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秘密任务

向宇打了个车到城东区，幸好车子没有大问题，只是侧门稍稍凹陷了一个坑。

        这时候，城东区的海市蜃楼已经消退了绝大部分，那个恐怖的雷暴云虽然还在，但已经是强弩之末。

        末日规划局里，向宇刚进大厅就看到李乾元在大厅里徘徊，不知道在搞什么。这家伙已经剃成了光头，像是个胖和尚，看起来有些滑稽。

        “身上的伤好了？”向宇有些惊奇，之前看李乾元的样子，最起码也要休息一周才行，毕竟是被雷劈过的人，没想到这小子看起来精气神比自己都好。

        李乾元“憨厚”地嘿嘿一笑道：“听说有个姜家那个大小姐在倒追你？”

        向宇心生不喜，心道这胖子是不是有点太自来熟了，道：“你们情侦处搞情报归搞情报，别太八卦，换个话题。”

        李乾元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问道：“听说你辞掉税务局的工作了？这样的话，岂不是少了一项经济来源？我听说你以前是因为缺钱才向组织申请，额外找了这么一份工作，如此一来岂不是有经济危机？”

        向宇瞥了他一眼，这家伙今天有点反常啊，怎么这么狗仔。“有事说事。”

        只听这个胖子搓了搓手道：“我想让你跟我一起领个奖金很高的任务，将来得了报酬五五分账。”

        向宇恍然大悟，原来这个胖子是专门在这里等他的。

        李乾元见向宇没有拒绝，解释道：“你应该知道最近有个组织在秘密召集人手，你们特事处和我们情侦处很快就查清了，背后负责召集的组织有一个很土鳖的名字，叫‘龙之泪’。他们召集人手的目的是想去岭南的月溪镇。”

        “月溪镇？那不是那个老人所在的地方吗？”向宇一愣，皱眉道：“难不成，‘龙之泪’的目的地，和老人所说的地方，是同一个地方？”

        李乾元打了个响指，赞叹道：“正确！这个组织的人说那里之所以出现行灵体，是因为开启了什么‘灵境空间’，藏着成仙的秘密，这个一听就很扯淡的谎言偏偏有人信了，目前已经聚集起来很多人。我们处长找我谈话了，想让我混入这个组织，去那个地方看看，一来是探查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二来看看这个神秘组织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向宇顿时明白了，“所以你想拉上我？但不好意思，我并不想去。”

        他不可能去的，总局一旦批准a级任务，他必然会申请去做a级任务。秦始皇的十二金人啊……想想就带劲。再说了，谁不想在a级任务上立功呢？要知道，完成一次a级任务，是很多末日规划局人的毕生理想。

        李乾元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道：“我已经跟我们处长举荐了你，他同意了。他也跟你们处长说了，你们处长也同意了。”

        向宇：？？？

        李乾元又加了一句：“方案报到陈局那里，陈局已经签字了。”

        向宇：……

        这个死胖子！

        貌似不忠厚实则很奸诈的死胖子！

        他心里一紧，急忙去找文焱军，结果从文焱军口中得知了任务的真实性。

        “你们两个人的身份都已经准备好了，材料在李乾元手里，你可以跟他要。你们两个具体商量一下任务细节。总局的a级任务马上下来了，局里可能顾不上你们两个，注意安全。”

        文焱军几句话让向宇的心沉到了谷底。

        再次找到李乾元的时候，李乾元把材料递给向宇，拍着胸脯自信满满道：“你放心，我已经推演过了，这次任务十分顺利，我们绝对能安全归来。”

        向宇立刻想起这个胖子裹着一身塑胶冲向雷暴云的样子。

        老子信你个鬼！

        不过他也没有心情再计较这个，浏览了一下材料，发现里面只说了如何到达地方，其他并没有实质性的内容，甚至就如何混入神秘组织这个问题只是提了一句‘想方设法混入’，而且方案上的内容还没有他从老人口中得到的内容多，一看就是这个胖子写的。

        向宇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破罐子破摔，问道：“那个老人已经回去了？”

        李乾元道：“对，那老头倔得很，本来想留他休养一下身体，结果怎么留都留不住，昨天晚上乘最后一班火车回去了。”

        向宇点了一根烟，说道：“到越溪镇以后，我们可以把他找到做我们的向导。我总觉得这个人手中的线索应该比实际报告的要多一些，最起码他心中肯定有不适合用来报告的猜测，而这些猜测往往是最有价值的。他怎么也算半个自己人，这样我们的筹码也能大点。”

        李乾元有些兴奋道：“就知道你小子脑子好使，把你叫上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向宇无奈地摊了摊手，有些疲惫道：“准备一下，明天出发。”

        他算是看出来了，李乾元这个胖子根本不准备动半点脑子，他能拿出这么一个粗糙的方案就已经很难为他了，不知道死了多少脑细胞，估计都耽误头发长出来的速度了。

        “得嘞！”

        李乾元兴高采烈地离开。

        向宇想着事情，一口一口抽着烟，走近摆在大厅里地座钟前，擦了擦上面的灰，忽然发现自座钟的顶部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向宇心中慨叹一声：万物终将衰老！

        他还记得自己在加入末日规划局前，参加入围考核的时候，一位主考官闲着无聊聊过座钟，说它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末日规划局这个名字刚出现的时候它就已经存在了，后来几次装修局里都没把它丢掉。

        当初主考官谈座钟谈到最后，曾意味深长地说过一句话：时间其实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它不过是一个计量工具。生灵的生老、物件的自毁，不过是他们本身的生长周期的衰落阶段，和时间无关。人们通常会说时间如何如何，但时间真的存在吗？说时间这个概念，不过是为了方便是生存方便记事罢了。

        向宇掐灭烟头，想起自己穿越雷暴云，在云顶苍穹短暂驻足地时候的感觉，忽然有了一丝丝明悟。

        就像是苍穹之下，众生皆为蝼蚁一样，在时间这个温柔又霸道的单向轴线之下，任何人的生老病死都像是被冥冥中的主宰者控制住了，一旦走过，绝无返回的可能。

        可是，主考官后来去了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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