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坐上来
听她说干什么都愿意，他本冷漠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玩味。
“正好，我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你。”
说完，他让家庭医生下来，把纪允年带走。
“这个小孩，带去输血。”他声音冰凉，顾檀艺却忍不住心底的狂喜。
“过来。”他对她招招手，就像是招一只狗过去。
顾檀艺担忧地看了一眼沈光锡，他已经被人从地上拉起来，看向她时，仍然是温柔的。
好像在告诉她，他理解她。
顾檀艺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瘸一拐地走向纪夜爵。
她不敢为沈光锡再说半句话，更不敢求情，理智告诉她，在纪夜爵眼里，她出轨沈光锡，和他是一对狗男女，被他唾弃到骨子里。
“你再慢？那就爬过来。”他冷声，威胁味十足。
顾檀艺顿了也不过三秒，就在他很快没了耐心抬眼看向楼上被带走的纪允年时，她腿一弯。
“咚”的一声，跪在面前，迅速爬到他面前。
“檀艺！”沈光锡想要挣扎，冲过来，却被人用板凳压住了手臂，狠狠碾压、敲打。
因为纪夜爵说过，打断他的手。
打在沈光锡的声音犹如敲在顾檀艺心口，痛在身上每一寸骨血里，她感觉灵魂那么痛苦，却又无能为力。
“檀艺……”
沈光锡咬着牙，任由手被一点点敲碎，敲断，他仔细看着顾檀艺的背影，想要她为自己多停留半秒。
他知道，顾檀艺为了纪允年，可以放弃所有。
他理解，他都懂，可是他偏执得想要顾檀艺多看他一眼，多想一想他，哪怕为他犹豫半秒，他也觉得值了。
就算被纪夜爵废掉双臂，他也觉得值了。
顾檀艺爬到沙发前，就见纪夜爵扯开衣领，烦躁地拉开衣服，露出那身诱惑人心的一大片。
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命令。
“坐上来。”
顾檀艺趴在地上，脑袋嗡嗡作响。
他什么意思？
这种时候，他还想干什么？
“不是什么都愿意做吗？”他冷声反问，继续扯开那间衣服，随手扔在沙发上。
顾檀艺错愕，更加不解。
纪夜爵再不想等下去，他早受够了这对狗男女秀“恩爱”。
楼上年年正在输血，地上的沈光锡也危在旦夕。
她鼓足勇气，攀着他的小腿，爬在了他的身上。
两人挨得极近，顾檀艺甚至能感觉到他的体温热得像一团火在燃烧，好像和他呆久了能把她融化成灰。
不由得她心底开始发颤，下意识想逃离他。
而此时的纪夜爵一阵急躁，死死掐住顾檀艺的腰，就摁倒在沙发上。
转眼，沙发上传来暧昧的声音。
顾檀艺的大脑嗡嗡声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身子滚烫，更多却是不可思议和强烈的羞愤感。
只听“撕拉”一声，她的衬衫被他从腰间撕开，露出要腰侧大片肌肤，那里正对着沈光锡和不少陌生的男人。
她惊得抓紧他的手，死死捂住那。
“不要！”她猛摇头，声音沙哑颤抖。
她真的不明白，她都这样了，丑得不像样了，他竟然还对她有那方面的欲望。
顾檀艺一个劲的摇头。
一个想法在她的脑中钻出来，让她更加惊惶。
他这是在报复沈光锡。
他觉得在沈光锡面前强迫她，和她做，就能让沈光锡生不如死，毕竟杀人诛心。他是世上最狠的那一个，这种事怎么做不出来？
而她，不过是他报复的工具。
其实他根本对她没有一点感情了。
想到这，顾檀艺哀莫大于心死。
曾经，她不论受到什么伤害，哪怕是被人随意说了一句不好，他都会找到那人给足教训，逼人道歉。
曾经，她遇到不会的问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知道只要有他在，不管是任何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她把他当成自己的神。
但现在她的神却成了魔，她也只能被他拉入地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神明了。
“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有病，你知道的。”
关键时刻，顾檀艺想起了白瑞芳和那个医生撒的谎言。
想不到如今，她竟然会用她痛恨的谎言来保护自己。
纪夜爵忽然从她的脖颈处抬起头，紧皱眉头，一把将她踢开，随她滚下沙发落在地上，残破得如同一件被人玩烂的破娃娃。
没过多久，她的衣服已经被撕成碎片，身上青青紫紫，头发凌乱，比鬼还难看。
“你还有脸提。”
纪夜爵呸了一口，只觉得她脏了自己，冲冲就要去洗澡。
“把他们丢出去。”
他嫌弃地扫了眼地上的顾檀艺和沈光锡，好像两人在这就脏了这里的空气，恨不得马上扫地出门。
顾檀艺死灰一样的眼又有了亮光。
他终于舍得收手了。
就因为嫌他们脏，心里膈应。竟然是这个理由，让他放过了他们的命，真是又可笑又可悲。
沈光锡从血泊中站起来，垂着畸形的双臂屈膝跪在她面前，颤抖着畸形的手臂托起她的手臂，想将她扶起来。
顾檀艺反应过来，赶紧从地上起来，但身上的衣服已经很难避体。
正当她抱着身体无措时，沈光锡已经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外套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背过身，用身体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顾檀艺双目眼泪氤氲到模糊。
不，还有人守护着她，只是她一直看不见。
看着沈光锡硬朗却满是伤痕的背，不断滴血的手指和手臂，她迅速穿上他的衣服，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你等我一下，我去接年年。”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听纪夜爵站在二楼冷声说了一句。
“我说过，我妈喜欢这个小孩，他得留下陪她。”
意思是，不让纪允年走了。
顾檀艺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纪夜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她的心拿捏得死死的，半点喘息的机会都没留给她。
她想死的时，他有办法让她苟延残喘下去。
她想好好活着盼着日子的时候，他又能让她生不如死。
曾经最了解她的守护神，却成了最会玩弄她人心的恶魔，她逃无可逃，无处可逃，只能被诅咒缠身，日日煎熬，煎熬到连骨头，连血肉，连灵魂都恶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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