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5
“哈！”宋青热情的拍球过网。
这球攻势很猛，但历经了多场排球赛的江启川还是接住了，不得不承认的是，宋青这家伙的运动天赋还是很足的。
“哟！不错哟！”宋青扬眉表示赞赏。
江启川的视线一下子就被这个热情的女孩吸引住了，等再传球过来的时候，江启川接不住了。排球落入防守范围。
女孩们“耶！”的一声，一下欢愉起来。
对面的学长不禁晒笑，这场球赛却是趣意十足。
“来咯！”直语高扬着球，少女双脚跃起，马尾肆意扬撒，却是飒逸的很，她一拍，排球擦网，落入敌营，对方一员俯身擦地，却始终没能接到。
“进啦！”直语高兴的跟对手们击掌，她的进步，也很明显。
白远见状，也不禁为她鼓起掌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裁判员处的分数变成了9:13，虽说三人不经常玩排球，但上手快，跟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比，实力也没有差的很远。
在临近比赛结束的前几分钟，白远也投入进了状态，拿出了应有的实力。一击拍打，球直往直语所在的方向打去。
直语心急，忙往后接，脚步一蹙趔，球便正中她的身体中心：“啊！”直语一慌，脚步传来疼痛，加以球的冲击力度之大，她直往后倒。
天公不作美，本是阳光盈盈的日子，如今却已乌云密布，空气蛮热的厉害。
直语心一惊，以为自己的后背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却不料，撞入一个结实的胸膛中，熟悉的衬衫香传入鼻腔，手臂正被一双有力的的手扶着。
“哇哦！！”
“我擦！”
…
一时之间，唏嘘，惊叹不断。
直语扬头，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静止了。
少年微皱着眉头望着她，展现出他应有的保护色，他好像在生气，生气些什么呢？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他，还是，在生气自己依旧那么不小心，直语觉得，是前者。
左岩盯着面色铁青的女孩，眉头不禁皱起，她怎么总能做出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见着模样，陈颜颜和宋青哪还有打球的兴致，急忙上前接过直语。
“怎么样，扭到了？”陈颜颜问着，看直语这面色苍白的模样，想必实在是痛的厉害。
“来，先去医务室。”宋青和陈颜颜一人一只手，揽着直语缓步离开。
白远心有愧疚，但本意绝非如此，却未料想会造成如此场面，他忙着跑上前：”“没事吧直语？”
却被浑身凌冽的左岩挡住了去路，二人个子高挑，面容俊朗，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白远不解，迈开腿就欲意再追直语，左岩却仍然将他的去路挡住。
白远见三人走远，回眸与左岩对视，左岩目光凌厉，一股不服输的劲充斥满身，他开口，带着敌意：“敢不敢比比篮球？”
白远眯着眼，却是不解，几秒过后，又展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他轻勾唇，表着不屑：“怎么，大明星还要通过我才能证明自己？呵，学长不敢当。”
左岩对着擦身而过的白远，嗤笑开口：“说不敢比不就好了，又何必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看来，学长的实力，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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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课已上到一半，刘姥姥拍着三角教尺，正卖力的在讲台上讲着函数问题。
“看黑板！！”刘姥姥抬了抬眼镜，眉毛都快竖起来了“有些同学头都要低到桌子上了，昨晚做贼去了啊那么困？！”
宋青敲了敲门，众人视线瞬间转到三人身上。
三人默默抬手示意：“报告。”
刘姥姥望着被搀扶在中间的直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进来吧。”
见她们三人这样，刘姥姥不免唠叨上两句：“大家正处高二，学习压力大，适当的运动是有利于减低我们学习压力的，但不要本末倒置，去进行高强度的体育运动，反而把自己的身体弄伤了，这样得不偿失。”
见直语回到了位置，刘姥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好了，多的话我也不说了，说得多了你们不爱听，不说又怕你们走弯路，行了，继续上课。”
直语回到座位上，却发现左岩不在，刘姥姥忽然想起来了些什么，问道：“直语，你同桌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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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雷雨纷撒，墨绿色的球场，已被雨水浸湿大片。
