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与狼共舞总好过与虎谋皮
“陛下，秦昊如今登基在即，我们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大唐王朝，作为守卫最严密的地方之一的御书房内。
当今的皇帝李煜端坐在案桌后方，身边站着一个年迈的老太监。
四周一片寂静，看上去十分的冷清。
这种气氛一直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那名身穿红袍的老太监终于沉不住气将的从袖中取出一封奏折递到了李煜的面前。
还有两天就是秦昊登基的时间了，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在咸阳城及周边的几个州郡，家家户户都是一副张灯结彩的模样。
在这几个地方，朝廷的影响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就算皇帝下旨让他们去送死，他们可能都会以为这是在报效国家。
更何况现在大秦王朝此时正处于新皇即位大赦天下的氛围内，百姓们自然是心生欢喜。
“决断么…………”
李煜皱了皱眉头，作为大唐的皇，即便曾经沦为血云宗的打手的经历导致大唐王朝由鼎盛转向衰落。
但他依旧能够做到处变不惊。
从秦昊入主咸阳的那一天开始，已经有陆陆续续十多封来自大汉王朝的书信从远方而来送往大唐中书院，最终送到了李煜的手中。
其中有的来自大汉朝臣，甚至有一封来自大汉王朝当今的太子刘协。
威逼利诱皆有，但大多逃不过逼迫大唐王朝和他们联盟向大秦王朝发难的要求。
虽然这件事情从表面上看是大汉王朝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甚至于大汉王朝已经成为了很多人心目中当之无愧的东部第一。
但李煜从当初太子一路成长为大唐王朝的天子，靠的就是谨慎和步步为营。
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大汉王朝其实并没有对李煜过于逼迫。
毕竟明眼人看得出来，这一次就该他们大汉王朝占据先机。
一番折腾下来，大汉王朝的国力和兵力足以同时面其它两大王朝。
只要李煜还没有彻底的丧心病狂，就一定会选择和大汉王朝合作，这是大汉王朝高层内心的想法。
也是大唐王朝诸多高层内心的想法。
但是他们都低估了李煜，此人虽然谨慎，但是不傻。
虽然不知道温水煮青蛙的典故，但尚且懂得螳螂捕蝉的道理。
自己若是答应大汉王朝的合作请求，必然会成为大汉王朝的马前卒，为他们攻打大秦王朝尽一份力，送上一些炮灰。
但相对的，目前除了大汉王朝以外，唯一还保留着一些实力的王朝就只有大秦。
如果大秦倒在了联军的面前，那么大唐和大燕就等于是赤果果暴露在大汉的面前，等待他们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也导致了大唐和大燕隐隐形成了一个坚固的同盟。
“陛下，大秦刚刚经历了藩王之乱，国力衰退严重，眼下正是最好的时机，我们若是能配合大汉一举将之拿下，在大汉侵吞大秦的这段时间内，我们就可以修生养息，到时候在联合大燕，未必不能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三足鼎立？”
听到这里，隐藏在暗处的方羽忍不住了，与身后的上官月婵一起缓缓出现在御书房内。
目光一直打量着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太监。
看上去明明是一副老奸巨猾的猥琐模样，偏偏口中所述句句都是至理名言。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方羽不得不感慨这位老太监不足为外人倒也的高超智慧。
李煜若是能够按照他的想法执行下去，未必不能取得一线生机。
但方羽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夸奖一番这个老太监，所以稍微打量了他一阵子以后，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李煜，冲他遥遥一拜。
“大秦使臣方羽，见过大唐天子！”
从自己出场到现在，李煜一直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没有大呼小叫的召唤御林军护驾，这充分体现出大唐虽然曾经沦为血云宗的傀儡。
但底蕴尤在，李煜身为一代帝皇的风骨尤在。
即便是小命都已经捏在了方羽的手里，依旧能够做到面不改色。
“大秦的使臣都如阁下这般不识礼数么？”
李煜并没有正面回答方羽的问题，而是在方羽的注视下接过老太监递过来的奏折让在面前的桌案上，态度暧昧。
从始至终脸上都未曾露出过任何一丝胆怯的模样。
“非也，只是事急从权，还请陛下见谅！”
虽然李煜的话语当中充斥着针对性，但方羽反而轻松了起来。
因为李煜愿意跟他废话，这就说明了在他的内心当中，到底是选择和谁合作还没有一个决断。
不然的话恐怕就会第一时间考虑如何擒住方羽前去讨好大汉王朝了。
“罢了，你非是我大唐子民，自然也不用遵守我大唐的规矩，不知二位不远千里前来寻朕所为何事？”
