是就能够看见新出生的小萝卜头了,随后又是将带来的安胎药都给了将嬷嬷,仔细的叮嘱着服用的剂量和次数。
等范清遥这边交代好了,陶玉贤那边也是走出了书房。
傍晚时辰,范清遥随着陶玉贤一起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孙澈和花月怜一同站在府门口相送。
看着多日未见的妻子清减了不少,孙澈这心里就难受的厉害。
刚巧外面又是起了风,他便是解下披风拢在了花月怜的肩膀上。
熟悉的气息和温度一经铺面而来,花月怜的眼睛就又开始发红。
孙澈赶忙小声哄着,“都是我的错,是我应该把话说开的。”
花月怜压着喉间的酸涩,“你我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乃是天经地义。”
孙澈听着这话,再是忍不住将妻子搂在了怀里,“以后不会了。”
正是坐在马车里的陶玉贤,悄悄朝着窗外望去,当看见女儿跟女婿总算是和好如初了,脸上也是露出了老母亲本该有的微笑。
范清遥,“……”
您老好歹也是将军夫人,这般听墙根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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