篮球场上，还有两个流窜着的身影。
保卫科的大爷拎着一长串钥匙，踩着凉拖踏进水渍，眯着眼，望见了篮球场处的两人，急忙喊：“喂！都没见着天打着雷呢！不要命了！”
那是最后的十五秒，比分已是三十五vs三十五，左岩下蹲，双脚离地，一个抛手，篮球洒着水珠，扬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而后入框。
左岩摊手倒地，大口的吸着气，任由雨滴倾撒在他的面上，他的口中。
少年神色洋散，终于扬起了一道胜利的笑。
又是一节语文课下课，左岩却还没有回来，她正帮左岩补着上节课的语文笔记，却听见有人叫她：“直语，有人找你，在办公室。”
直语来到办公室时，就见到了在侯客处坐着的谢英导师，谢英留有一头墨黑色的及腰长发，她简单束起，穿着一身丝绸黑色长裙，质感十足，一举一动间，都充满着艺术家味道。
见到直语，谢英马上起身来，眼里满是感慨。
教务处的蒋主任递了两杯茶过去，笑着与谢英聊了两句后离开。
直语捏着水杯，看上去有些不安。
“小直，你的腿，怎么了？”谢英开口询问，神色担忧。
“没事，就是刚刚上体育课时不小心扭伤了。”直语心里有些乱，讪讪回应，又开口问“导师，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四年前，你还在读初一的时候，我就挖掘了你，初学钢琴的你进步很快，用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包揽了众多大型钢琴赛事的奖项，可你却始终没跟我提起过你家里的事情，我不知道你的钢琴之路正面临着阻碍。直到不久前跟你母亲聊过后才知道，一年前你一意孤行要放弃钢琴的原因。”
四年前，直语一家还是圆满的，他们住在朴素的居民小区里，在途径小区的一条街道上，留有一架废弃的钢琴，那条街道，是直语从学校回到家的必经之路。
初一的直语时常会留在那条街道一会，只为了弹她喜爱的钢琴。
那天谢英照常下班，却选择了一条并不常走的路，也正是在那条路上，她发现了坐在座椅上深情弹奏着的短发女孩。
女孩手指灵动，正弹奏着来自圣桑的《天鹅》，风轻吹着钢琴上破败的琴谱，琴谱看上去摇摇欲坠。钢琴，也掉漆不止，而就是在这么破陋的环境下，女孩小小的背影前，传出了优美抑扬的钢琴声。
此刻，谢英置身于美丽的湖前，湖两旁花开满盈，花瓣飘落，湖面上波光粼粼，伴有一只孤傲的白天鹅，白天鹅正悠悠游动着。
无可置疑的是，她从直语身上，找到了钢琴的力量。
当下力断，直语，是一个有着极佳钢琴天赋的乐童，而后，谢英多次拜访直语家，并鼓励直语学钢琴，至此之后，直语便开始了她的音乐之旅。
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那些年鼓励她，陪同她弹钢琴的父亲，已去了遥远的天国。
人一旦没了支柱，行走起来便摇摇欲坠，直语也是如此，她不愿意种花，不愿意看见它一点点凋谢。
她怕触碰钢琴时会想起父亲温和的面庞，她怕夺奖时台下无人为她欢呼，所以，为了避免结束，她避免了一切开始。
“几天前我的钢琴培训所收到了一封来自星之声的邀请函，你知道的，那是中国最高级别的钢琴赛事，为此，我唯一想到的人选只有你。”谢英从包里取出一张白色的邀请函，邀请函的周边，用简单的银色镶嵌，正中央的位置，标有一架黑钢琴的logo。
谢英又说：“没人比你更适合这个赛事，所以，这张邀请函，只能交到你手上。”
直语抬头，导师谢英神色严肃，近些日子，不知是不是过于疲惫，头上也多了几根分明的白发。
她总是这样，总能让身边的人为她操碎了心，她对不起导师的赏识，对不起父亲的期许，她只配在原地蹲守，配与的，只是满空的黑暗。
她紧捏着那张邀请函，眼眶发红，声线涩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那句话说出“对不起，导师。我不会再弹钢琴了。”
谢英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去，邀请函被塞回她手里，望着即将踏出门口直语，她起身喊道：“直语，你真的甘心放弃你的钢琴梦吗！难道那些时日，你口口声声喊着，要成为世界顶级钢琴乐手的话语，只为了图一时爽快吗？！”
直语手中的力道收缩，聚成拳头，她憋着气，鼻尖发酸，背对着谢英开口：“对不起，请您…放弃我吧。”
谢英眼中早已伴有泪水，她急忙打断直语的话，似乎这样还能为她挽留这个音乐神童讨回一线生机：“还有一星期的时间，我等你回复！！我等你回复…我相信…你会改变主意的，小直。”
多优秀的一个孩子，她实在不愿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颗优良的种子自焚其身。
天雷轰顶，雨水飘零，廊道旁的灌木丛被大风吹得沙沙作响，直语走出办公室时，世界都是灰暗的。
“怎么放着好好的钢琴就不想弹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撞进耳中，四周被干净的衬衫香围绕，形成一道小小的保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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