似乎是看出来方羽并非凡人，李煜也没有咄咄逼人，而是顺势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然后明知故问的询问起方羽的来意。
很显然，这位大唐天子并不是一个绣花枕头，至少在谈判桌上，知道如何不断的加重自己的筹码。
或许这就是大唐即便势微，依旧能够保全自身风骨的原因。
见李煜意外的容易沟通，方羽眼里闪过一丝思索的神色。
“既然陛下已经有了决断，又何必再问呢？”
一瞬间，方羽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性，随后又将它们一一排除。
最终得到了一个让他惊讶的结果，那就是眼前这位大唐天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投靠大汉王朝。
而是故意用一种暧昧的态度拖住大汉王朝，等待着方羽的前来。
“说说你的想法，我很好奇你准备用什么手段说服我！”
被方羽看破了心思，李煜也不恼。
而是如同扔垃圾一般将面前的奏折拿起，然后扔到了角落当中。
那老太监见状微微躬身，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方羽嘴角微微翘起，没想到自己这次的行动居然会如此顺利，根本没费多少力气就成功拉拢了大唐王朝。
所以对李煜的要求也并没有拒绝，而是稍微思考了一番以后回答道。
“其实很简单，我相信陛下早就明白一个道理。”
“哦？说来听听！”
虽然李煜心里早已有了打算，但自己到底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李煜并没有向外透露，甚至连自己最亲信的手下。
身边这位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则隐藏着宗师境后期实力的老太监也只是知道最终的结果，而不清楚李煜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
“与狼共舞，总好过与虎谋皮，不是么？”
说着，方羽突然笑了起来。
其实道理就这么简单，他也是见到李煜的反应以后才想到这一点。
恐怕大燕王朝的皇帝也是这么考虑的，在大秦王朝和大汉王朝之间如果非要选择一个合作对象的话。
看似占尽优势的大汉王朝未必比大秦王朝更具合作的可能。
如果真的选择大汉的话，对他们来说更多的可能不是合作，而是臣服。
虽说现在大唐和大燕国力衰退得厉害，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战之力，加上大秦王朝虽然元气大伤但并未真正的伤筋动骨。
看似声势浩大的叛军只不过是各路反王阻止起来的民兵罢了，大秦真正的战斗力都在边关驻扎，战力并未受损。
如此局势这下，即便是鼎盛的大汉王朝也不敢贸然行动。
不然也不会要求大唐和大燕与自己合作，或许是当年被秦斩天长驱直入杀入腹地的阴影还未完全消散。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面，和大秦合作，明显要比和大汉合作死得慢。
“陛下，我想你应该很明白，和我们大秦合作，大唐还能够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尚可谋取一线生机！毕竟我们大秦也需要时间休养生息，但是大汉不同，如果大秦覆灭，大唐和大燕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步大秦的后尘，孰是孰非我想陛下心里应该十分清楚。”
没错，这就是方羽敢只身前来和李煜谈判的原因。
并不只是单纯的艺高人胆大，而是因为手里有足够的筹码。
大秦王朝虽然战力犹存，但内部的经济和管理乱成一团。
就算击败了大汉王朝，大秦也需要一段时间消化所得，并乘此机会整顿内部。
并不会立马就展开扩张，但大汉不同，只要拔掉了大秦王朝这可钉子，那么整个东部四朝将再没有他的一合之敌。
“如果你的说辞只有这些的话，我想我们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
李煜如同一只老狐狸一般眯起了双眼，不可否认，方羽所说的确是他心中所想。
其实方羽主动上门未必没有操之过急的嫌疑，如果再拖上两天，等到秦昊成功登基。
大汉王朝的给大唐施加的压力必然会成倍提升，到那个时候他们不得不主动上门求着秦昊。
但现在方羽主动上门，对于大秦来说，是多了一份保险。
对于李煜来说，则是多了一个要挟大秦王朝的把柄，可以尽可能的扩大自己的利益。
“这个…………”
对此方羽也是心知肚明，甚至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条件，但他不打算轻易的说出来，有的事情如果表现得太过不在意，就会让对方得寸进尺，以为自己的要求并没有触及你的底线。
李煜很显然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方羽只是逗弄了他一番，并没有将自己的筹码真正的隐藏起来。
而是直视李煜的双目缓缓说道。
“如果有一天，我大秦铁骑踏上了大唐的国土，可以保证绝不滥杀无辜，同时可以念及今日情分，给皇室一个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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